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和母親磨了好半天,眼看著到了上班的時間,他才不情願地去軋鋼廠。


    中午許伍德回到家裏,許母就把兒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說當家的,你說大茂這不是癡心妄想嘛。還要找個大家閨秀,他也不想想,大家閨秀有什麽好的。家務活是一點兒都不幹,天天就等著別人伺候她。這孩子越活越糊塗了。”


    “再說了,人家有錢家的小姐,能看上咱們這樣的家庭?都講究個門當戶對,大茂這是想瞎了心。”


    許伍德沉默著,他沒有理會自己的媳婦兒。


    “當家的,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想什麽呢?”許母看著自家男人不吭聲,她沒有話搭子,有點別扭。


    “那什麽,大茂媽,你還別說,大茂想的還真有可能成真。”許伍德回過神來,應了這麽一句。


    “什麽?我看你們爺倆都會做夢。”許母被丈夫沒來由的一句話,搞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還真不是做夢。我對你說,軋鋼廠婁董你知道吧。”


    “那我太知道了。”


    “婁董的女兒今年十九了,正是說婆家的年齡。也不知道婁董的腦袋是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他四處托朋友,幫著他女兒找個合適的人家。說是高門大戶一概不要,非得找個普通的小老百姓過日子。”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前兩天我們領導問過我們這些人,還說有合適的跟他說一聲,他願意保這個媒。”許伍德顯然有些意動。


    “依我看呢,咱還是算了吧。大茂娶一個大小姐回家,這一輩子還不得累死。”許母人間清醒。


    “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大戶人家小姐,越是樣樣都會。我心裏這麽想著,大茂既然有了這種想法,咱就試試。”許伍德顯然做出了決定。


    其實許伍德心裏暗藏著不少的惡趣味。


    以前放電影的時候,沒少見大戶人家的小姐太太。一個個花枝招展的,著實讓人心癢受不了。


    現在自己的歲數大了,想找個以前看不上自己的女人睡一覺,可能性不太大了。


    可是自己的兒子正當年,給兒子找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女人,由著他睡,這和自己睡了也差不太多。


    讓你們當年看不起我,現在你閨女不還是在我兒子身下,由著我兒子玩耍。


    嘿嘿嘿……,想想那畫麵心裏就美。


    ————


    許伍德是個行動派,第二天到了單位,就向領導透露了一下,自己的兒子正當婚娶的年齡。


    許伍德的領導一聽就是眼前一亮。


    “老許,你兒子多大了?在哪上班?”


    “大茂二十一了,這眼看著過了年就二十二嘍。天天在軋鋼廠裏當個放映員兒,小日子比咱們這邊舒服多了。我一天得放多少場電影,那個臭小子,除了下鄉的時候忙上幾天,其餘時間就是在廠裏混日子。”


    “這話不能這麽說,我還想找個工廠去上班呢。人家廠裏還是以生產為主,怎麽可能天天放場電影。老許,我給你保門親吧。說來那丫頭家,和你兒子還真有點關係……”


    領導的嘴不停地吧吧著。許伍德聽了心裏那個美呀,不住地點著頭。


    領導見許伍德識趣,心裏也高興,暗暗決定,漲工資的時候,把這個老許排在第一。


    ————


    這天許伍德來到四合院兒。


    “呦,老許,有日子沒見。今兒個怎麽想起來回四合院了?”閻埠貴熱情地打著招呼。


    “老閻,你也挺好的吧。我有點急事兒,來找我家大茂。”


    “那可不巧,大茂到現在還沒回來。要不來我家喝杯熱水,等他一會兒。”


    “就不麻煩你了,我回家裏等那臭小子。”許伍德拒絕了。


    許伍德多少也明白閻埠貴的個性,雖然不知道他心裏打著什麽算盤,但是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許大茂不知道在哪兒混了個肚飽,搖晃著回到了家裏。推開門就看見了自己的親爹。


