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和何雨柱在書房裏坐下,水還沒有燒開,閻埠貴就推門進來了。


    “加我一個。夜太靜,人睡不著。”


    何雨柱沒想到閻埠貴居然這麽晚還沒有休息,他有點懵,生怕剛才幹的事情被三大爺看到。


    於是何雨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不敢看長輩一眼,隻是低頭呆坐。


    冷泉則衝著閻埠貴擠了一下眼,然後站起身來給他讓了個座。


    “三大爺,您好興致,來得正好,這水剛燒得。”


    “放屁,我在你家喝了這半天的茶,就是等著鎖外麵的大門呢。現在到點了沒有?管他呢,再喝一壺茶鎖門也不晚。”


    “您聖明,這個院裏可離不開您。”


    傻柱被三大爺和冷泉的對話搞糊塗了。


    這怎麽個情況?三大爺坐在這兒半天了,我怎麽不知道?


    兩個人看著傻柱發呆,相視一笑不理他。


    “三大爺,剛才郭明來我這兒借了三斤白麵,您可得給我做證。要是您不開口,我可不敢借給他。”


    “泉子你放心,明子不是那樣的人,明天不還後天準還你。那孩子人不錯,也是一個院裏我看著長大的。”


    “有您老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兩個人串著口供,傻柱老半天才回過味來。


    “三大爺,明天我家做紅燒肉,您要不要去我家喝點兒?”何雨柱總算是明白了,知道三大爺這是在幫自己。於是他主動要給閻老摳好處。


    “那可求之不得。咱們院裏的年輕人,就你們幾個我看著順眼。”有便宜可占,閻埠貴自然高興。


    ……


    四合院落了鎖,整個院裏更安靜了。


    秦京茹就沒發現許大茂不在家?沒有,坐了一路的汽車,早就全身給顛散了架,再加上一進許家的屋門,就被許大茂變著法的折騰,人累極了。


    許大茂一出門兒,秦京茹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裏,她騎上了嶄新的自行車,回到娘家,全村的老少都羨慕……


    就沒有別人發現廁所裏躺著一個人?沒有,廁所裏漆黑一片,再加上冷泉把他扔在一個角落裏,夜裏上廁所的人,根本就看不著那裏還有個東西。


    ————


    秦淮茹昨天回了趟娘家,被家裏長輩誇讚了,又通過自己的本事,前後掙了二十塊錢。秦淮茹的心情很好,所以一覺睡到大天亮。


    她正要起身給全家人做早飯,這時候就聽到屋門被敲得山響。


    “姐,快開門。姐,快開門。……”


    一聽就是妹妹秦京茹的聲音,秦淮茹趕緊打開了屋門。


    “京茹,怎麽了你這是?不會是許大茂那孫子又反悔了吧。”


    “姐,大茂哥不見了。”


    “什麽?什麽時候不見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一覺醒來,就沒見到他人。我屋裏屋外找了個遍,也沒有見到他的人影兒。姐,你說他能去哪兒?”說到這裏,秦京茹已經帶上哭腔了。


    “先別著急,你慢慢說,他什麽時候出門的,這你總該有點印象吧。”


    秦淮茹正問著妹妹,這時候院裏來劉海忠的聲音。


    “許大茂的媳婦兒,你在你姐家嗎?你們家大茂被人打了,暈倒在廁所裏,你快去看看吧。”


    秦京茹一聽這話,頓時就亂了手腳。反倒是秦淮茹還算鎮定。


    “京茹別慌,咱們先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唉。”秦京茹聽姐姐的。


    ————


    公廁裏已經裏擠滿了人,就連那想上廁所的人都擠不進去。秦淮茹和秦京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擠進去。


    秦京茹一看到熟悉的人影兒,就開始哭了起來。秦淮茹則站在一旁安慰的妹妹。


    不是她們不想上前,而是有公安正在旁邊察看著情況。


    易中海早就把派出所的公安叫過來了。也是趕巧,又是所長周大光值夜班兒,現在還沒有到交班的時候,雖然又累又困,但他還是帶著人出一趟現場。


    周大光親自帶著一個公安詢問著最先發現的證人,易中海、劉海忠。


    另外兩個公安在廁所裏察著許大茂的傷勢,尋找著犯罪痕跡。


    在大家的眼裏,許大茂可太慘了,臉都腫成了豬頭,身上按哪兒哪痛。


    好半天公安察看清楚之後,這才叫著家屬,“你們可以把他送醫院了。胳膊斷了一條,腿斷了一條,初步估計,身上的肋骨也斷了。傷得很重,但是沒有生命危險。快送醫院吧,別耽誤治療。”


