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張芳芝洞房之後,體會到了男女之樂,在傻柱的心裏,曾經的白月光秦姐,變得可有可無,遠遠比不上他媳婦張芳芝。


    再加上嶽父一家要來吃飯,傻柱哪裏會在意你秦淮茹的兒子想吃什麽。


    聽到傻柱拒絕了,已經五歲多的棒梗又開始大哭大鬧,非得吃何家燉的雞。


    秦淮茹就站在何家廚房門口,不勸孩子,也不說要走,直愣愣地盯著何家廚房看。雙目中有水光,若隱若現,輕咬著嘴唇,似語未語,讓人看著忍不住想把她摟在懷裏安慰一番。


    傻柱一眼瞥見這樣的秦淮茹,有些心軟。可是他還是不敢送菜,生怕回頭老丈人不高興,隻得硬著頭皮裝作看不見、聽不見,他繼續忙活著別的菜。


    這時候易中海架著拐,在一大媽的攙扶下,從屋裏走了出來。


    “棒梗,別鬧了,你柱子叔不是那種小氣的人,等他做好飯,一準兒會給你些好吃的。”易中海剛走出門,就大聲地安慰著棒梗。


    這時候張芳芝帶著父母和弟弟妹妹,正好走進中院。他們的後麵跟著的是冷恒泰和江雁翎。


    今天何雨柱請丈母娘一家吃飯,老張夫妻二人到了四合院,哪能不去請閨女的媒人和貴人江雁翎,就這麽著,冷家夫婦也就跟著來到了中院。


    老張一聽易中海說的話,心裏頓時來了氣。我女婿的東西,你憑什麽幫我們許出去?你這便宜話說得挺溜,拿姆們閨女家的東西送人,顯得你大方是吧。


    看來你這個東西還是沒被打改脾氣,等你身體恢複了,還得再收拾你一頓。讓你一年掙不到工錢,看你還有這閑心說便宜話不。


    易中海不認識老張。他使壞的那一天,燈光黑暗,再加上他賣力地傳著閑話,根本沒注意老張的長相。


    傻柱結婚那天,易中海在床上躺著沒去幫著接親,所以也沒見著老張。


    ————


    傻柱聽了易中海的話,沒覺察出來有什麽毛病。不過因為對易中海已經有了成見,他就覺得易中海的話不中聽。


    正想說上兩句不輕不重的話懟一下易中海,一抬頭就看到了嶽父他們已經來到了院裏。何雨柱趕緊在身上擦了擦手,緊跑兩步迎了上去。


    “爸、媽,你們來了。我這菜馬上就得,你們先進屋裏歇一會兒。”


    “柱子,吃飯先不急。我得先跟你們院裏這位師傅攀談攀談。上次你結婚我沒見到這位老哥,有些麵生。”老張決定要為女婿撐腰。


    女婿和閨女是小輩兒,和你易中海頂嘴,傳出去名聲不太好。我和你平輩,而且來到四合院是客,我說你兩句,任誰都挑不出禮來。


    “柱子,這位師傅是?”老張裝模作樣問道。


    “爸,這是我們院裏的管事大爺,叫易中海。”


    “你這孩子,怎麽能直接稱呼長輩的名諱,你說一聲易師傅不就行了。再說了,我和他沒瓜葛,知道個姓也就可以了,用不著記人家的全名,沒用。”


    老張的話說出口,冷恒泰想笑。易中海聽到耳朵裏感覺不是味兒。


    “你是張老哥吧,柱子的丈人。按說你來我們院裏是客,我作為柱子的長輩,該對你遠接近迎的。你也看到了,我身體不便,就不給您行禮了。”易中海心裏有些不快,可是嘴上的話還是要說得漂亮的。


    “那可不敢,你是這個院裏的長輩,我哪能受你的禮。再說現在是新社會,也不用去講以前的舊規矩。”


    “張老哥,你這是第一次來我們院兒吧。”


    “這是第二次,隻是上次沒見到你。前次過來,帶著小女和柱子相親,來這個院裏就看了兩眼,沒跟四周鄰居打招呼。易師傅在哪兒高就?”


