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的身份第一次被擺在桌麵上。除了個別的人,大部分人都大吃一驚。


    看著大家夥兒的表情,許大茂心裏給自己的老爹點了個讚,您老聖明。


    “三大爺,您說她這樣出身不好的人,我還能跟她再過下去嗎?”許大茂將了閻埠貴一軍。


    “……”閻埠貴無言以對。他太知道出身對一個人、一個家庭來說有多重要。


    “三大爺,各位四鄰,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我和婁曉娥是一定要把界限劃清的,這個婚我離定了,誰勸也不管用。”


    “許大茂,這話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明天就去離婚,你要是不離你就是孫子,小老婆養的!”婁曉娥根本不當一回事兒,反正出身就是這樣,自己改變不了什麽。


    “誰特麽後悔誰是孫子!”許大茂見目的達到,自然要跟上節奏。


    婁曉娥不再言語一句,轉身進了屋。


    許大茂看到此情景,站在基座上洋洋得意。


    “我說婁曉娥,你要點臉吧。這房子可是無產階級的房子,你一個資本家的女兒還好意思在裏麵待著?趕緊給我滾出來。”


    “你以為我想待。我現在收拾我的東西,省得讓你住著不安心。”屋裏傳出來婁曉娥的一聲吼。


    “這還差不多。”許大茂為了表明已經劃清界限,他就站在外麵等著。


    ————


    婁曉娥背著孩子,拎著兩個大包袱走出許家。這時候她有些猶豫了。


    天色這麽晚,自己去哪兒過夜呢?泉子家?不行,這個時候自己過去,純粹是給他惹麻煩。


    回娘家?自己拎著這麽多東西,背後還有一個孩子,天又這麽晚,怎麽回去?


    她正猶豫不決的時候,聾老太太拄著拐棍走進了人群。


    “娥子,你們這是怎麽了?”


    “奶奶,許大茂要跟我離婚。”


    “什麽?誰要結婚?天都黑了,院裏哪還有人要結婚。”


    婁曉娥看著聾老太太裝聾,心裏暗笑。


    “許大茂,你個壞東西,你是不是欺負娥子了?”聾老太太慢步走上了台階。


    “我沒欺負她,她自己要離開的。”許大茂一見聾老太太,立馬矮了三分。


    這老東西是個無賴,院裏誰能惹得起她呀。動不動就要死你家裏,這誰能受得了。


    “你放屁,娥子才不會找你要錢花的。我看你就是欠揍,變著法壞娥子的名聲。”說著,聾老太太就舉起了手裏的拐棍兒,照著許大茂的頭就是一下子。


    這拐棍還是冷泉閑暇的時候,給聾老太太新做的。山上的老藤,底下包著塊鐵。又硬又韌,正是打人防身的一件好寶貝。


    聾老太太有心收拾許大茂,所以她打的這一下有些出其不意,也用上了她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就把許大茂打得七葷八素。


    許大茂一捂頭,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抻手就要奪老太太手裏的拐棍兒。


    這時候冷泉和何雨柱早就衝了過去,對著許大茂就是一頓好拳腳。


    “你特麽還敢對老太太動手,我打死你個狗東西。”傻柱邊打邊罵。


    這一下許大茂吃了大虧。


    院裏人集體失聲了,遠遠地看著許大茂挨打,沒有一個勸架的。包括閻埠貴。


    直到許大茂雙手護住頭,兩腿夾住襠,躺在地上很認真地揍打,嘴裏求著饒。


    這時候三大爺才大喝一聲:“給我住手!”


    “許大茂要打老太太是不對,你們打兩下也就算了,哪還能打個沒夠兒。趕緊扶老太太回家。”


    “打得好,就該好好收拾收拾這個壞東西。娥子,跟奶奶回家。不要住在許家了,他屋裏髒。”聾老太太根本不用人扶,很輕巧地就下了台階。


    ————


    後院的事情也算是糊裏糊塗解決了,閻埠貴一肚子的心事兒,他跟著冷泉到了冷家書房。


    喝了兩口茶之後,閻埠貴問道:“泉子,今天的事情你怎麽看?”