    秦京茹自打在公廁裏找到自己的男人,她反而變堅強了。她知道自己和姐姐兩個人架不動仍然昏迷的許大茂,就四處央求著大家夥兒,幫自己一把。


    看著年輕漂亮的小媳婦兒不住地哀求,有那心軟的,有那心動的,也顧不上廁所裏的怪味兒,把許大茂架出了公廁,抬到隔壁老王推來的板車上。


    秦京茹和秦淮茹又是一番道謝,這才拉著板車朝醫院走去。


    ————


    周大光這邊仔細問著情況。發現者是兩個老熟人兒,他本不想和他們倆說話,怕自己惡心。但是案情需要,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在兩人麵前。


    “你們什麽時候在廁所裏發現許大茂的?許大茂的臉已經變形了,你們怎麽認出來他的?”


    “報告周所長,我們五點不到就來打掃廁所了,一開始打掃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那兒有人,畢竟天太黑,一時沒看到那邊。打掃到那裏的時候,我和老劉就感覺不對勁了,拿著手裏的燈照了照,才發現是個大活人。”


    易中海站得筆直,畢恭畢敬地回答著周大光的問話。


    “對,我們一開始以為是誰扔的垃圾,我還罵了兩句缺德,是老易先看出來像個人。我就把他頭上套的麻袋摘了下來。一開始也沒認出來是許大茂。一個院裏多年的鄰居,看著身上的衣裳熟,結果越看越覺得像許大茂。”


    劉海忠也站得挺老實。


    兩個人早沒了往日的風發,都變得小心謹慎,看起來比誰都規矩。


    “你們發現許大茂之後,都幹了什麽?”周大光繼續詢問。


    “我們知道許大茂這是被人打了,沒敢動他,也沒敢給他挪地方。我讓老劉回院裏喊他媳婦兒,昨兒個她剛結婚。我就去派出所叫你們了。”易中海回答道。


    “昨天結婚?他不是早就結婚了嗎?孩子也上過戶口了。”周大光明顯消息滯後了。


    “前一段時間他和原來的媳婦離了,這又找了一個。”同住後院的劉海忠更有發言權。


    “離了?因為什麽?”


    ……


    ————


    公安在現場問了許多問題之後,他們又來到四合院,趁著大家夥兒還沒有上班,他們又挨家問了一下情況,希望找出一些線索來。


    結果他們很失望。大家回答的都差不多,睡得早,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郭家三口人正吃著飯,郭明回答昨天去借了麵,然後回家就睡覺了,什麽都不知道。郭劉氏則說,我們家在院子最後麵,前麵的事情都不清楚。


    院裏的管事大爺閻埠貴,全程陪著公安。一再勸著大家盡量想想,把和平時不一樣的情況,都要告訴公安。


    辦案人員對這個管事大爺很是讚賞,瞧人家多負責、多配合。不過最後他們也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隻得失望而歸。


    公安從四合院裏出來,又去了趟醫院。許大茂剛醒,一時還說不出話來,而秦京茹又是什麽都不知道。


    公安仍然沒有頭緒。隻能先掛著,過兩天等許大茂好點兒,再問一下吧。


    ————


    過了兩天,周大光又帶著人來到了醫院,這時候許大茂臉上的腫已經消了不少,嘴也能說話了。


    “許大茂,你平時和誰都有過節?”周大光從這方麵入手。


    下這麽重的黑手,那必須是有仇呀。


    許大茂想了又想,然後才回答道:“我的人緣挺好,大家和我都挺親近的。”


    他說完這話,除了他自己和旁邊照顧他的秦京茹相信,來問話的兩個公安是一點兒都不信。


    在四合院裏問話的時候,他們就看出來大家夥兒對許大茂的事兒都不太關心。甚至有人小聲地說了句活該。


    可見他的人緣有多差。


    “就算是再好的人緣,也有得罪人的時候,你說是不是。我們想幫你早點兒把凶手找出來,你最好再仔細想想,你做了哪些事兒有可能得罪了誰。”周大光為了辦案,隻能耐心引導。


    95號院裏已經掛著三起故意傷人案了,希望這次不要再成為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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