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可不管你們許家有什麽事兒,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對別的事就不再放在心上。


    聽許大茂那麽一說,婁曉娥很滿意,然後回到床上躺著去了。


    ————


    第二天中午,冷泉按著約好的時間和地點,準時到達。一時沒看到林雅芳的身影,他無聊地掏出一支煙來點上。


    抬頭看著天,悠然地吐著煙圈。


    這時他背後有人說話:“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


    回頭正看到林雅芳,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後。一襲碎花白裙,讓她看起來如芙蓉映日,很美很好看。


    冷泉微微有點出神,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住了,“去年跟著老師們學會的。整理了幾年的資料,過手了大幾千萬字,熬夜費神,隻能抽煙喝茶提提精神。”


    “走吧。”林雅芳並沒有在意冷泉怎麽解釋,也沒有把手裏的紙包遞給冷泉。


    “去哪兒?”冷泉不明白。


    “我請你吃飯。這頓飯可欠了你兩年了,今天總算你有時間。”


    “我還要趕回家,幫著雨水準備出嫁的東西。”冷泉還是找借口拒絕。


    “反正都要吃飯的,吃過飯再回去也不遲。”林雅芳不再給冷泉找機會拒絕,轉身先走了。


    冷泉沒有辦法,隻得跟在她身後,慢慢地走著。


    ————


    點了四樣菜,兩個人對坐。林雅芳這才把紙包推到冷泉的麵前。


    “四斤糖,你先收好。”


    “多少錢?我給你。”


    “算了吧,這點小錢我還是出得起的。”


    “那可不行,要不然下次我不好意思再找你幫忙了。”


    “下次有事再收錢吧。”


    ……


    吃著飯聊著天,淨是林雅芳在說,冷泉在聽。漸漸地冷泉聽出點意思來。


    原來林雅芳的對象,根本就不被林家所接受。


    因為他家有海外關係,所以林大江根本就不同意。經曆了兩次大運動,林、張這樣的人,哪會不明白身份的重要性。


    林雅芳也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子,你們不同意,我也無所謂,我繼續和他處著男女朋友。


    結不結婚的,就那麽重要嗎?對你們來說可能重要,對我來說沒什麽。


    今天林雅芳就是想找一個人訴訴心中的苦悶。


    “冷泉,如果換作你是我,你會怎麽做?”


    “我不知道。不過如果按照我的意願來說,我會聽父母的話。世界上最不會害我的人,那就是我爸媽。”


    “你這就沒意思了,一聽就沒講真心話。”林雅芳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是我的真話。當然,每個人的想法盡相同,我也沒指望自己的想法能被你接受。但是我很想告訴你,身份在這個年代裏,真得很重要。有時候會……”


    冷泉感覺自己說多了,他停了下來。


    “會什麽?你怎麽不說完呢。”林雅芳嗔怪著冷泉。


    冷泉看了看左右,沒人注意到這邊,他往前俯了一下身,小聲地說道:“有時候會死人的,你想想那些被稱為‘右’的人。”


    林雅芳顯然聽進去了,她的小臉突然變得有點白。


    她想起了上學時自己認識的幾位老師。


    學校裏居然按照上麵分配下來的名額,評選出來所謂的什麽派。一開始那些被選上的,也就是做做自我檢討,糾正一下自己的觀點。不過這樣的好日子很快就結束了,接下來他們停課的,下放的,被關的……


    寫不完的檢查,受不完的批判。


    自己的對象,因為他的身份,在學校裏也差點沒畢業。


    “冷泉,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顯然愛情戰勝了理智,林雅芳仍然不甘心。


    “隻有出走,離開這片土地。別無他法。”冷泉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那樣的話,要是被捉到了,後果很難想象。”


    “如果你願意求一下林叔的話,我想他是願意幫這個忙的。畢竟他一離開,也算是了卻了林叔的一塊心病。你雖然犧牲了愛情,但是你救了他的生命。我想在他的心裏,會一生記住你的。”


    林雅芳直到吃完飯,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


    何大清又回到了四合院。白寡婦的大兒子已經結了婚,二兒子也進廠上了班,隻剩下一個小兒子還需要何大清幫著照顧。


    如果沒有何大清,那一家人咬咬牙也能過下去,隻是不太舒服罷了。再也不會像幾年前那樣,離開他全家等著餓死吧。


    所以現在何大清去哪兒,白寡婦不太在意,回來也好,不回來也罷,由你去吧。


    何大清一回到四合院,照著他的老規矩,先把冷恒泰、閻埠貴請到家裏喝一頓酒。不停地對他們表示著謝意。


    閻埠貴第二次醉了酒,被人高看一眼的感覺真好。


    易中海躲在自家屋裏,看著冷恒泰攙著閻埠貴往前院走,何大清站在台階下相送,他的臉色很冷。


    正在易中海思緒萬千的時候,劉海忠拎著一瓶酒過來串門。


    “老易,有空嗎?咱哥倆喝上兩口。”


