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看啊,剛剛徐如意和徐圓私奔的時候,可是泄憤踢了柳文柏好幾腳,又打得他不輕,瞧瞧,踹得他口鼻流血,後腦勺也傷了!”


    柳長安頓聲,大大的杏眸裏充斥著明顯的惡意,她抿著唇,冷笑凝視著柳文柏,“白老神醫跟我說過,人身上最精妙的地方,就是腦袋,有時候平地摔一下,都能把脖子摔折,也有腦袋碰下桌角,麵上半點傷沒有,直接斃命的!”


    “柳文柏摔的頭破血流,又挨了那麽多飛踹,氣急攻心之下,直接中風偏癱,也不是沒可能的。”


    “對吧?”


    “你能讓他偏癱?”蕭綽捏了捏下巴,煙眸裏顯出一絲玩味來。


    很明顯,他對柳長安提到的方式很感興趣。


    “白老神醫給餘哥兒治病的時候,我和夫人多有陪同,也是請教過不少問題,把人治好,我當然是不成的,但是治壞了~”


    柳長安輕鬆笑著。


    “那……”蕭綽沉聲,輕咳一聲,做出個‘請’的姿勢。


    柳長安從頭上拔下釵子,一步一步地走到柳文柏麵前,彎下腰來。


    她用銀釵,對準了柳文柏脖頸的位置,腦海裏加快著白老神醫曾經的教導……


    找好位置,一針下去,輕輕鬆鬆,癱瘓一輩子。


    呃,當然,人家白老神醫原話不是如此,人家是給柳餘按摩治傷時,對身邊人普及的說法,“人身上有幾個最要緊的地方,平時要好好護著,否則,一旦傷著,就是我都救不回來的!”


    他親自找出那幾個穴道,後來,見她們,特指柳長安感興趣,又親自演示幾番。


    柳長安求了他,手把手地學過。


    如今……


    真是全用上了。


    腦海裏的學識清晰非常,柳長安用銀釵抵住了柳文柏的脖子,先是一釵,把他徹底紮昏撅,割他肉都醒不了。


    隨後,又分別在他天靈蓋,後腦勺,腰椎和腿上紮了幾下。


    柳文柏臉色驀然脹紅,渾身抽搐,嘴角開始吐白沫兒了。


    “唔!!”柳長安也是第一次動手幹這樣的事兒,不由嚇了一跳,本能往後退了好幾步。


    肩膀都縮起來了。


    “別怕!”蕭綽見狀,上前攬住她,擰眉端詳著柳文柏。


    柳文柏抽了一會兒,不動了。


    臉色也開始慢慢變青。


    蕭綽:……


    滿麵遲疑,半晌,猶猶豫豫出聲,“他這是~~”


    “死了?”


    小姑娘學藝不精,認錯了穴位,沒怎麽紮好,把柳文柏給弄死了?


    不會啊,他看著沒錯啊!


    不過,死了也就死了,無所謂的!


    蕭綽沒太當回事兒。


    柳長安卻是狠狠擰起眉,又是驚又是惱,“不不不,他不能死,我才不讓他死……”


    他哪配這樣好的死法?


    都不痛苦的!!


    她恨恨的,慌手慌腳的用釵子,對準柳文柏的下身,狠狠紮了下去。


    ‘噗~’


    都紮出聲來了。


    蕭綽:……


    莫名其妙渾身一寒。


    柳文柏則眼皮狂動,下半身抽搐,片刻,褲子濕了。


    應該是疼尿了。


    柳長安厭惡地擰眉,手裏的釵子,真是扔也不是,拿著又惡心。


    “他快醒了!”蕭綽平平靜靜地說。


    柳長安瞧著他抽搐的節奏,覺得也是差不多了,便用兩個指尖捏著那銀釵,眉頭擰著催促,“那咱們就走吧!”


    蕭綽點頭轉身。


    柳長安捏著銀釵跟著,走了兩步,又有些猶豫地停下,“殿下,你說,我剛剛那幾下,柳文柏會癱瘓嗎?”


    雖然求白老神醫的時候,她是學得特別認真,白老神醫說得明白,幾個致癱瘓的穴位,隨便紮哪個,肯定有效,而她為了效果,所有的都紮了,但終歸是第一次。


    有點不放心呢!


    蕭綽頓步,臉上罕見帶著無語,他歎了口氣,“長安,按你那個手法,柳文柏沒死,乃是他平時補養的好!”


    “身體素質真不錯。”


    一般人,這種紮法兒,挨不了兩下,就直接歸西了。


    柳文柏能挺六下,隻是抽搐著吐白沫,沒有暴斃,真說明他平時保養得好,身體極為健康!!


    “他會癱瘓的!”


    甚至,如果治療得不那麽及時,休養時有哪裏稍微不對一點兒,都會直接治不好喪命!


    “長安,隨孤走吧!”


    他們不走,就沒法叫人來撞破‘洞房之夜’,撞不破,柳文柏就請不來大夫,大夫不來……


    他應該也就完了。


    小姑娘不想讓他死得這麽輕鬆的!


    蕭綽邁步。


    柳長安聞言放下心,乖乖的被他扶著,兩人翻窗出了洞房,走了積善堂的大門,蕭綽叫來暗人,叮囑了幾句。


    暗人應聲退下。


    蕭綽帶著柳長安,兩人順利回到前堂,又分了一前一後進去,彼時,賓客們依然暢飲著,柳家人熱情地應酬著。


    看見蕭綽回來,柳止還上前請安,笑容滿麵的。


    隻有柳修的臉色不太好,時不時張望著後院的方向,似乎有些疑惑,兒子為什麽還不出現?


    出現不了了呢!


    柳長安抿唇,暗暗笑著,溜邊兒回到了宋老太太身邊,落下座來。


    “怎麽樣?”


    宋老太太身不動,眼不移,聲若蚊蠅。


    宋賓和宋世子同樣麵色不改,身體卻微微斜過來。


    柳長安杏眼環視,發現大堂中央,柳文瑞和柳清如一左一右,拉著宋氏,不曉得跟她說著什麽?


    宋氏眉頭擰蹙,頻頻搖頭,似乎想要回來。


    但兄妹倆緊緊拉著她,一時半會兒,看來結束不了。


    她撇撇嘴,同樣笑容可掬著開口,“老爺,老太太,世子爺,洞房那邊真的……”


    “挺精彩的!”


    柳長安笑眯眯地把經過說了。


    她不是特別擅長口舌的人,講故事沒什麽跌宕起伏,隻是平平常常把經過說出來罷了,但是,對宋家人來講,柳文柏倒黴的事實,已經足夠讓他們痛快了。


    尤其,柳長安沒瞞著他們,自己把柳文柏紮‘癱瘓’的事兒。


    宋家人更加喜笑顏開。


    宋老太太眉眼舒展的,臉上的皺紋都變少了,宋賓更是狠狠合掌,低喝一聲,“好丫頭,幹得漂亮!!”


    宋世子口中說著,“爹,你小點聲兒,別讓人聽見!”


    實則,眉梢眼角,是掩都掩不住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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