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鄴昭的陰謀餘波逐漸平息,江南、北疆和東南的亂局相繼被控製。然而,東宮的重臣們在一次密會中都意識到,這場風暴揭示了大殷內部更深的隱患。


    戶部尚書劉行道在會議中說道:“殿下,宗鄴昭的失敗雖令人慶幸,但從中我們必須看到宗室與外邦勢力聯合所帶來的威脅。邊疆與地方的治理問題,不能再拖延。”


    宗鄴文點頭:“江南士紳私鹽網絡、北疆與鬼方的勾結、東南沿海的貿易漏洞,這些問題的根源在於地方的分權過重。若不以雷霆手段整肅,未來必然再生禍端。”


    蘇子恒建議:“殿下,可以借此機會推動一場全麵的改革。從財政、軍事到貿易,將權力收回中央,削弱地方宗室與世家的影響力。”


    宗鄴文沉吟片刻,答道:“子恒所言有理,但改革必然觸動既得利益者,我們必須步步為營,防止引發新的動蕩。”


    天武帝決定公開審判宗鄴昭,以震懾朝野。然而,這場審判卻沒有人預料的順利。宗鄴昭在法庭上表現出異乎尋常的冷靜,他坦然承認自己的一些行為,但卻將責任推到了“地方不穩”和“外邦的挑唆”上。


    “臣的確有所失策,但皆因地方士紳對中央失望,外邦勢力趁虛而入,臣不過是試圖以宗室之力彌補朝廷的不足。”宗鄴昭說道。


    天武帝皺眉:“既如此,何以暗中勾結外邦,試圖擾亂朝廷秩序?”


    宗鄴昭微微一笑:“父皇,臣不過是為局勢謀劃,但局外人往往難明局中人之心。”


    盡管宗鄴昭的罪行鐵證如山,但他的話卻引發了一部分宗室和朝臣的共鳴。這些人認為,東宮過於強勢,才導致地方士紳和宗室無法正常發揮作用。


    太後對此案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關注。她私下召見天武帝,試圖為宗鄴昭求情:“皇兒,昭兒雖有錯,但他終究是你的親子,何必趕盡殺絕?若能給他一線生機,或許能緩解宗室的不滿。”


    天武帝沉默良久,隻答了一句:“母後,國事大於家事。”


    然而,太後的幹預卻讓宗室中的親王們開始暗中集結,他們試圖以宗鄴昭為契機,抵製東宮對宗室權力的進一步削弱。


    就在京師審判進行時,北疆再次傳來不安的消息。鬼方國未因宗鄴昭的失敗而退卻,反而在草原上集結了更多部族。他們宣稱要為“北疆的失地”複仇,並向玄武關施壓。


    何仲秋在奏折中寫道:“鬼方國的舉動極為異常,他們似乎不僅僅是為塔穆爾複仇,背後或許還有更大的圖謀。”


    蘇子恒分析:“鬼方國此舉,可能是宗鄴昭的餘黨在暗中推動。他們試圖在邊疆製造新的危機,以牽製朝廷的注意力。”


    宗鄴文隨即命令雪狼營再次出征,同時加強對鬼方國的情報滲透,確保玄武關的安全。


    蘇子恒開始著手推進東宮的改革計劃。他將主要策略分為三步:


    財政收權:在江南實施更嚴格的鹽稅管理製度,削弱地方士紳的經濟影響力,同時加強對沿海貿易的直接控製。


    軍事集中:在北疆、南疆和東南分別設立“巡邊總帥”,由中央直接任命,取代地方宗室在邊疆的防務職能。


    貿易整頓:改革舶司,加強對外邦商人的監管,杜絕外邦勢力利用貿易進行滲透。


    這些措施一經公布,立即引起了地方宗室與士紳的強烈反對,甚至在江南、東南多地出現了公開抗議。然而,蘇子恒對此早有準備,他聯合東廠和錦衣衛,以雷霆手段鎮壓了數個領頭的士紳勢力。


    就在東宮的改革逐步推進時,東廠密探卻帶回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宗鄴昭在入獄前,秘密聯絡了鬼方國與昭明國的特使,甚至留下了一份密令,命令他們在關鍵時刻同時發動對大殷的攻勢。


    蘇子恒將密令呈交宗鄴文後說道:“殿下,這可能是宗鄴昭最後的棋子。一旦外邦行動,朝廷的改革將被全麵拖入混亂。”


    宗鄴文目光如炬:“鬼方與昭明國若敢妄動,必定付出代價。子恒,你立即安排東廠與錦衣衛滲透外邦勢力,提前瓦解他們的行動。”


    宗鄴昭的審判尚未結束,而他的陰影卻仍籠罩在大殷之上。北疆的鬼方國、東南的昭明國、地方宗室的反彈,這些交織在一起的危機正悄然醞釀。


    宗鄴文站在東宮的燈火下,低聲對蘇子恒說道:“子恒,宗鄴昭雖敗,但他的餘黨與外邦的勢力仍在暗中湧動。下一場風暴,或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


    蘇子恒拱手應道:“殿下,無論風暴多大,東宮必當迎戰到底。”


    大殷的天空,盡管風平浪靜,卻已暗藏雷霆。一場決定未來的權謀較量,正在悄然逼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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