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關上店門兒,於莉叫著槐花一起回家。


    “槐花,你天天這麽沒命地幹活兒,你不累嗎?”


    “嬸子,累,可是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雖然我知道店是何爺爺的,可是我不想讓別人說我靠著關係被照顧。”


    “傻孩子,該休息就得休息。還有,咱們的員工餐,你可得多吃,那都是不要錢的。”


    “唉,我知道了。”


    “別光嘴上說,回頭不照著幹。對了,你何爺爺讓我告訴你,你現在是店裏的正式員工了,每個月給你定了四百塊錢的工資。比別人可高著一百多塊錢呢,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嬸子,這不合適吧。我不想讓你們可憐我。”槐花抬起頭來看著於莉,眼睛裏帶著倔強。


    “傻孩子,哪是可憐你,這是獎勵你的。你幹的活比別人多,憑什麽工資就不能比別人多?還有,咱們店裏有規定,每個人一禮拜能休息一天,你排在禮拜二。這禮拜過去了,下禮拜二可一定要休息。”


    “你何爺爺還說了,每天下班的時候,去後廚拿一份菜回家,給你媽補充一下營養。”


    “嬸子,這個我可不能要。我已經夠麻煩你們的了,我不能拿著錢,還再拿著吃的。”槐花連忙擺著手。


    “你這個傻孩子。你好好想想,是人情重要還是你媽重要?你媽要是吃不好,身體垮掉了,你不是更累?就聽你何爺爺的,天天去拿菜。可得把你媽照顧好。”


    聽到這裏,槐花再也忍不住了,轉身抱住了於莉,大聲地哭了出來。


    於莉也不勸她,隻是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陪著她掉著眼淚。


    遠處,有一雙眼睛看著槐花和於莉,也流著眼淚。


    ……


    ————


    許大茂最近一段時間很是開心,他的私貨買賣越來越好,利潤也越來越多。


    一冬天,別的貨品都不算,就隻靠著彩電這一項,讓他掙了二十來萬。


    其它雜七雜八的加在一起,許大茂一冬天掙了三十萬都不止。他現在又拽了起來。


    劉海忠最近一段時間很是不開心。許大茂這兔崽子居然不帶他玩了。


    靠著批條,好不容易又攢了幾萬塊錢,本想著和許大茂一起幹私貨的買賣。


    結果就做了兩趟,掙了萬把塊錢,許大茂就不帶他玩了。


    雖然不是明麵上拒絕再合夥,但是劉海忠能感覺到,許大茂自己另起爐灶了。


    劉海忠哪裏甘心,他沒事兒就去找許大茂喝酒聊天,希望他再帶上自己掙上一份錢。


    爺倆在過道裏碰到了。


    “大茂,回來了。”劉海忠滿臉的笑容。


    “劉叔,你這是出去?”


    “我不出去,就是想到門口看看你回來沒回來。我讓你嬸子準備了些吃喝,走,家裏喝酒去。”


    許大茂自然明白劉海忠的心思,但是想了想,回到家裏,涼炕冷灶,挺沒意思的,還不比去劉海忠家裏蹭頓飯。


    “這不好吧這個。”心裏不管怎麽想,假意客套還是很有必要的。


    “有什麽不好的。衝著咱爺倆這些年的關係,別說吃一頓飯了,就是頓頓到我家裏吃都行。”劉海忠伸手拉住了許大茂的胳膊。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許大茂不再拒絕。


    果然劉海忠早有準備,醬肘子、燒雞、銅鍋子。今天這是要吃涮羊肉。


    “大茂,快做,這羊肉專門去‘東來順’買回來了,口外的肉,一點兒都不膻。”劉海忠招呼著許大茂坐下。


    “劉叔,你這就讓我不好意思了。我本來覺得就是一頓便飯呢。”許大茂仍然假客套。


    現在有錢了,想吃什麽沒有。爺也是吃過見過的主兒,不在意這點羊肉什麽的。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大茂,來,咱爺倆先走一氣兒。”劉海忠端起了酒杯。


    ……


    兩盤子羊肉下了肚,肘子也吃掉了一小半兒,這時候劉海忠才拉著許大茂的手說道:


    “大茂,當初你叔我做買賣的時候,可都想著你。你現在有什麽好路,也得想著我吧。”


    “劉叔,我怎麽能不想著你。隻是最近沒有什麽好貨,所以我才沒叫你一起。你沒見我天天往外跑,就是去找好機會嗎”許大茂打著馬虎眼。


    我特麽不帶你玩兒,你一點兒逼數都沒有嘛。


    當初一起搞批條,你有關係弄批條,我有關係賣出去,所以我才和你五五分。


    現在搞水貨,進貨關係是我的,出貨關係也是我的,就連跑腿也是我,你就特麽的出點錢,憑什麽還要跟我五五分?


