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恒護送賬冊和證詞啟程返回紫宸都。離開潤州城門時,他再次回頭,看見蕭清婉站在會館門口遙遙相送,神情中帶著幾分憂慮。


    “清婉姑娘放心,待此事得解,我必來報平安。”蘇子恒鄭重說道。


    蕭清婉點頭,目送他的車隊遠去。她知道,蘇子恒此行注定危機四伏,鹽商勢力絕不會放任這些證據被送往京城。


    車隊剛行至潤州城外的官道,遠處的山林中便傳來異樣的響動。蘇子恒早有警覺,立刻命隨從停下,將車廂護在隊伍中央。


    “有埋伏!”一名護衛低聲提醒。


    話音未落,四周樹林中突然衝出數十名蒙麵匪徒,為首的正是潤州鹽商雇傭的死士。他們手持長刀,迅速包圍了整個車隊。


    “交出賬冊,饒你們不死!”匪徒頭領冷聲喝道。


    蘇子恒從車廂中探出身來,冷冷說道:“若想取賬冊,須先過我這一關!”


    護衛們立刻擺開陣勢,短兵相接。戰鬥激烈而混亂,蘇子恒雖未直接參戰,卻指揮得當,讓護衛們守住了車隊的核心。


    在一次短暫的交鋒中,一名死士靠近車廂試圖搶奪賬冊,但被蘇子恒機警地用短劍逼退。混戰中,護衛死傷數人,但匪徒也未能得逞。


    眼見無法取勝,匪徒頭領咬牙退去,但臨走前放出狠話:“紫宸都路途遙遠,你們走得了一時,走不了一世!”


    戰鬥結束後,車隊繼續趕路,但人心依然緊繃。當天夜裏,他們在一處驛站歇腳,蘇子恒將賬冊藏在隨身行囊中,寸步不離。


    午夜時分,蘇子恒察覺房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他低聲喚醒隨從,悄然拉開窗戶查看,發現幾名黑衣人正在潛入院內。


    “又是刺客。”他冷笑一聲,迅速點燃了藏在桌上的火箭信號。


    火光衝天,刺客們被護衛的突然反擊打亂陣腳,雙方陷入混戰。刺客顯然受過訓練,但護衛們同樣拚死防守。混亂中,蘇子恒親自帶領幾人護住賬冊,誓死不讓其落入敵手。


    經過一夜的搏殺,刺客全部被擊退,車隊雖然再次減員,但賬冊依然安全。


    第二天,車隊行至天平關時,竟被守關的地方官軍攔下。領頭的軍官手持文書,稱奉知府錢義和之命,要求檢查車隊貨物。


    “你們要搜查什麽?”蘇子恒麵色平靜,暗自觀察周圍士兵的態度。


    軍官冷笑道:“蘇主事,不是搜查,隻是例行盤查。這年頭,商賈走私鹽務的事屢見不鮮,您總不希望有什麽誤會吧?”


    “誤會?下官奉命護送賬冊回京,若你要盤查,不如親自向吏部尚書請示!”蘇子恒厲聲喝道。


    軍官一時語塞,但顯然不願輕易放行。就在僵持之際,一隊穿著東廠製服的人馬突然從官道另一端趕來。


    為首的是一名年輕的東廠千戶,他走近後看了蘇子恒一眼,冷聲說道:“此地事務由東廠接管,地方官員不得妨礙。”


    軍官見狀,立刻收隊離開,但蘇子恒的心卻沉了下去:東廠的到來意味著路上的危險遠未結束。


    這隊東廠人馬雖未立刻對蘇子恒動手,但一路上始終尾隨,仿佛在等待機會。蘇子恒的車隊不斷加快行進速度,但東廠始終緊追不舍。


    “他們在等什麽?”蘇子恒皺眉,“是準備聯合鹽商,還是另有謀劃?”


    護衛隊長低聲建議:“大人,我們可從小道繞過官道,避開他們的監視。”


    蘇子恒沉思片刻,決定冒險繞行。雖然小道崎嶇不平,但他們成功甩開了東廠的追擊,暫時恢複了安全。


    就在車隊即將抵達紫宸都的邊境時,一隊穿著錦衣衛製服的騎兵突然出現,為首的正是程懷山。他翻身下馬,直接走向蘇子恒。


    “蘇主事,殿下讓我來接應你。”程懷山低聲說道,“東廠和鹽商的動作我們早有耳聞,若非殿下提前布置,恐怕你已凶多吉少。”


    蘇子恒大鬆一口氣,將賬冊與證詞交到程懷山手中:“程指揮使,這些證據事關重大,請你務必護送到東宮。”


    程懷山點頭:“放心,我已安排精銳護衛接應,接下來你就安心隨我返回京城。”


    經過多日艱險,蘇子恒終於平安抵達紫宸都。他第一時間將證據呈交給吏部尚書陸廷光,同時向太子宗鄴文遞交了一份密報。


    陸廷光看著賬冊,神情複雜:“蘇主事,這些證據足以讓鹽商和東廠的勾結暴露無遺。但朝堂上依然風雲莫測,接下來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


    宗鄴文則在密報中對蘇子恒給予高度評價:“蘇主事此行辛苦,但成果令人矚目。接下來,我們將以這些證據為基礎,徹底清查鹽商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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