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布好了,接下來就是去救人。冷泉知道這要冒很大的風險,所以在行動之前,他決定要和妻子坦誠地交流一番。


    “小純,我的四位恩師的情況很糟糕。”


    “嗯。”陳純聽到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她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她在為自己,為與從事與她相同職業的人流淚。


    “我要去救恩師脫牢籠。”冷泉很鄭重地從牙縫裏擠出了這一句話。


    “你去吧,我支持你。”陳純回答得也很鄭重。


    “這有很大的風險。”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願意支持你。”


    “謝謝。”


    “不用謝,咱們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冷泉不禁把妻子擁入懷中。


    下午,冷泉到父親的單位找到了冷恒泰。


    “泉子,你現在怎麽樣?”冷恒泰對兒子滿是關心。


    事態現在已經以不可控地速度、方向發展著,各個大專院校受到的衝擊最大。


    這些情況,冷恒泰很清楚。所以他每次見到兒子,都要問上這麽一句。


    “爸,我現在很好,和小純躲在家裏不出門。”


    “這就好。你來找我什麽事兒?”


    “我想借一輛吉普車,大一點的,想帶著小純進趟山躲一下清靜。”


    冷恒泰大概知道冷泉在深山裏有棟房子。現在聽兒子說想出城去躲躲,他很是支持。


    “好,車我來想辦法,應該問題不大。年初的時候,報廢了一批老式的中吉普。有幾輛還是能正常使用的。”


    “爸,我走了之後,你和我媽多注意安全。”


    “我們你是不用擔心的,你照顧好小純比什麽都強。”


    ————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冷泉就開著一輛老式中吉普先後去了幾位恩師的家裏。


    找著各位老師的家人,打聽著老師們最新的去向。


    夜深人靜時,冷泉悄悄地溜進了自己所在的學校。很輕易地就找到關押人的那棟舊樓。


    看管還算可以,凡是有門的地方,都有兩個人值班。當然不可能走正門兒硬剛。冷泉轉到了樓後。


    後牆看上去,所有的窗戶全緊閉著。那些人為了防止有人跳窗,早就用木條把窗戶封得死死的。


    冷泉有幹爹燕大力教的爬牆本領,很輕鬆地利用著牆上的各個小孔爬了上去。


    木條之間總是有縫隙的,所以冷泉能透過縫隙去找人。


    那些人為了折磨人,給這些屋子裏都裝上了最大的燈泡,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供電開燈。冷泉這樣就更方便了。


    很快在三樓找到了陸崇至。冷泉使出鷹爪力,輕輕地把木條捏斷。孔洞足夠大的時候,冷泉才把頭探進去。


    “老師。”冷泉輕喚了一聲。


    陸崇至雖然早有心裏準備,可是他還是被這輕輕一喚驚出了一身冷汗。然後他飛快地到門旁側耳聽了又聽,沒有發現有什麽情況之後,他才走到窗邊。


    “老師,您站在窗邊擋一下,我把繩係好,然後帶您出去。”


    “好。”


    陸崇至輕應了一聲,就照著學生的話去做了。


    係好大麻繩之後,冷泉擔心老師沒有力氣援繩而下,他還是冒險鑽進了屋裏,把老師捆在自己身上,然後背著他順繩而下。


    冷泉雖然習武不輟,但是這一番操作下來,還是累出一身的汗。


    把陸老師放在一個漆黑的角落裏,稍事休息之後,冷泉說道:“老師,這裏很安全,您安心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救陳老師。出去的路我已經探好了,外麵有車。”


    “孩子,老陳就關在我頭上那一間屋。昨天我才知道的。”


    “知道了。”冷泉應了一聲,起身就走。


    陳方敬要比陸崇至輕許多,所以冷泉雖然是從四樓順下來,也比剛才三樓下來還要輕鬆一些。


    很快,他收好帶來的麻繩,攙扶著兩位老師,躡足潛蹤地離開了學校。


    直到坐上吉普車,兩位老教授才敢長出氣。


    “孩子,難為你了。要不是知道你一定會來,我可能都堅持不到今天。”陸崇至這時才流下淚水。


    “老師,一切都會過去的。人生了病,身體會自我調節。對於國家來說,也是一樣的道理。”冷泉一邊開著車,一邊安慰著恩師。


    在自己家不遠的地方,冷泉把車停好。然後帶著老師們從外麵的通道,來到了自家的地窖裏。


    “孩子,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我家的地窖。我爸媽解放前是做地下工作的,這是他們買下房子之後改造的。除了我家裏人,別人都不知道這個地方。你們先待在這裏,我還要去救範老師、顧老師。”


