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這邊,劉熙外出回到寢殿,剛一進門就見柳如卉拿著桌上的茶壺要往外走,劉熙被嚇了一跳,柳如卉也嚇了一跳。


    劉熙定了定神後,問柳如卉說:“你在這兒做什麽?”語氣很平靜,隻是尋常詢問,聽不出責備。


    柳如卉驚魂未定,但還是連忙回答說:“奴婢想您回來定會口渴,所以打算去幫你沏一壺新茶。”


    “管事沒和你說,我不在的時候不準任何人進入我的寢殿嗎?”


    “這......管事說過,是奴婢忘記了。”說完便連忙跪到地上請罪:“奴婢知錯,請九皇子責罰。”可實際上,管事並沒有和柳如卉說過這樣的話,是她害怕自己今日的擅作主張會連累管事,所以才說了慌。


    劉熙想著不能隻聽她一麵之詞,於是對顏承說:“顏承,去把管事找來。”


    “是”顏承說完便出了門。


    “九皇子,真的是奴婢忘記了,不關管事的事。”柳如卉再一次強調說。


    “你先別急,耐心等等。”說完又微微抬手,道:“起來吧!”然後才走到案幾旁放下了今日在岩化寺求來的平安符。


    柳如卉起身以後,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劉熙的反應,可劉熙隻是專心的做著手頭的事,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可即使是這樣,柳如卉的心裏也不免七上八下的。


    不一會兒,顏承帶著管事進了寢殿,劉熙一邊整理桌上的平安符,一邊問他說:“管事可有告知柳姑娘,在我外出期間任何人都不準進入我的寢殿?”


    “這......”管事這才想起,這話隻跟行宮原本的宮人說了,對於後來的柳如卉和初菱,還不曾提起過,於是連忙跪下叩頭請罪,說:“此事是下官疏忽了,還請殿下責罰。”


    見管事坦率承認,連追問和解釋都沒有,柳如卉不禁因為心虛,也跪了下來。


    劉熙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管事,說:“這麽說,是管事不曾相告?”


    “是”


    “可柳姑娘卻說管事曾囑托過,是她自己忘了?”


    “什麽?”管事不禁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柳如卉,然後解釋說:“她許是害怕下官受罰,想替下官頂罪,可是事實就是下官疏忽,下官不敢欺瞞殿下。”


    見管事義正言辭,劉熙不禁看向柳如卉,又問她說:“柳姑娘,你說呢?”


    “奴......奴婢承認,是奴婢說了謊,奴婢確實沒有聽管事提起過,奴婢知錯,奴婢認罰。”


    “好,既如此,那就罰你二人每人在寢殿門口跪上半個時辰,以示懲戒,你們可有異議?”


    “下官不敢。”


    “奴婢不敢。”


    “下去吧!”


    二人出了門後,便雙雙在寢殿門口的台階下跪了下來,顏承走到劉熙身邊,小聲問他說:“殿下,管事畢竟在行宮任職多年、勞苦功高,殿下今日責罰於他,會不會引起他的不滿?”


    “對事不對人,他若理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那便恨我吧!我不在乎。”


    “殿下?”聽劉熙這麽說,顏承不禁愣住了。


    可劉熙見狀,卻不禁笑笑,然後說:“怎麽?你忘了我是這樣的脾氣了?”


    顏承微微拱手,道:“請恕卑職直言,自從認識顧姑娘以後,殿下您已經好久不這般說話了。”


    “你”


    “卑職該死。”顏承連忙請罪。


    可劉熙並沒有生氣,隻是擺了擺手,說:“你先下去吧!”


    “是”


    ‘她......現在在做什麽?’劉熙不禁心想。


    時辰一到,劉熙走出寢殿,看著管事和柳如卉說:“時辰到了,回去吧!”


    因為跪的太久,所以二人的下肢都已經麻了,尤其是管事,年事已高、肢體脆弱,跪了這麽久,行動都變得遲緩笨拙,可他還是連忙行禮說:“多謝殿下。”


    柳如卉見了也連忙跟著行禮,並說:“多謝九皇子。”


    劉熙沒再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回了寢殿。


    晚飯過後,顧夕曼夫婦便帶著柏淇離開了,葉蓁一個人在廚房刷碗,原本顧母是要幫她的,可是一想到她已經辛苦了一天,葉蓁便讓她去休息了,其實對於葉蓁來說,她雖然不喜歡做飯,但她並不排斥刷碗,不僅如此,有時她還會很享受那種看著碗筷通過水的洗滌變得潔淨如新的感覺。


    刷完了碗,她突然感覺小腹有些墜痛,女生的直覺讓她連忙跑去了茅房。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變成顧夕寧的這一個半月裏,竟然一直沒有來例假。


    確定之後,她跑回側屋,在衣櫃裏找了找,不知道哪個才是女生生理期用的東西,無奈之下隻好找到顧母,“母親,我......我......”葉蓁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生理期,隻是指著自己的小肚子。


    顧母見狀,卻很快就明白了,於是說:“衛生帶沒有了嗎?”


    葉蓁不知道顧母說的是什麽,隻好說:“沒找到。”


    “你來,娘幫你找找。”


    “好”


    說完顧母就帶著葉蓁回到了側屋,顧母在櫃子裏翻了翻,不一會兒,就找出了一個袋子狀的布條,然後遞給了葉蓁,葉蓁先是一愣,心想這怎麽弄?但是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後,也就明白了它的結構。


    生理期,女生除了小腹疼痛以外,代謝還會加快,所以吃完飯剛過了一個時辰,葉蓁就餓了,不禁從床上爬下來,打算去廚房找點東西吃,可是一想到這是顧夕寧的家,在別人的家裏還是不要亂翻亂動,於是又回到了床上。


    葉蓁認了錯後,顧父也就沒有再責罰她,隻是囑咐這幾天她不許出門。


    不一會兒,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然後便傳來顧夕禹的聲音:“二姐,你還沒睡呢吧?”


    “嗯!怎麽了?”


    “給你烤土豆。”


    葉蓁聽完一愣,不禁心想:‘這麽及時嗎?’於是連忙下床去開門,看著門外的顧夕禹,問他說:“要不要進來?”


    “不進去了。”說著便把裝有土豆的盤子遞給葉蓁。


    葉蓁接過盤子,然後問他說:“這麽晚了,你這是?”


    “我餓了,所以烤兩個土豆吃,看你還沒睡,就給你拿兩個。”


    葉蓁看著,突然感覺回到了小時候,小時候在家也經常用晚飯後的餘火烤土豆吃。


    “你吃吧,我走了。”


    “哦!好!”


    吃完了土豆,葉蓁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開始複盤這些天聽到的話:‘如果顧夕寧離家出走是因為和顧父因為學醫一事大吵了一架,那麽顧夕寧去定安參加醫官考核很有可能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給顧父看,可是既然是為了證明自己,又為什麽會主動承認自己冒充醫者呢?還有那個想要殺她的人,是不是殺她的人逼迫她這麽說的?宮裏有人要殺她,宮外又有人要抓她,顧夕寧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葉蓁翻了個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側臥著,然後繼續想:‘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待在家裏,會不會連累她的家人?還有顧夕寧的師父,齊王命人在全國搜尋,是還不知道他的死訊嗎?可是既然那些人說的那麽明目張膽,齊王應該不會一點風聲都聽不到,本以為回到幽州就能遠離是非,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得想想辦法,如果回不到我自己,那就得想辦法去解開這些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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