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葵的聲音剛落,一聲刺耳的口哨聲便突兀地響起,尖銳得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明希急忙運功抵擋,但還是覺得耳朵一陣刺痛。


    “他回來了!”李修澤聽到這熟悉的口哨聲,原本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狼群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口哨聲嚇到了,它們變得有些慌亂,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凶猛氣勢。


    頭狼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隨後仰天咆哮,其他狼紛紛響應,叼起死去同伴的屍體,轉身逃離現場。


    眨眼間,所有的狼都消失無蹤,隻留下滿地血跡和刺鼻的血腥味。


    “王爺,您是否有受傷?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朝北焦急地跑到李修澤麵前,滿臉愧疚之色。


    “無妨,本王並無大礙。”李修澤輕輕拍了拍朝北的肩膀,表示諒解。


    “哼,如果王爺出了什麽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向葵狠狠地瞪著朝北,語氣中充滿了不滿與憤怒。


    “謝王爺不責之恩。”朝北感激涕零,連連道謝。


    “你這家夥隱藏得夠深啊,沒想到還有這麽一手。”花添雲饒有興趣地看著朝北,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他上下打量著朝北,嘴角掛著一抹微笑,似乎對朝北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花公子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高博捂著受傷的胳膊,一臉疑惑地問道。他的目光在花添雲和朝北之間來回移動,試圖理解他們的對話。


    “沒什麽,就是覺得朝北很厲害。”花添雲輕輕一笑,並沒有解釋太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欣賞,仿佛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秘密。


    “你們剛才沒有碰到狼群嗎?”張從卿皺起眉頭,看向成北淳。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似乎擔心成北淳等人遭遇了危險。


    “碰到了,不過沒有這裏這麽多,也是在聽到那聲口哨聲都跑了。”成北淳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回答道。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眾人,臉上沒有絲毫驚慌之色。


    “哎,剛才那聲口哨聲可真是厲害,差點把老子的耳朵給震聾了。也不知是何人,也算救了我們一命。”石開拖著一條傷腿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說道。他的表情痛苦,顯然傷勢不輕,但還是不忘調侃一下剛才的情況。


    “聽說江湖中有一個神秘的部落叫天聽族,他們的族人會馴化動物,小到蛇蟲鼠蟻,大到猛禽凶獸,更離譜的是,有人還傳言,天聽族的人可以操控人。”成北淳若有所思地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講述一個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這麽神奇的,那這麽說的話,誰得到天聽族的人,這天下不就是誰的了。”石開有點激動地站了起來,想要去追。


    “將軍稍安勿躁,天聽族的人沒有一個人能近身的,他們會把每一個想利用他們的人都送到那些動物手裏,讓他們屍骨無存。”成北淳幽幽地對石開說。


    “將軍不必勞神了,這些年還沒有人能找到一個天聽族的人,他們都隱身在普通人之中,別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張從卿邊說邊小心地扒拉著石開的傷口,生怕弄疼了他。


    李修澤看了一眼眾人,沉聲道:“好了,大家趕緊查看一下有沒有受傷?勞煩讓張太醫給大家看看。”


    “遵命王爺,下官這就給大家檢查。”張從卿連忙應道。


    這一輪打鬥下來,損失慘重。除了朝北帶出去的那些龍襄軍還幸存外,石開帶來的人除了他的副將還剩下兩三個人,其餘的都已經進了狼腹了。


    高博感慨地說道:“張太醫,看不出來,你的飛針不但能救人還能自保,竟然比我們這些武將還應對自如。”


    “過獎了,我隻是會一些醫術而已,跟各位將軍相比,還是相差甚遠。”張從卿謙虛地回答道。


    “高都尉過獎了,下官自小就喜歡投壺,加上從醫一來練習飛針走穴,熟知大多數動物的死穴,來的那天晚上,連夜趕製出這個袖針發射器用來自保,就怕在意外情況下給大家添麻煩。”


    張從卿看了眼自己袖口的暗器盒,不動聲色地把袖子拉下來一點,又繼續給石開包紮傷口。


    李修澤也留意到了張從卿的飛針暗器,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在一晚上就做的出來的,這個張太醫可不像表麵那樣的孱弱。


    好不容易找到的休息的地方,此刻宛如修羅場,殘骸遍地,血跡斑斑,朝北和成北淳帶著幸存的人把同僚的屍首都堆放在一個地方,李修澤命人在樹林裏挖了個坑,把他們放了進去,也算是讓他們入土為安了。


    高博和石開都受傷了,李修澤把他們安頓在一個帳篷裏休息。


    此時,張從卿與花添雲正在忙碌地為其他受傷的人包紮傷口。


    而明希、向葵和許豆豆三人則是一些輕微的擦傷和撞傷,並不嚴重,因此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此刻,向葵正在河邊清洗著剛剛捕撈上來的新鮮魚兒;明希則負責點燃篝火並燒開水,熊熊烈火照亮了四周,讓人感到溫暖舒適;許豆豆從馬車上拿出一個小巧的包裹,輕盈地走向明希,加入到她的工作之中。