    要不是一開始自己手裏的錢不太夠,容易讓人家看不起,我才懶得和你合夥呢。


    “大茂,你這可就不對了。過年的時候,你家裏搬回來一台大彩電吧,應該是手續不全的那種。這難道不是你的買賣?你這就有點不那什麽了吧……”劉海忠點著許大茂。


    “那電視呀,別提了,咱們最後一張批條出去的時候,那個黃三兒手裏的錢不太夠,就欠了千把塊錢。當時我沒好意思跟您提,先可著你的份子分的錢。等過了年我找黃三兒去要錢,那孫子的錢都搗騰貨去了,貨又被查了。就這麽著,把那電視抵給了我。”


    許大茂編故事的能力很強。


    許大茂的話,劉海忠半信不信,但又沒有證據把柄,隻能選擇半信。


    “大茂,劉叔明白你的好。我這不是心裏急著想讓你那仨兄弟回來嘛。這麽著,我把手裏的五萬塊錢都放在你手裏,你想做什麽買賣都成,叔不問。到了月底,給我四成份子就成,你看怎麽樣?”


    “多少?四成?五萬?劉叔,你想多了吧。要不然這樣,改天我朋友要是有貨到,我帶你去看看行情。你看看人家出手最低是多少,回頭你再和我聊。”


    許大茂很是瞧不起劉海忠的小市民,你特麽也太土條了吧,外麵的情況你知道嘛你,開口就跟我要四成份子,玩蛋去吧。


    “啊?現在人家都玩得這麽厲害嗎?”劉海忠也是沒有想到。


    在他的心裏,現在的五萬塊錢,已經很多了。


    “劉叔,我也不瞞你,你知道我為什麽現在一直在找門路嘛,就是因為手裏的錢不夠。要不是咱們的錢丟過兩次,現在咱都能一次包一船的貨。嗨,煩心事就不提了。喝酒。”許大茂繼續打著馬虎眼。


    反正我就不帶你玩了,你能怎麽著我吧。


    劉海忠仍然不舍不棄,他問著許大茂:“大茂,你跟我說說,現在進一次貨,最少需要多少錢?”


    “那要看怎麽玩了。咱要是接別人的二手貨,十萬也成,五萬也行。可是那掙不到錢,一趟貨能掙一成的利,也就算高的了。接船上下來的一手貨,劉叔,我不瞞你,二十萬人家都不一定能瞧得上眼,你得陪上多少的好話和笑臉兒,人家沒準一高興,能分給你一批。要是真想玩一手貨的話,三十萬起步,五十萬隻能算還行。我可見過人家一次包一船的貨,那錢老了去了……”


    許大茂這些說的都是實話,他就是從小一步步做起來的。


    “啊?這麽多。”劉海忠一聽數目字兒,懵了。


    他心裏暗恨,一開始做批條的生意時,要是不丟那兩次錢就好了。現在有那些做本錢,兩家合一起,說不定也是一船船地包貨。


    許大茂和劉海忠,爺倆正一個吃著菜一個發著呆,這時門外來了兩個人,兩個劉海忠意想不到的人。


    “爸,吃著呢。素靈,別抻著了,這是我爸。快叫爸。”


    “爸”女人趕緊叫了一聲。


    劉海忠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己失蹤了十年的兒子劉光天。他旁邊的那一位,不用說,就是他的媳婦唄。


    雖然一直心心念念,可是冷不丁見到素來不喜歡的二兒子,劉海忠仍舊沒有好臉麵。


    “你還知道回來。爸、爸,什麽爸,你不是我爸,我不是你兒子。”


    第一次喝酒沒醉的許大茂,聽了劉海忠的話,一下樂了起來。


    “怎麽著爺們兒,調了個個兒。誰是爹誰是兒子,你都分不清了。”


    劉海忠經過許大茂這一提醒,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拿起酒杯往自己的嘴裏倒了一杯酒,又重重地把酒杯撴在桌上。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小小尷尬。


    劉光天看著老父親的酒杯空了,他立馬狗腿跑到了跟前兒,拿起酒瓶又給劉海忠滿上。


    “爸,您就別生氣了,您消消火兒。您要是再不高興,就像以前那樣,再拿皮帶抽我一頓。”


    聽了兒子的話,劉海忠的心就是一抽。


    “你他娘地放什麽屁。”劉海忠罵了一句兒子。


    “爸,您就別生氣了。我媽嗎?”


    劉光天正問著劉王氏,劉王氏就從裏屋走了出來。


    早就聽到了外邊的動靜,聽到二兒子回來了,她感覺自己在幻聽,所以一直在屋裏沒出。


    等到真真切切聽到自家男人罵人,劉王氏才知道這是真的。


    一出來看到劉光天,劉王氏心裏還有些感慨,總算又見到一個活著的兒子。


    “老二回來了。”劉王氏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


    如果今天要沒有兒媳婦在旁邊兒,說不定劉王氏會摟著劉光天哭一會兒。


    “媽,我回來了。素靈,這是咱媽,快叫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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