    “不敢當,我在軋鋼廠幹鉗工。”


    “呦,看您這歲數,應該工級不低吧。”


    “還行吧,評級的時候定了個七級。要不是今年身上有傷,本來準備再往上升一升的。”


    “那您可夠厲害的,工資一個月不老少的。聽您剛才話頭的意思,您一定是個樂善好施的人,對院裏鄰居肯定是多幫多助。您一定吃了不少的虧,填補了不少的錢吧。”老張開始陰人。


    “我們院裏人的日子都還過得去,平常也不需要幫多少忙。”易中海如果今天在院外麵遇到老張,一定會往自己臉上貼些金。今天當著不少人的麵,他可不敢胡說。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們院裏可真不錯。大家夥兒吃得飽穿得暖,按說不應該上門要嘴才對呀。”老張懟人了。


    “呃……,咱們大人哪會飯點登門的。也就是小孩子的嘴饞,所以……”


    “照著您的意思來說,大人不會要嘴吃,那麽大人更應該會教孩子規矩。這位女同誌手裏還端著大碗,想來家裏老人走得早,規矩還沒學全。您是院裏的管事大爺,這種小事應該您出麵教一下孩子們規矩的。”老張的話很毒,罵人還不吐髒字。


    “你……,你這人怎麽這樣說話。”易中海生氣了。


    “行了老易,進門都是客。你的規矩就別講給客人聽了。老張,你也真是的,平時脾氣直,可現在不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時候。快進屋,今天咱弟倆得好好喝會子。”冷恒泰這時已經走到了兩人之間。


    “老冷,你好好陪著客人,我腿腳不方便,得回屋裏躺著了。”易中海無論如何撕不下臉來,隻得借坡下驢。


    “你自便。老張,咱進屋,好好嚐嚐柱子的手藝,我跟你說,柱子可不一般……”冷恒泰滿嘴的廢話,隻是說給易中海聽。


    一場暗鬥消於無形中,該作客的去作客,該回屋休息的回了屋。


    一個中院裏,就剩下秦淮茹端著大碗站在那裏,地上還躺著棒梗。


    回想了一下人家說的話,秦淮茹又臊又氣。你再是傻柱的老丈人,也不能上門說我家老人死得早吧。


    今天真丟人,上門要點可口的吃食,鬧得滿院子人都知道了……


    總站在那裏也不是個事兒,秦淮茹隻得從地上拉起棒梗,訕訕地往家走。


    事情的全過程,賈張氏都看在眼裏,聽在耳朵裏,她肚子裏暗罵傻柱的老丈人不是個人。


    你就不能晚十來分鍾再進院?有一大爺幫襯著,不要五分鍾,我們淮茹的碗裏肯定盛滿了肉。


    你易中海也是的,人家說的話都那麽難聽了,你也能忍下去?你可是院裏的管事大爺,軋鋼廠的七級鉗工,誰敢對你不敬?


    姓冷的不當人,你們家日子比院裏誰都好過,你們也不憐貧惜弱……


    ————


    何家待客廳裏,歡聲笑語不斷。易中海回到家裏,躺在床上暗氣暗憋。


    想著老張說的每一句話,易中海感覺老張是個厲害的角色。突然他覺得老張有點熟悉,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一大媽看著丈夫不吭聲,她安慰道:“當家的,要我說你今天就是多餘問棒梗的事兒。咱們院裏這麽些年來,哪有上門要嘴吃的。”


    “棒梗不是小嘛。”


    “也不小了,五六歲的孩子,正是立規矩的時候。”


    “他能懂這些?”


    “就因為不懂,家大人才該教孩子呀。”


    “你沒養過孩子不明白。小樹不修自然直。”說到這裏,易中海還歎了口氣。


    一大媽不再言語,因為聽了丈夫的話,她很傷心,也很內疚。


    易家一時陷入了寂靜之中。


    過了好大一會兒,一大媽才開口,“當家的,飯早就做好了,你現在吃不吃?我扶你過去?”


    “吃飯。嗐,我這身子骨什麽時候能好,再不去上班,咱們家的吃喝也就斷了。”


    “再怎麽著也得養好身體,別到時候留下毛病來。咱家裏還有些錢,不差這兩三個月的。你就靜下心來養病吧。那些該吃槍子兒的壞種們,怎麽能對你下這樣的黑手。”


    “也是我倒黴。那天要不是一心想快點把老太太交待的事辦好,也遇不到這檔子事兒。”


    易中海心裏暗暗後悔,都快自己心急了,要是晚兩天再去尾巴胡同,肯定就遇不到那幫人。要是自己身體好好的,傻柱一定結不成這個婚,今天也就沒有老張說自己的這一出兒。


    真特麽走背字!一步錯步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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