    “孩子,注意安全,一定要小心。就算救不出來,你也不要把自己折進去。”陳方敬盯著愛徒,一字一句地叮囑著。


    冷泉點了點頭,原路出去了。


    研究所裏的情況要比大學好一些,看管也鬆一些。冷泉也是很順利地把範、顧二位老教授背出了研究所。


    冷家的地窖裏,這一下可熱鬧了。四個老頭麵對麵坐著,互相不停地打量,然後不停地唏噓。


    人生如夢,此夜如夢。


    ————


    第二天一大早,冷泉帶著陳純,開著中吉普,載著四個小老頭離開了四九城,直奔遷西開去。


    一出了城,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感覺身上一鬆。


    三百多裏路,到了中午才開到地方。要不是怕把幾個老頭的骨頭給顛散,冷泉也不會把車開了六個小時。


    接下來的路程就苦嘍。冷泉這麽強壯的人,還要走一天一夜。現在他背著行李,四個老頭拄棍兒,陳純跟在後麵,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到地方。


    不管多遠,隻要走下去,總會到地方。抱著這樣的想法,冷泉咬著牙堅持著。


    夜晚宿營時,冷泉按著文金龍教的技巧,找了個背風平緩的地方。然後他再去林子裏打些野味回來,給大家補充營養。


    吃著烤野雞和野兔,陳方敬等人興致盎然。


    “如此美景美食,可惜沒有酒。”顧教授平生有兩好,一是書二是酒。


    “逃出樊籠已屬不易,得隴望蜀實不可取。”陳方敬潑著冷水。


    “彥通(陳方敬字彥通)此語甚是!”另外兩個老頭站著隊。


    “老師,有冷泉在,怎麽可以沒有酒呢。”冷泉裝作從行李包裏掏,實際從空間裏取。一個大酒葫蘆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顧教授拔開蓋兒,聞著那透鼻的酒香,長嘯一聲。


    “人生得意須盡歡。得徒如此,實乃人生大幸。”


    “趕緊喝,我們還要喝點呢。”陳方敬一看真有酒,他也饞了。


    接著陳純就看到四位大師老頭兒,像孩子一樣打鬧著,爭搶著。


    她不由地捂嘴笑了起來。一扭頭看到丈夫盯著自己,她的臉一紅。


    “小純,你真美。”冷泉讚了一句妻。


    “泉哥,你真好。”


    陳純依偎在了冷泉的懷裏。


    看著月色,享受著人間清靜。人生再美不過如此。


    ————


    山路崎嶇,就在四個老頭兒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終點也就在眼前了。


    文金龍遠遠地看到有人進山,他叫上幾個壯勞力跟著自己過去看看情況。


    離得老遠,文金龍就聽到有人叫自己。


    “大爺,文大爺,快來幫忙。”


    “呦,是泉子那小子來了。咱們快點去幫忙。”


    跟來的幾個人一聽是恩人來了,不用文金龍吩咐,已經撒開腿朝那邊跑了過去。


    到了近前,才看到地上還坐著四個老頭兒。


    “大爺,這四位就是我跟您提過的,都是我的恩師。以後就要麻煩您了。”


    “泉子,跟大爺沒必要客氣。這位是?”文金龍看到了陳純。


    “小純,叫大爺。”


    “大爺,您好。”陳純很聽話。


    “大爺,這是我妻子,叫陳純。帶她進山來看看景兒。”


    “呦,孩子你好。山裏粗鄙,你可莫嫌棄。不過風景倒是很不錯,值得遊玩一番。”文金龍麵對陳純,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來。


    冷泉一行人,聽了文金龍的話,心裏對這個人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在村裏人的攙扶下,四位老頭兒總算走進了村子。


    進了冷泉的石屋,他們什麽都不管不顧,找到炕就往上麵一躺。很快就打起了鼾。


    文金龍一看四個老頭占滿了屋,他隻得領著冷泉和陳純到他的家裏。


    “孩子們,你們在大爺這裏將就將就。我去村長家裏住一段時間。”


    “大爺,那多不好意思。”


    “又是這屁話,說多了沒味兒。”文金龍現在做回一個糙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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