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就是一緊,意識到對方並非無的放矢。


    “你竟然還有別的身份?”


    “當然了,事到如今,不妨直白的告訴你,我明麵上是朗琉璃大師的俗家弟子,其實,我是朗琉璃流落在外的親女兒!還有,薑奎明麵上是薑湍的兒子,其實,他是我父的小兒子,我和薑奎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我的眼睛驟然瞪大。


    什麽叫做語不驚人死不休?眼前的就是。


    “你說什麽?”


    那邊,薑奎不敢置信的大喊起來。“父親,她說的不是真的吧?我媽她……?”


    薑奎轉頭看向趴在一旁痛苦的閉上眼睛的薑湍。


    一秒後,薑湍睜開眼,對著薑奎苦笑一聲,他沒有說話,但神情已經表明了。


    “不可能。”薑奎腦袋當機中,不想接受事實。


    阿紅梨沒管那對父子,看著我,獰笑說:“不用懷疑,我和薑奎都是朗琉璃的私生子,而且,他的孩子隻有我倆,因為,多年前,朗琉璃在碼萊國受了傷,喪失了繼續生育的能力。”


    “我和薑奎就是他在世上最後的血脈,你要是殺了我們,朗琉璃勢必和你不死不休!再告訴你一個秘聞,籙佛寺,有通天境老前輩坐鎮!”


    我真的被嚇了一跳。


    “不可能,方內世界無法誕生通天境,靈氣濃度不夠。”我壓著聲音低吼。


    寧魚茹和我一樣的震驚,我倆從宮重那裏知曉的這份常識,不該有錯。


    “哈哈,要不怎麽說你們愚蠢呢。是,方內誕生不了通天強者,但方外可以啊,籙佛寺前輩就是在方外完成了通天蛻變的,隻不過,之後因為某些緣由,回到方內避世不出罷了。”


    “不光是籙佛寺,甚至,世上很多大型宗門內部,都隱藏著幾尊通天老怪!他們因何沒在方外繼續修行?這個沒誰敢問,但人家是實打實的通天境卻是真的。”


    我和寧魚茹對視一眼,心頭震駭至極。


    宮重沒和我倆說過這種事,是他不曉得,還是不想說?


    我感覺,後者可能居多。


    畢竟,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好事,宮重或許是出於某種考量,想等到合適時機再和我們提及此事吧?


    阿紅梨的一番話,霎間就讓我刷新了對方內世界的認知。


    本以為觀則巔峰修為的劍羅刹可以在方內橫行無忌了,此刻才曉得,原來,方內遠不是我所認知的那般簡單啊。


    阿紅梨一口氣說出了這麽多秘聞來,就是不想死。


    籙佛寺的危險性大增!


    我此刻才了解薑湍所言的話,藏著怎樣的深意。


    有關我和薑奎的矛盾以及後續的火係符籙襲擊事宜,籙佛寺已經知曉。


    這種狀況下,阿紅梨等人身死,朗琉璃不發瘋才怪。


    按照阿紅梨所言,她和薑奎是朗琉璃最後的血脈了,以後也不會再有,這個性質可就嚴重多了,遠比我方殺死南稟、南彭的要嚴重。


    “很好,阿紅梨,想不到籙佛寺這麽牛,我會三思。在此之前,我有個疑問。”


    “你說。”


    “在壽鬆墓園飯館那裏,為何你們隻一下攻擊不中就遠遁了?按理說,一擊不中,你們完全可以再次出擊,為何輕易放棄了?”


    這話一問,劍羅刹和寧魚茹都看了過來,確實,對方的行為不符合邏輯。


    “這個嘛,我本想殺上前去結果你們的,但你們身後跟著的那人,感覺特別的危險!他沒有法力波動,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男人,無非是大胡子邋遢些,但在火係靈符的轟擊下,卻毫發無傷,這太尼瑪嚇人了!”


    “我們遠遠看著那人,感覺他像是一口藏在木匣中的魔劍,一旦出匣,我們幾個或許會被斬成碎粉!這是我的第六感給出的訊息,因而,我命令撤退。也是因為這份忌憚,所以,我們才將此事通告籙佛寺的,我懷疑那人是個隱世不出的通天境強者。”


    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但卻知道,此刻的眼睛一定通紅了!


    真就沒有想到,周爵的消息就這樣的傳揚了出去?


    也是,當時,周爵憑著身體強度就抗住了上品火係靈符的轟擊,擱誰眼中都是恐怖驚天的大事,因而,慎重起見,阿紅梨通知了宗門。


    沒想到,就是這一下,就將周爵的行蹤露出去了?萬幸的是,他們不曉得那是周爵,不然,這後果……?


    可有著這種線索,有心人調查的話,怕不是很快就能鎖定周爵的行蹤?


    “麻蛋!”


    我暗中大罵一聲。


    “查她記憶,確定真假。”我對劍羅刹吩咐一聲。


    劍羅刹上前,一隻手摁在阿紅梨天靈蓋上。阿紅梨閉上眼,很是配合的樣子。


    以她的靈魂強度,要是刻意抵抗的話,劍羅刹很難看到記憶畫麵。


    十分鍾後,氣息虛弱了不少的劍羅刹收回手來,轉頭看向我,沉重的點了點頭。


    我的心沉了下去。


    這說明,阿紅梨所言都是真實的。有關壽鬆墓園飯館事件的訊息,已經傳到籙佛寺核心高層的耳中了。


    我恨的握緊了拳頭。


    “薑度,你明白了吧,要是不想被籙佛寺給滅了,你們就得做出些退步,簡單講,放我們三人走,這樣就能緩和彼此關係。我兩個師弟死了,但師門不會為了這個而大動幹戈,畢竟,我和薑奎還活著呢。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就是給自己留一條生路,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阿紅梨放緩語氣,試圖說服於我。


    我其實隻是在擔心周爵之事,這讓對方誤會我忌憚籙佛寺了。


    我站在那裏,低頭看向阿紅梨,忽然冷冷一笑說:“籙佛寺,通天境,老不修的朗琉璃,兩個私生子?很好,很好啊,你們,就作為方內道館揚名世界的踏腳石好了。”


    “什麽?”阿紅梨驚叫一聲。


    不等她話音落地,哢吧一聲響,我已經一腳踩在阿紅梨的脖頸之上了。


    這女人手中的人命太多,我無法放過她。


    因她會飛頭降術,保險起見,我暗中控製法力到其腦域,狂暴破壞了一番,即便飛頭不死那也沒鳥用了。


    她脖子一軟,嘴角溢血的砸在地上,眼瞳擴散、生機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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