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聽著自家男人在外屋找著東西,她輕聲地問了一句。


    “當家的,找什麽呢?”


    “咱家的那幾斤白麵你放哪兒了?”


    “前兒個老太太的壽辰,我給擀了一碗麵條,剩下的麵都在櫥櫃最上麵的盆裏了。我怕老鼠給糟踐嘍,上麵壓著幾塊磚,你拿的時候小心點。”一大媽如實回答著,她也心疼,但是她不能攔著丈夫。


    “知道了,你先睡吧,我給東旭送過去。”


    “明天白天再送吧,這黑更半夜的。”


    “白天讓鄰居們看見不好。別回頭人家再說咱家的糧食多得吃不完,想著法來咱家借。”


    一大媽聽著丈夫說的有道理,她就沒再說什麽。


    從此,易中海養成了半夜送糧食的習慣。


    易中海接濟賈家的東西不多,有時候是兩三斤白麵,更多的時候是十來斤棒子麵。不過聊勝於無,賈張氏仍然很開心。


    ————


    59年的寒假到了,學生們又放假在家裏。冷泉現在越來越忙,何雨柱也隻能偶爾在院裏見到他。


    這天何雨柱又碰到了冷泉,他正帶著外甥冬子堆雪人呢。


    弟兄倆寒暄了幾句,何雨柱就急匆匆地往家走。張芳芝的肚子已經很顯了,他可舍不得讓老婆幹家務活。


    何雨柱前腳剛走,江雁翎後腳就進了垂花門。


    “冬子,你姥姥回來了,你跟著姥姥玩吧。舅舅還得出去有事兒。”冷泉要閃人。


    “我說泉子,我這一回來你就要走,我還是不是你媽?這還是不是你家?”江雁翎不開心。


    兒子越長越大,和自己的話是越來越少。


    “媽,前幾天就答應顧老師,這兩天要幫他整理史稿的。今天我就不回來了,晚上要住在顧老師家。”


    冷泉在陳老師、陸老師的極力推薦下,範、顧二位大師給了他一次機會。他是一個有本事的,很輕鬆地就通過了考試。就這樣,他成了範、顧兩位大師的弟子,經常要幫著他們整理文稿,有時候還要參與書籍的編寫。


    “行了,翅膀硬了,就不要媽嘍。趕緊滾你的吧,現在我看著你就煩。”


    知道兒子幹的都是正事兒,江雁翎隻得放行。


    冷泉和母親說了謊,他明天才去老師家呢。他從自家出來,就直奔幹爹燕大力的宅子。他準備半夜再探黑市。


    已經59年了,秋天就要開始的大饑荒,讓冷泉無法平靜。


    雖然他的食物空間裏已經儲存了很多的肉、蛋、糧,可是對於未知的恐懼,讓他感覺那些遠遠不夠。他要抓緊時間,再多弄些東西儲藏起來。


    第二天一早,他心滿意足地朝顧老師家走去。空間裏又多了百十斤大米白麵,另外還有五斤雞蛋,兩隻雞,一隻鴨,十來斤牛羊肉。


    敲開門,顧老師對於一早趕過來的學生,很滿意。


    “冷泉,我還以為下這麽大的雪,你會晚來呢。”


    “老師,說好的事情,怎麽可能晚呢。”


    “很好,今天會很忙,需要整理的東西很多,一會老範也要過來,我們還要探討一下‘封建’定義的問題,你正好聽聽。當然,如果你有比較成熟的想法,也是可以提出來的。”


    顧老師的意思很明了,一時即興的想法你就別說了,這樣會很浪費時間。


    ……


    冷泉立馬進入了狀態,沉浸在史學的海洋裏。


    ————


    59年春末,何家添丁了,張芳芝順利產下了一個七斤半的大胖兒子。


    何雨柱一下樂成了傻柱,見到誰都是咧著嘴笑,真就和前門樓子那個二傻子很像,隻是少了些許的口水。


    還是在何雨水的提醒下,傻柱才給自己的便宜老爹寫去了一封信,告訴他自己也有兒子了,請他給起個名字。


    冷泉還是改變了一些劇情,何大清並沒有偷偷跑掉,月月匯錢到何雨柱的手裏,所以爺倆並沒有鬧僵,還偶爾會有書信往來。


    何雨柱結婚的時候,何大清並沒有回來,不過到了日子,給何雨柱多匯了一些錢。何雨柱對於父親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知足了。