    \"你手中拿著什麽東西呢?\" 明希好奇地詢問道,同時往鍋底添加了一根木柴。


    \"這是一些晾曬好的幹菜,是我娘親特意準備的。我原本以為這次旅程不會用到它們,但沒想到今晚卻派上了用場。每當爹爹出征時,娘親都會準備大量的幹菜。隻需將其浸泡在水中,就能恢複成美味可口的食物,口感如同鮮肉一般。\" 許豆豆充滿真誠地解釋道,仿佛擔心明希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太棒了!在吳蘇的時候,我的娘親也會在冬天晾曬一些幹菜來食用。那等會兒把這些幹菜放入魚湯中,讓大家一起品嚐一下吧。\" 明希趁機提議道。


    “好,我先用水泡上。”許豆豆聽了明希的話,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


    那邊向葵也把魚處理好了,用兩根木棍穿在一起,一手拿著一根就過來了,明希趕緊上前去接過一根魚串。


    幾個姑娘把魚放在一塊冰塊上分割成一塊一塊的,加入許豆豆帶來的幹菜,稍微撒點食鹽,一大鍋美味可口的魚湯就出鍋了。


    剛才拚死鬥狼已經把大家的體力耗費殆盡了,聞到魚湯的香味,都不約而同地圍到鍋前來了。


    “真香啊。”


    “葉小姐,好了沒有?我口水都要把大家淹了。”


    “別急,一個一個來,都有。”


    魚湯好了,明希先給李修澤端了一碗過去。


    “王爺,快嚐嚐我們的手藝。”


    李修澤接過魚湯,喝了一口,頓時感覺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淌下去,身體的疲憊感瞬間消散了不少。


    他抬頭看向明希,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味道不錯,你們辛苦了。”


    明希聽到誇獎,心中一喜,連忙說道:“不辛苦,隻要王爺喜歡就好。”她看著李修澤喝下魚湯後的滿足表情,心裏也覺得十分開心。


    這時,其他人也紛紛圍上來,拿起碗開始品嚐魚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在這寒冷的冰天雪地中,一碗熱氣騰騰的魚湯讓大家感受到了溫暖與關愛。


    “沒想到,葉小姐還會生火做飯。”李修澤著實有點吃驚。他看著眼前這位嬌柔的女子,很難想象她居然還有這樣的生存技能。


    “以前在吳蘇的時候,我娘親經常給我教,說是怕我以後嫁人了餓死。”明希照實說道。她回想起在吳蘇的日子,母親總是耐心地教導她各種生活技能,希望她能夠獨立生活。


    “葉夫人很有先見之明啊。”李修澤真心地感歎道。他對葉夫人的教育方式表示欽佩,同時也羨慕他們母女之間的親密關係。


    “那是肯定的,我娘親可厲害了,我們全家都聽她的。”明希自豪地說。她眼中閃爍著對母親的敬愛之情,回憶起曾經溫馨的家庭時光,心中充滿了幸福感。


    李修澤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卻沒有開口說話。他優雅地端起碗,輕輕地抿了一小口粥,隨後便將碗遞到了明希麵前。


    \"怎麽了?王爺胃口這麽小嗎?\" 明希驚訝地問道,她和其他人剛才都已經嚐過了,覺得味道還不錯,並不是特別難吃,這個男人真是太挑剔了!


    \"你嚐嚐。\" 李修澤平靜地說道。


    \"挺好的呀,並不難吃。\" 明希疑惑地看著李修澤,眼中滿是不解。


    \"再吃一口菜。\" 李修澤再次提醒道。


    明希乖巧地夾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


    \"菜也煮熟了啊。\" 她喃喃自語道。“再吃一塊魚。”


    明希實在是受不了這個狗男人了,以前的他可沒有這麽挑食的,怎麽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呐,王爺,這一碗我都吃了一大半了,沒有事的,您就放心吃吧,在外麵能吃到這樣的飯已經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明希吃了一塊魚後,將剩餘的魚湯塞入李修澤手中,然後氣衝衝地離開了。


    她心裏嘀咕著:“我自己還沒吃呢,好心好意先給他盛了一碗,他居然這麽嫌棄,真是不識好歹!”


    明希氣鼓鼓地走到鍋前,卻發現鍋裏已經空空如也,甚至連一片菜葉都沒有留下。她驚訝地叫道:


    “啊,沒了。”


    一旁的向葵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是啊,我們也沒吃到。”


    明希咂巴著嘴巴,自我安慰道:“算了,沒有就算了,好像也不是很餓。”她心想,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剛才就應該多嚐幾口。


    向葵見狀,笑著調侃道:“你當然不餓啦,王爺把他的魚湯都讓你喝了,小王妃,你可真有福氣啊。”說完,她輕輕地點了點明希的頭。


    “我,我那是——原來,他不是嫌棄魚湯,這人,也不明說。”明希聽了向葵的話,才明白剛才李修澤的舉動,心裏有些愧疚和自責,看來自己誤會他了。


    她不禁想起之前對李修澤的種種猜測和懷疑,覺得自己太過於主觀和片麵。同時,她也開始反思自己與他人相處時的方式和態度。


    “我也想要這麽雙向奔赴的魚湯,好餓啊。”許豆豆有氣無力地說,眼神裏透露出一絲渴望和無奈。她摸了摸肚子,感覺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別多想了,一會喝點熱水,早點睡吧,明天就有吃的了。”向葵邊說邊給鍋裏加水,語氣堅定而溫柔。她知道現在大家都很疲憊和饑餓,但也隻能暫時忍耐一下。