    看到劉海忠,易中海感覺眼前一亮,他心裏有了計較。


    “你來得正好,我正饞酒呢。你等一會兒,我去外麵買點豬頭肉,咱倆正式喝會子酒。”


    “別那麽麻煩了,家裏有什麽就吃什麽唄。”劉海忠假客氣道。


    “那不行,老長時間沒和你一起喝酒了,沒個肉菜不像樣子,你等著,快得很。”易中海說完,揣上錢就出了門。


    易中海想走也走不多快,畢竟兩條腿都斷過。其中一條腿,在西北的時候又被累廢了,他現在走路有些瘸,掩飾不住的那種瘸。


    劉海忠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易家門口等著。足足半個多小時,易中海才從外麵回來。手裏拎著兩個油紙包。


    棒梗離得老遠就看到易中海買東西回來了,他飛奔到易中海跟前,嘴很甜地喊了一聲“一大爺爺”。


    “棒梗,跟爺爺回家,給你好吃的。”易中海滿臉都是寵愛和喜歡。


    “謝謝一大爺爺。”


    “一大爺,您買點菜是和二大爺喝酒的,就別叫小孩子去打擾你們了。”秦淮茹在水池邊洗著東西,易中海的話自然都聽到了她的耳朵裏。


    “這有什麽的,棒梗就跟我親孫子一樣,在我家裏吃喝再正常不過。你就別管了,棒梗,跟我走。”


    十三歲的棒梗,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易家,比小學生還像小學生。在別人眼裏看來,這是半熟沒長大,在易中海眼裏這是可愛。


    易中海把買來的豬頭肉還有豬下水,分出來一部分遞到棒梗手裏。


    “棒梗,我和你劉爺爺有話說,你拿回家吃去。”


    “唉,我知道了。”棒梗捧著紙包就跑了,多看一眼道聲謝的空都沒有。


    眼睛從棒梗的背影收回來後,易中海招呼著劉海忠坐下,然後兩個人開始喝了起來。


    半瓶酒下肚,劉海忠開始挑起事來。


    “老易,我看這個何大清越來越不會做人了。我就看不慣他這副熊樣。”


    “誰都有個親疏遠近的。人家不願意理咱,咱沒必要往前貼。”易中海端著酒杯,勸著劉海忠。


    “老易,你這話就不對了,他看不起我,是因為我的‘二大爺’被擼掉了。可他不應該看不起你呀,你可是咱們院的‘一大爺’。”劉海忠明顯想挑撥易中海,讓他出麵替自己辦何大清。


    “什麽管事大爺,人家又不住在咱們院,跟人家有什麽關係。來,老劉,咱喝酒。”易中海感覺酒沒到位,劉海忠現在還有腦子。


    ……


    一瓶酒兩個人喝完,易中海猶未盡興,從床底下摸出一瓶酒來,用牙把瓶蓋咬開,又給兩個人倒上。


    很快劉海忠喝到位了,臉紅脖子粗,說話越來越糙。


    “我說老易,不是我說你,要是在十年頭裏,我……我……”


    “你什麽你,喝點酒就覺得天下無敵了。年輕十歲,你是敢敲人家悶棍,還是敢斷人家的胳膊?”易中海斜著眼看了一眼劉海忠,感覺火候到了。


    “你瞧不起誰呢,別說年輕十歲,我現在就敢去揍他。”劉海忠酒勁一頂,真有些天下無敵的感覺。


    “你拉倒吧,人家家裏辦喜事兒,你這不是讓人家恨你嘛。你要是有種,等何大清走的時候,你收拾他。你也就是嘴上痛快痛快,沒意思。”


    “我什麽都不說了,你到時候就看我敢不敢吧。我弄不死他我。”


    “我倒想看看你怎麽弄死他。”


    “他隻要離開四合院,你就看他最後死不死就完了。”劉海忠越說越上頭,咬著牙、瞪著眼,仿佛何大清給他戴過帽子似的。


    ……


    劉海忠半醉半醒地離開了易中海家,走到何家門口,還有意識地朝地方吐了口痰。


    “哼,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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