    ————


    何大清收到信之後,一時百感交集。


    說實話,何大清現在的日子過得並不舒坦。一天到晚給白寡婦一家當著長工,隻有夜裏在炕上,他才找到一絲絲安慰和快樂。


    對比自己的親兒子,白寡婦的三個孩子啥也不是。好吃懶做,好高騖遠,好逸惡勞……


    就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白寡婦的大兒子跟著何大清學手藝,他連菜都不會擇呢,就想著摸刀。自己沒有刀,他就順手拿別的廚師的刀用,為此,後廚好幾個人都和他打過架。


    最後還是何大清出麵幫著了的事。沒有辦法,何大清隻得給這小子買了把刀,讓他學著切墩兒。


    按說這小子應該滿意了吧,不,人家切了兩天半的菜,就想著上灶。用他的話說,這麽簡單的事兒,不是有手就行嘛。


    最後把何大清氣得不想理他。


    白寡婦的二兒子,一天到晚逃課不上學,除了打架就是偷摸。害得白寡婦三天兩頭給人家去賠禮道歉,當然,也害得何大清掏了不少的錢賠人家。


    何大清閑下來的時候,會想起來自己在四九城的一雙兒女,傻柱雖說人蠢話衝,可是學起手藝來,是一點兒都不含糊。自己離開四九城的時候,傻柱子的手藝趕超了自己二十多歲時的水平,可真了不起。


    再想想家裏的閨女,打小就懂事兒……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何大清後悔了。可是事情已經到了現今這個地步,他哪裏還有回頭路走。


    要是一聲不吭,真拎著東西回到四九城,別人笑話自己是一說,就一個戶口,都能把自己難為死。


    不過現在自己有了孫子,正好借著機會回去看看。如果有可能,連白寡婦都不要了。反正自己睡了這麽多年,也有些膩煩了。


    原劇裏何大清不止一次想回家,隻是沒有台階給他下。現在他和兒女又沒斷了聯係,根本就沒有抹不開麵兒一說。


    ————


    何大清想到做到,他連個招呼都沒打,提前請了假,帶上自己藏的私房錢,連夜買上票就回了四九城。


    走到四合院門口,他抬頭看了看門頭,長出了一口氣,然後邁步進了大門。


    “你找……,呦,這不是老何大哥嘛。老日子沒見了,還怪想您的。”


    今天正是禮拜天,閻埠貴正在澆他養的花草,原想著侍弄完這雅好,再去釣魚。


    看清是何大清回來了,他緊跑了兩步到跟前,顯得格外熱情。


    “老閻兄弟,你也怪好的吧。這不是柱子添孩子了嘛,我回來看看我大孫子。”


    “對對,趕緊回家,回頭咱老哥倆再聊。”閻埠貴趕緊放行,他是個懂分寸的。


    “回頭我讓柱子來請你,咱們家裏喝上幾盅。”


    “那可感情好,快回去吧。對了,柱子一早就出去了,你家裏就隻有芳芝在。就是你兒媳婦,叫張芳芝,挺好的一個姑娘。”閻埠貴給何大清提著醒。


    “謝謝兄弟你了,我先回了。”何大清道了一聲謝,抬腿進了穿堂門。


    閻埠貴的一舉一動,真就暖到了何大清的心。他是真沒有想到,當初自己沒覺得閻埠貴有多好,如今一見麵兒,不管真假,人家的話裏話外,對自己都透著尊敬。


    ————


    張芳芝生孩子,自己的母親過來侍候了半個月的月子,然後她就下地開始忙裏忙外幹活了。


    這個年代裏的女人,尤其是普通人家的女人,是一點兒也不嬌氣。坐一個月的月子?別想了,周圍多少人家也沒聽說過這種好事兒。


    像張芳芝能舒服地躺了半個月,這在周圍幾百戶人家裏,已經算是頭一份的了。


    就拿她的鄰居秦淮茹來說吧,當初頭胎生棒梗的時候,也隻在床上躺了三天。然後頭上包塊布,就開始幹家務了。


    和秦淮茹的待遇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張芳芝剛喂完兒子,趁著小家夥睡覺,她收拾著外間屋。一轉臉,就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家門口,似想進又不進來,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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