    這時,張從卿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鍋前。他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慢慢地解開了腰上的背包,從包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麵竟然放著兩塊大餅。


    “幾位小姐,下官看你們剛才沒有吃東西,這兩個餅是下官這幾天省下來的口糧,如果幾位不嫌棄,就先墊墊肚子吧。”張從卿一邊說著,一邊把大餅遞給了向葵等人。


    “不嫌棄,張太醫您真是救命的活菩薩啊!”許豆豆應是餓極了,毫不客氣地從張太醫手裏接過餅,直接給自己掰了一塊,又把剩下的餅遞給了向葵。她一邊吃著大餅,一邊感激地看著張從卿。


    “謝謝張太醫。”明希感激地對張從卿抱以微笑說。


    “張太醫,沒有想到您是個這麽溫暖的人。”向葵給明希掰了一塊餅說。


    “溫暖什麽溫暖,他剛才用飛針射狼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溫暖。”朝北悄無聲息地拿走向葵手裏的餅咬了一口說。


    ““你少說話,聽你說話能氣死人,吃餅吧你。”向葵怒瞪了一下朝北,又給他塞了一塊餅。


    “好好好,我吃餅。”朝北滿麵笑容地看著向葵說。


    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但又帶著一絲甜蜜和寵溺。


    明希看在眼裏,心中了然,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她知道這兩個人之間有著特殊的感情,雖然還未點明,但已經能感受到那份默契和情感的交流。


    而另一邊,許豆豆則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貓膩。她正興致勃勃地跟張從卿打聽他是怎樣節省口糧的。


    “原來你是中午不吃,才能把餅留下來的。”許豆豆有點佩服地說。


    張從卿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有時候,實在餓的受不了,我會在馬背上偷偷掰一塊餅墊墊。要不然,也不至於才省下來兩塊餅。”他不好意思地捏著衣角,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許豆豆瞪大了眼睛:“哎呀,那真是難為你了!不過,你真的很厲害,能夠堅持下來。我們都應該向你學習,學會節約糧食。”她感慨地說道。


    張從卿微微一笑:“其實也沒什麽,隻是覺得大家都不容易,能省一點是一點。而且,我也不想讓大家因為我而擔心。”他的眼神堅定而真誠,讓人不禁對他產生敬佩之情。


    “你已經很厲害了,這幾天,我還吃了好多零嘴,都沒有省下來餅,你真是未卜先知,今晚謝謝了。”許豆豆豪氣地拍了一下張從卿說。


    一巴掌直接將張從卿拍得身形晃悠了幾下,他趕忙穩住身體,開口解釋道:


    “哪裏是什麽未卜先知,不過是因為曾經挨過餓,所以養成了囤積食物的習慣罷了。”


    “這個癖好真是太好了,關鍵時刻能救命呢!”許豆豆由衷地稱讚道。


    明希微笑著看著許豆豆和張從卿交談,無意間轉過頭去,卻發現花添雲正拿著折扇遮住嘴巴,與李修澤低聲說著話,一邊說還一邊時不時地看向他們這邊。


    正在說話的李修澤,突然朝著明希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來。


    看到李修澤的舉動,花添雲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了。


    “王爺,您找我有何事呀?”明希滿心歡喜地跑到李修澤跟前問道。


    “哦,我看到你們仨個也受傷了,這個是增肌養顏的藥膏,你們拿去用吧,姑娘家要是留下疤痕就得不償失了。”李修澤把一個藥膏遞給明希說。


    “謝謝王爺,王爺,我今天沒有給你丟人吧。”明希接過藥膏一臉期許地問。


    “沒有,你很厲害。”


    “我就說嘛,我不會給王爺添麻煩的,我娘親還不信。”


    “以後遇到這樣的情況,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不要逞強。萬一你有什麽事情,我不好向葉大人和葉夫人交代。”


    “王爺,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明天去了南荒城,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帶著,長路漫漫,在車上也好打發時間。”李修澤說完,扔給明希一個錢袋。


    “這麽多,王爺我有錢,再說也要不了這麽多。”明希想要把錢袋還給李修澤。


    “怎麽,你不是璃王府的人嗎?自己花不完,不能給其他人買點東西嗎?”李修澤說完氣衝衝地離開了,留下明希獨自在雪中沉思。


    這狗男人啊,原來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呢!他竟然變相地想要讓我自己買禮物送給他,還真是別扭得有些可愛呢!不過嘛,這樣的小心思也挺有趣的。


    想到這裏,明希不禁會心一笑,然後滿心歡喜地把錢袋掛在了自己的腰間。


    突然有點期待明天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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