    “爸,你怎麽來了。”一見親爹在家裏等著自己,許大茂的酒意一下散去一半兒。


    “你個臭小子,到哪兒喝酒去了?”許伍德看見兒子這一副德行,心裏有點來氣。


    “爸,那什麽,我們廠新來的那個副廠長,非得拉著我陪他喝酒。”許大茂趕緊給父親解釋。


    ————


    顯然許大茂這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新來的副廠長叫李懷德,生就一副好皮囊,還有一副鐵腰子。


    憑著這兩樣先天優勢,李懷德傍上了一位高官的女兒。於是他的人生也就開了掛,從一個不起眼的底層小幹部,兩年一小步,三年一大步地往上升。


    大躍進期間,李懷德更是一飛衝天,由一個處級幹部,直接空降到廳級單位軋鋼廠,擔任了副廠長。


    這可是一個副廳級別,李懷德雖然仍然是處級,可是他已經邁出了升副廳最重要的一步。


    在這個位置上熬上一兩年,妥妥的副廳級。


    盡管軋鋼廠一眾領導很看不上李懷德,可還是得敬著他身後的那座山。於是把後勤這麽一塊不太重要的事情,分由李懷德來管。


    李懷德也是有些能力的,在領導們為糧食焦頭爛額的時候,他硬是給軋鋼廠找來了不少的副食品。


    有能力,有靠山,於是大家也就相安無事了。


    李懷德有能力、有想法,當然也有愛好。平生兩大愛好,一是美食,二是美人。


    他的這兩個愛好歸結到一起,就是愛好享樂。


    他也會享受,經常搞一些內部電影來,讓許大茂幫著給他的小群體放鬆。


    放鬆完畢之後,當然也要享受一下美食。


    就這樣,軋鋼廠的何雨柱和許大茂,成了李懷德很倚重的人。


    何雨柱結婚前,被聾老太太好好地管教了一番,他現在很識時務。領導怎麽安排就怎麽幹,他現在不多事兒也不多話。


    對於何雨柱這一點,李懷德很喜歡,時常給些好處,稍加拉攏一下。


    許大茂是一個比較活躍的,李懷德經常拉著他一起吃個飯。由著他像個小醜一樣表演,全當給大家助興了。


    李懷德撿到這兩個寶,感覺在軋鋼廠裏工作,無比愜意。


    今天許大茂就是被李副廠長拉著陪酒了。所以回到四合院的時間,比傻柱還要晚上一點兒。


    不過他也就隻混了個吃喝,不比傻柱,給老婆、妹妹和孩子帶回來不少的好吃食,一家人吃得樂融融。


    ————


    許伍德聽說兒子陪副廠長喝的酒,心裏的不滿也就散了。


    “大茂,你沒喝多吧。”


    “爸,我的酒量您還不清楚嘛,這一點酒不算什麽。對了爸,你今天來有什麽事兒?”


    “你個臭小子,我聽你媽說,你想找個大家閨秀當老婆?”


    “那可不嘛。憑什麽傻柱就能找一個漂亮的女人當老婆?憑什麽賈東旭能找漂亮的女人睡。我非得比他們強不可。我一定要找個大家閨秀,比秦淮茹、張芳芝漂亮不說,還得比她們高貴。氣死傻柱。”


    提起女人,許大茂一下來了精神,身上的那些酒意,又散去不少。


    “你個臭小子,真是自輕自賤。你就不能把自己抬得高高的,非得和出苦力伺候人的比。行了,給你找了一個合適的,明天下午早點去我那兒,帶著你去相親。”


    “真的?!爸,你可別騙我。”許大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雖然嘴上說,心裏想,但是從來沒有覺得會成功。今天老爹帶給他的消息,他感覺天上掉下來一個半噸重的肉包子,砸在頭上差點要死。


    “我是你親爹,我還能騙你不成。”許伍德沒好氣地回著兒子。


    “爸,那姑娘是什麽背景?她家是幹什麽的?”


    “她爹姓婁,你們軋鋼廠原來都是人家家的。這下你滿意了吧。”


    “啊?!”許大茂懵了。他真想問問老爹,哪兒是北。


    ————


    第二天許大茂收拾得幹淨利索出了門,在廠裏混了一天,吃過中午飯,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軋鋼廠,直接回了爸媽家。


    一進家門,就隻見到妹妹許小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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