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在他心裏,自己是這般樣子嗎。


    莫非,他心中也是有我的,隻是因為不想入贅,才決然斷了念頭,要不然為何記我如此深,想我如此美。


    鐵小姐又陷入自己的幻想中。


    第二天,鐵小姐病了,香蘭急急忙去通知老爺,鐵扉道人趕緊過來探望女兒,看到女兒躺在床上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心疼的大聲喊道:「來人,立刻去叫大夫,叫城裏最好的李大夫來。」


    時間不長李大夫過來,診脈之後李大夫叫著鐵扉道人出了小姐房間,鐵扉道人急聲問道:「李大夫,我女兒情況如何。」


    李大夫捋了捋頜下鬍鬚,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我觀鐵小姐病情,乃心情鬱結所致,我一會兒給鐵小姐開一副疏肝理氣的藥,不過,想要徹底治癒的話,緩解鐵小姐心中煩悶才是良方,要不然此病難好。」


    鐵扉道人也懂些醫理,忽然想到了什麽,「你是說,小女這是……」


    李大夫點點頭。


    兩個人都沒說出口,卻也都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李大夫走後,鐵扉道人把香蘭叫到書房,沉著臉問道:「你家小姐到底為何會如此,你可知道。」


    香蘭看著老爺,怯生生說道:「老爺,不是奴婢伺候不力,自從那日小姐見過江浩江公子後,心情就一直沒好,前日去靈能寺上香,小姐求了一隻簽,簽卦說: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風,動身無所託,百事不亨通,是一支下下籤,小姐回來後就更難過了,這才病倒。」


    鐵扉道人氣的鬍子炸起,瞪著眼睛罵道:「那些和尚懂個屁的求籤問卦,都是騙人的玩意,『動身無所託,百事不亨通』,放屁,我鐵扉的女兒,怎麽可能孤苦無依、百事不順呢。」


    ……


    中午,香蘭端來飯菜,輕聲勸慰道:「小姐,您多少吃一口吧,要不然會餓壞身子的。」


    「香蘭,我不餓,什麽也不想吃,你端走吧。」鐵小姐有氣無力地說道。


    「小姐,這又是何苦呢。」


    鐵小姐默默轉過頭去,不再理她。


    鐵扉道人就站在外屋,聽到房中對話,輕嘆一口氣,出了閣樓回到前廳,「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香蘭扒著窗戶看到鐵扉道人離開,趕緊跳到小姐床前,小聲說道:「小姐,老爺去前院了,快起來吃飯。」


    鐵小姐一聽,立刻轉過身子,臉上哪還有剛剛的哀容和有氣無力,「我爹真走了,趕緊給我拿點吃的,可餓死我了。」


    香蘭趕緊拿過點心,鐵小姐大口大口的吃著,「呃,香蘭,有些幹,噎著了,給我來點水。」


    香蘭趕緊送上茶水。


    要說鐵小姐心情鬱結,那是有的,不過這絕食嗎,那就純屬是演戲了。


    鐵道人在前廳轉了好幾圈,想到那個害人的傢夥,鼻子裏哼了一聲,可想到女兒如今的樣子,又滿是心疼。


    最終在轉了九九八十一圈之後,大聲喊道:「來人啊。」


    鐵府大管家趕緊跑過來,「老爺,有什麽吩咐。」


    「派人去請江浩過來。」


    江浩正在家中訓練小鷹,小鷹長得很快,這兩天不停撲扇翅膀練習,可能都要不了十天就能翱翔九天了。


    忽然有人敲門,福伯去開門,領進來一個家丁打扮的年輕男子,家丁看到江浩後行禮道:「見過江公子,我是鐵府家丁,我加老爺請公子過府一敘。」


    江浩有些詫異,「鐵扉道人嗎?」


    「是的。」


    江浩腦子裏轉了兩圈,也沒有猜出這鐵扉道人叫自己去做什麽,不過無妨,去了就知道了。


    「好,我換件衣服就過去。」


    時間不長,江浩就來到鐵家,門房引江浩來到正廳,江浩就見鐵扉道人坐在正座,沉著一張臉看著他,臉上似有怒氣,「江浩,我且問你,你覺得我女兒玉香如何。」


    江浩不明所以,還是立刻答道:「玉香小姐知書達理、賢良淑德,又有傾國傾城之貌,乃是世間少有的女子。」


    誇人嗎,江浩是張嘴就來。


    鐵扉道人看著江浩說道:「那為何你不願意娶我女兒。」


    江浩頓了一下,說道:「鐵小姐雖好,可我卻不願意入贅,為江家、為前程,隻能割捨良人了。」江浩說的很直白。


    鐵扉道人鼓著臉看了江浩好一會兒,最後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實在是捨不得她出嫁,江浩,如果我同意你娶我的女兒,也不說入贅之事,隻是常在我家中住住,解我孤苦,你可願意嗎。」


    古代女子出嫁,那真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成了夫家的人,一年回一兩趟娘家就不錯了,常住是絕對不可能的,更沒有照顧娘家的道理,如果娘家父母想女兒了,可以去看一看,當然,也可以寫信讓女兒回來住上幾天,絕不可能像現代那樣。


    江浩是現代人,現代撫養照顧雙方老人本就是應該的,江浩自然也是這種觀念,立刻說道:「當然沒問題。」


    鐵扉道人一聽,臉上怒氣漸消,說道:「如此就這麽說定了,你娶了我女兒後,每年最少在鐵家住上三五個月,等我老了,如果你子嗣多,隨便過繼一個給鐵家,也好為我送終。」


    「哦,鐵先生……」江浩有些懵,什麽就說定了,稀裏糊塗的,話怎麽就說到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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