    “三大爺,您這麽精明的一個人,就沒看出來許大茂自打過了年,就一直在主動找事兒。”


    “他這到底是為了什麽?要說以前婁曉娥不能生孩子,他離也就離了。現在兩個人孩子快半歲了,他還鬧這一出有什麽意思。”


    “他這是想換老婆了。您忘了秦京茹了?估計這裏麵有咱不知道的事情。”


    閻埠貴聽了冷泉的話,又想了想許大茂今天幹的事兒,他很快就想通了。


    “怪不得今天許大茂當著大家夥兒的麵說出婁曉娥的身份。感情他早有了這個心思。看來我是多管閑事嘍。不過婁曉娥就可憐了。”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吧。三大爺,您明天無論如何都該陪著婁曉娥他們去辦手續,別再讓許大茂欺負她一個女人。”冷泉牽掛著婁曉娥。


    “這是應該的,正好明天上午我沒課。”閻埠貴一口應承了下來。


    “如果許大茂想要孩子,您覺得該怎麽辦?”冷泉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孩子跟娘,法律條文上都是這麽寫的。再說了,孩子還沒斷奶吧,怎麽可能離開婁曉娥。”


    聽到三大爺給出了保證,冷泉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


    第二天一早,許大茂推著車子,婁曉娥背著孩子跟在後麵。一看兩個人就是要去離婚。


    這時候閻埠貴推著車子也出了門兒。


    “曉娥,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不方便,三大爺陪著你一起去吧。”


    “三大爺,我謝謝您。就是太麻煩您了。”婁曉娥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三大爺的關懷。


    “順路的事兒。許大茂,作為院裏的管事大爺,我去幫你們做個證明,你沒有意見吧。”


    “我能有什麽意見。”


    許大茂頭上頂著一個好大的包,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著挺搞笑。


    可是在閻埠貴的眼裏,許大茂昨天挨打太輕,今天應該是頭纏紗布才解恨。


    有閻埠貴的幫襯,許大茂就是想要孩子,政府的工作人員也不會判給他。


    婁曉娥很快就達成了自己的願望。拿著離婚證書,抱著孩子,跟著閻埠貴回到了四合院兒。


    半路上她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婁曉娥剛到院門口,婁家的汽車也就到了。


    婁曉娥專門跑到後院兒,和聾老太太告了別,一身輕鬆地離開了四合院兒。


    ————


    許大茂拿著離婚證書,一進軋鋼廠,他就跑到勞資科進行了登記。並一再聲明,自己是為了跟萬惡的資本家斷絕一切關係,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結果許大茂的大義凜然並沒有引起大家的共鳴。反而大家看著許大茂那張臉,感覺很搞笑。大家硬憋著沒讓自己笑出來,已經給滿了麵子。


    許大茂注意到大家的表情,這才想起自己臉上有傷。抓緊辦好手續,灰溜溜地逃離了。


    他一出門,就聽到屋裏傳出來震天的哄笑聲。


    中午打飯的時候,許大茂又遇到了秦淮茹。


    “大茂,婚離了?”


    “離了。”


    “什麽時候去提親?”


    “怎麽著也得過幾天吧,你看我這張臉,現在沒法見人。”


    “你也真是的,怎麽敢跟聾老太太動手。”秦淮茹埋怨了一句。


    “你是不知道,那個老不死的拐棍兒打人是真疼。換誰都想動手兒。”


    “得了吧你,你這還沒怎麽樣呢,就揍了一頓打。要是你真碰到老太太一指頭,估計你今天都下不了床。”


    “傻柱你給我等著。”許大茂咬起了牙。


    “抓緊點把京茹娶進門兒。”秦淮茹又催了一句。


    “那是當然。”


    “我現在都替我妹妹不值。一個大姑娘一進門就當後媽,也挺丟人的。”


    “孩子我沒要,讓婁曉娥帶走了。資本家的小崽子,我留著他幹嘛。等我把京茹娶過來再生一個不就得了。”許大茂給自己的臉上貼金。


    秦淮茹點了點頭,心裏想著又省錢了。本來還想耍些手段讓許大茂就範,現在看來不需要了,省錢省心。


    秦淮茹心裏想的辦法很簡單,就像原劇中一樣,她想買通自己認識的那個女醫生,讓她幫著開一個假的懷孕證明。


    那天許大茂一簽完字據,她心裏就做好了這個打算,所以她才找秦京茹要了十塊錢。


    我秦淮茹可是有原則的人,我不是想占你便宜,而是拿你的錢幫著辦你的事兒。再是一家的姐妹,我總不至於自掏腰包幫你吧。


    找人開證明,不至於空著手去吧,總得拎些東西。這個錢當然是你來出。


    現在好了,連二斤蘋果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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