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鄒臨祈惡狠狠地罵了一聲。


    摧紅嚇得一個激靈,不敢再敲,無奈之下跑走了。


    陸愔兒好不容易能呼吸,頸上又一疼,被那人咬住了。


    她嚇得渾身顫抖起來,生怕自己的脖子就這樣被他咬斷。


    第67章 「要。」


    隱隱地似乎還能聽到外頭的喜樂, 慢慢地卻微弱下來,最後什麽也聽不見了。


    原本的新郎官不見了蹤影,甚至連麵都沒有露。向蕊院裏的奴才們個個麵麵相覷, 互相對望一眼,又去看身著華服的鍾若萱。


    鍾若萱一張艷若芙蕖的臉上滿滿地都是恨意。她發了通脾氣, 把屋子裏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對著院裏幾個奴才道:「你們都是死了不成?快去給我把王爺叫來, 今日他若不來,我把你們通通趕出去!」


    奴才們戰戰兢兢地縮著脖子,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摧紅遠遠地跑了過來, 看到自己主子瘋了一般地在屋裏砸東西,她怕自己受到牽連,沒敢上前,往後躲了躲。


    鍾若萱已經看見了她,一把將她拉過來,問道:「王爺人呢?他人呢!」


    摧紅嚇得哆哆嗦嗦道:「王爺……王爺他去了王妃的屋子……」


    鍾若萱的麵色瞬間變了。


    她猛地甩了摧紅一巴掌,往她身上連踹了好幾腳,歇斯底裏罵道:「你這個賤人胡說什麽!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王爺怎麽可能在旁人屋裏!你這個賤人, 再敢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她簡直瘋癲了般,在屋子裏又吵又鬧, 拿摧紅撒氣。外頭的奴才看見她這副樣子,全都嚇得低著頭退遠了。


    -


    緊閉的房門中, 陸愔兒的手蜷縮著抓住鄒臨祈已然淩亂的衣襟, 嚇得顫抖不止。


    身上已經被他咬出一個個殷紅如血的印子。


    氣溫陡然升高,明明是深秋,卻像入了夏。


    她又驚又怕, 不知不覺地流了眼淚,乞求一樣地低聲道:「王爺,是我錯了,你放了我吧。」


    鄒臨祈嚐到她鹹濕的眼淚,原本失焦的目光清明了些,從她頸中抬起頭。


    每次看到她哭,他就心煩得不行。卻並非煩她,反倒是怪他自己。


    他深呼吸幾口氣,盡量平復下情緒,重新抬起頭看她:「你哭什麽!」


    陸愔兒哭得不停抽噎:「我還不想死。」


    鄒臨祈方才還滿腔的火,現在倒被她幾聲哭全都澆滅了,頗有些無奈地道:「誰讓你死了!」


    陸愔兒拿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去看他,什麽話也不說,模樣十分可憐。


    她眼眶裏蓄著淚,一張臉清純又無辜。


    他渾身的血騰地一下再次燒了起來,被她這副模樣輕易地勾引。


    在他身下的女孩,柔弱幹淨,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了。


    想起剛才鄒元朔那個狗雜碎竟敢妄圖輕薄她,他氣得再次燒紅了眼睛,伸手捏住她下巴,漆黑的眼珠裏寒意森森:「你是什麽時候跟五王來往的!」


    「我……我隻是與他見過幾麵而已。」


    她嚇得不停地哭,身上被壓得好疼,感覺快呼吸不過來了。


    「我沒有與他來往……」 她細瘦的手指推了推他,可是根本就推不動。


    唇上又被狠狠咬了一口。


    「鄒元朔碰過你這嗎?」他惡狠狠地問。


    陸愔兒知道他現在的情緒十分不好,為了自保,趕緊搖了搖頭:「沒有!」


    「是嗎?」


    胸上一疼,她忍不住嬌哼了聲,很快又咬住唇,沒讓自己再喊出聲。


    「這裏碰過嗎?」他冷聲道。


    他的動作一點兒都不溫柔,疼得她隻想躲。她羞恥得厲害,咬著唇並不開口。


    「說話!」他命令。


    陸愔兒紅了眼睛,小貓一樣吐出兩個字:「沒有。」


    他製住她兩隻推拒的手,拉過頭頂按著,埋進她頸間吮吸了一口:「這裏碰過沒有?」


    每親她一處地方,就會問一句。


    她再也忍受不住,不管不顧道:「鄒臨祈,你瘋了!」


    還從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他略有怔愣,很快又恢復了先前霸道強橫的樣子:「我是瘋了,被你搞瘋的!」


    從她入府那天,紅燭燈下,對著他露出毫無心機的笑容開始,他就一步步地走向瘋魔。


    念多少遍心經,數多少顆念珠都不管用。她像是一株罌粟花,讓他不知不覺著了迷。


    「說,他有沒有碰過你,」他死死地製住她,逼她開口:「你,幹淨嗎?」


    陸愔兒眼裏有淚流了出來,羞憤之下故意道:「碰過!他碰過!你滿意了!」


    他瞬間僵滯下來,臉上殺氣騰騰。


    「我不幹淨了,」她繼續氣他:「你還要我嗎?」


    鄒臨祈有一瞬間想現在就去殺了鄒元朔。


    陸愔兒覺得她已經這樣說了,對鄒臨祈這樣一個本來就有潔癖的人來說,肯定不會再碰她。


    她又試著去推他。


    鄒臨祈理智上覺得他現在就該把她甩開。


    可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離開她。


    隻想把她狠狠嵌進自己骨血裏。


    他已然癡迷到,無論她是什麽樣子,是誰的人,他都無法放開她。


    他扶住她的頭,傾身又去吻她。


    這次的力度小了很多,可依然把她親得發疼。她腦子裏渾渾噩噩,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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