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更加淩厲地衝擊著他的大腦,他緊攥起拳,感覺身上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到一個出口,以發泄他快要滿溢的欲望。


    「王爺。」


    有人又在叫他,那聲音勾魂攝魄,尾聲軟柔,激得他身上更熱。


    「你看看凝心好不好?凝心好想你,想你想得好苦……」


    夏凝心在他腿上坐了下來,落進他懷裏,一雙風情無限的眸子找到他的眼睛,狐狸一般盯著他。


    鄒臨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去看懷裏的人。


    那女孩生著雙小鹿般滾圓透亮的眼睛,幹淨清澈,看著他的時候,常讓他心裏不自覺柔軟起來。她的唇不點而朱,軟得像能勾魂。其實每次吻她,他不僅是想羞辱她,更多的,其實是他控製不住心裏的慾念。


    所以他要把她揉進自己骨血裏去,讓她與自己融為一體。


    什麽四大皆空,什麽無情無欲,那都是他為了不讓自己失望,而自欺欺人的謊言罷了。他那些欲望,從來都沒有消失過,隻是一直被自己近乎自虐地扼殺下去。


    偏偏被她輕易地挖了出來,連皮帶骨,全都挖出來。


    最後一絲理智也消散殆盡,他渾身燥熱,口幹舌燥。唯一一點兒甘泉,就是現在正躺在他懷裏的女人。


    他收緊手臂,把她緊緊地箍在懷裏,傾身下去貼近了她的唇。


    唇齒相接的那一刻,夏凝心身上輕顫了下。


    一整個四季的花全都開放,盛放在她心口,落在湖心,盪出一圈圈漣漪。


    抱著她的男人呼吸粗重,越來越不滿足於她的唇,一隻修長白皙的手開始流連往下,解開她衣裳。


    夏凝心覺得,自己等待的這些天,每一天都是值得的。


    她會永遠記住這一天。或許明天醒來他會大發雷霆,可那沒關係,她會喝下助孕藥,若老天憐她,就讓她一舉得男,從此就能一生牽絆住他。


    她沉醉在他越來越粗暴的吻裏,幸福地想著。


    陸愔兒終於把書抄完,又加了封皮,拿針線裝訂起來,跟原書一起拿去交給鄒臨祈。


    剛才裝書時針沒使好,在她手上紮了好幾個極深的針眼。當時不覺得,現在倒疼得厲害。


    右手疼得快抬不起來,她把兩本書用左手抱著,走一段路就往上托托。


    揖墨軒院子裏很靜,看不見一個奴才。因為快要入冬,楓樹的葉子落得更快,她走過去的時候,有一片掉在了她抱著的書上。


    書房門也是開著的,她就走進去。


    轉過正堂,拐進內室。


    踏進屋子裏那一刻,她一眼看見鄒臨祈正把夏凝心抱在腿上,低著頭親吻她。夏凝心的衣裳被扯得鬆散不堪,露出來的一片香肩上,殷紅地綻放著幾個曖昧的吻痕。


    陸愔兒遍體生寒,心口處有什麽東西沉沉墜下去,砸得她血肉模糊。


    她雙腳快站不穩,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


    後背突然撞到屋裏巨大的青瓷花瓶,她整個人朝後倒去,隨著青瓷一起摔在了地上。


    隨著一陣破碎的聲音,青瓷四分五裂。


    鄒臨祈聽見聲音,抬起頭看向她這邊。


    陸愔兒倒在青瓷碎片上,手被碎片割出了兩道又深又長的口子。血流出來,染紅了她手裏攥著的書。


    鄒臨祈一雙眼睛被她手上的血染得清明了些,他甩了甩頭,重新看向懷裏的女人。


    那女人長得嬌若芙蕖,可惜並不是他所想的那個。


    陸愔兒通紅著一雙眼睛從地上爬起來,什麽也沒說,抱著兩本書逃也似的出了門,跑出院子。


    鄒臨祈緊攥起拳,指甲狠捏進掌心,逼迫著自己清醒。他艱難地伸出手,一把將夏凝心甩到地上,咬牙切齒道:「你找死!」


    夏凝心方才還在雲端,現在卻仿佛瞬間跌落穀底。可她不甘心放棄,又朝他爬了過去,淚眼盈盈道:「王爺……」


    「滾!」


    鄒臨祈壓抑著想要殺人的衝動,從桌上筆筒裏拿出一柄匕首,對著自己手心劃了一道。


    隨著疼痛襲來,身上的燥熱開始一點點褪去。


    夏凝心看到他手心裏蜿蜒而下的血跡,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終於辦事回來的張鬥聽見這邊異動,東西都沒來得及放就衝進了屋。等看見屋裏一地碎瓷,摔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夏凝心,還有從鄒臨祈手上滴落下來的血後,他幾乎嚇得七竅生煙,跑過來道:「王爺,這是怎麽回事?」


    「去請薑大夫!」鄒臨祈道。


    張鬥一跌聲去了。


    鄒臨祈冷冷逼視著夏凝心:「你還不走,是想死嗎?」


    夏凝心終於死心,哭得梨花帶雨從地上爬起來,攏著衣裳跑了。


    薑瀘過來以後,診出鄒臨祈是中了一種情絲繞的毒。他藥箱裏剛好有這種下作香料的解藥,拿出來兩粒,交給鄒臨祈吃了。


    鄒臨祈服了藥,體內毒性很快解開,不用再苦苦支撐才能維持理智。


    薑瀘把他的手包好,說道:「還好隻是情絲繞的香料,並不是直接服用下去的,毒性易解。」


    鄒臨祈陰沉著臉色,叫來張鬥問他:「夏孺人從何處得來這種下作東西!」


    張鬥道:「奴才正派人去查。隻是不知,要如何處置夏孺人?」


    明明聽到的是夏孺人,可鄒臨祈眼前浮現的卻是那個摔在碎瓷上,又落荒而逃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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