之前在弄堂裏袋子被壓了好幾次,裏麵說不定完好的沒幾個了。


    她特意加了一點薄荷,不知道是不是他喜歡的味道呢。


    翻了一個身,整個臉都蒙在了枕頭上,低低的傳出嗚咽的聲音。


    再轉出來,臉頰染著一層薄紅,薑辭卿托腮捧著臉,笑意止不住上揚。


    在車上的時候,她沒忍住,問了傅昔玦為什麽那樣回答沈邈的問題。


    他們根本就沒有住在一起啊。


    傅昔玦拉手剎的動作遲緩了幾秒,疑惑的蹙眉,聲音清雋:「不是住一個小區一棟樓一層的嗎?」


    他以為是這樣的理解。


    「不是嗎?」


    她竊喜著含笑,鄭重其事的搖頭:「是呀是呀!我也是這麽想的。」


    「嘶!」


    擎在空中的小腿搖晃著不小心撞在了床沿邊,腳腕處再次被重擊,疼的薑辭卿小臉皺起來。


    現在這樣,連洗澡也不方便,隻能讓肖菀代勞。


    洗完澡,薑辭卿蹲在洗衣機旁邊愁眉不展,肖菀擦著頭髮走過來:「你幹什麽呢?神神秘秘的。」


    她半側過身晃了晃手中兩瓶洗衣珠。


    「你說,我是用這個草莓味的還是這個檸檬味的啊?」


    肖菀乍然笑了,雙手交叉在胸前,似笑而非:「不就一件外套嗎?也沒見你對自己那還沒有被還回來的外套這麽上心啊。」


    薑辭卿完全不理,自顧自看著那洗衣液嘟噥。


    「草莓味是我喜歡的味道,檸檬味是他喜歡的味道……」


    「不行,還是用草莓的吧!」


    肖菀:「為什麽啊?人家原本就是另一個香味的啊。」


    她一邊倒一邊語重心長,「想讓他身邊有我的味道啊。」


    檸檬味他自己就有,寧缺毋濫。


    這明晃晃的心思肖菀笑了,這tm都不是私心了簡直就差把那幾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寶貝,我們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的。」


    肖菀抱著自己多年戀愛的經驗如數家珍的告誡薑辭卿。


    她雖然和薑辭卿同歲,但平心而論,她確實要比薑辭卿更沉穩老練,很多事情都能夠處理的滴水不漏,人情世故也頗懂一些。


    洗衣機開始工作,淡淡的草莓味已經縈繞在鼻腔,甜香軟糯,帶著草莓原本的清香。


    肖菀彎腰扶起她,薑辭卿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肩頭。


    「比起矜持,我更不喜歡錯過。」


    她想了想又道:「如果是因為他不喜歡我,我不會遺憾,但如果是因為我不夠勇敢,那我會可惜哦。」


    肖菀愣怔了,旋即笑了,這確實才是薑辭卿啊,她從來敢愛敢恨,有時候甚至會羨慕她這種勇敢愛的能力。


    /


    因為薑辭卿是目擊者,還要再去一趟派出所,對那天晚上的事情具體說一下,順便當做目擊者證明一下當時事情的全過程。


    第二天下樓,肖菀很早就出門了,她隻能拄著拐杖步履蹣跚的往電梯口走。


    臨到電梯口,薑辭卿反應了兩秒,看著電梯旁邊推著輪椅的傅昔玦。


    噙著笑道:「傅隊是要去接人嗎?」


    猝不及防地,連廊裏驀地響起低聲笑,擲地有聲,尾音繾綣迤邐。


    「嗯,來接你。」


    第16章 十六個餅幹(入v公告)  「不客氣,為……


    如果心理可以實質化的話,那麽薑辭卿此刻的內心已經席捲一大片烏鴉從頭頂掠過,隻留下那令人尷尬的聲音。


    大概半分鍾,眼前的輪椅又動了兩下,抬頭就落進傅昔玦漆如墨色的眸子裏。


    應該不是要她坐這個醜醜的輪椅吧……


    薑辭卿拄著拐悄無聲息後退了一步,訕笑著撇開視線:「啊哈哈哈哈傅隊太客氣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不想坐輪椅啊,這也太醒目了。


    不適合她今天這身打扮啊喂!


    然而傅昔玦並沒有動搖,隻是表情正經,微微蹙眉。


    「不客氣,為人民服務。」


    薑辭卿:「……」


    幾經推脫,她還是敗陣了,不得不說,波西米亞風度假裙和輪椅完美形成獨特的風景線。


    在進去派出所的時候引起無數人的側目而視。


    薑辭卿都快尷尬沒了,頭低的不能再低,粉色的髮辮頂在頭上,傅昔玦一斂睫就能盡收眼底。


    沈邈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們,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過來要接手傅昔玦手裏的輪椅,手還沒碰到把手,薑辭卿的視線突然陷入黑暗。


    頭頂是柔軟的質感,她懵懵懂懂伸手去摸,是牛仔布料的感覺。


    她小心掀起一角,隻露出了眼睛,像隻巡視外界的小兔子。


    瞄到袖口的標,薑辭卿恍然,這是之前借給傅昔玦的那件衣服哦。


    聞起來還有暖熱溫度獨有的味道呢。


    她勾著唇角竊喜著把鼻尖埋在衣服裏,滿腔縈繞那溫度的味道,說不清哪裏不一樣,總之就覺得和她在陽台曬得不一樣。


    大概是晾曬處角度的不同吧,想著,又把掀起的衣角默默放下,整個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你怎麽能這樣在小美女頭上扔衣服呢?」沈邈故作嗔怪的向傅昔玦道。


    然而徒然得來一個白眼。


    證明記錄很快,但是薑辭卿才知道原來那個犯罪嫌疑人居然還有偷拍的癖好,並且是慣犯,專挑落單或獨居女性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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