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雪直看對麵的小姐。


    小姐毛了,麵無表情說:“看我幹嘛?···還看,挖了你的眼睛。”


    含雪笑笑:“你的眼睛和小圓的很像。”


    “有我的漂亮嗎?”小姐冷不丁的問出這麽一句。


    含雪一直盯在小姐的臉上:“你知道小圓是誰嗎?”


    “愛誰誰,關我什麽事。”小姐無表情說,無表情又問“眼睛有我漂亮嗎?”


    含雪未再說話。


    “推我幹嘛?”小姐麵無表情的衝光之子大聲說。


    “誰推你了。”光之子無辜說“就這麽小的空間,胳膊不小心碰到了你。”


    “還碰。”小姐無表情的說,無表情的回了光之子一肘“我也碰你。”


    軌道車停了,車門開。


    外麵站著四位穿著灰色工裝的男人,手中拿著圓圓的不知什麽東西的長棍。


    工裝人的身後站著幾位穿黑色製服的男人,手中端著衝鋒槍。


    “把槍放在腳下。”一工裝人命令說。


    含雪照做了。


    “還有你···說的就是你,不要裝了,把你的槍放在腳下。”


    餘二時把‘皮蛋槍’放在了腳下。


    工裝人把手中的長棍戳在了含雪、小冒冒、餘二時、光之子的脖頸上,光網漏過槍和腳,挨著幾人的身體收縮,最後收縮成了一個粗光圈套在幾人的脖上,牢牢的吸在長棍的端頭。


    四人像狗那樣被拽下了車。


    小姐恢複了自由身,笑了,衝幾人揮手:“拜拜。”


    和小圓的表情如出一轍,笑,正色,就是脾氣大了些,且兼有愛美之心和授受不親的思維,含雪一直觀察小姐的情緒變化。


    一名製服人收起了電磁槍和‘皮蛋槍’,其他幾名一直用衝鋒槍對著幾人的身後。


    哎呀,含雪向後扭著的頭被拽出了畫麵。


    四人再次像狗那樣被四名工裝人拽著向前走去,幾名製服人在後麵用槍押著他們。


    過了敞亮的過道,上了升降玻璃平台,到了二樓。


    四人被分開了。


    “姐姐。”


    含雪雙腳蹬地,用手去扯脖上的光圈,一股強電流傳入,她雙手抓住脖前的長棍,使盡全力想站住。


    工裝人毫不費力的把含雪拉在地上滑冰式的走去。


    手環亮,她想驅動那名製服人手中的電磁槍,但看見小冒冒腦後的槍口,放棄了。


    四人被分別拽進了四間緊挨著的房間。


    工裝人把含雪摁在了一把審問椅上,白色合金環固住了她的手和腳。


    工裝人收起長棍,含雪脖上的光圈消失。


    工裝人退後幾步站到了一旁。


    製服人走了進來,將兩把電磁槍放在了含雪麵前的桌上,然後走了出去。


    含雪望一眼電磁槍,又望一眼旁邊的工裝人,興許用槍把他打暈?···放棄了,手上和腳上的固定環,她憑力抬不開。


    有人走了進來,坐到了含雪的對麵,穿白色服裝,上麵還有牌:檢測官。


    男檢測官把手中的本和筆往桌上一放,順勢伸出了二指:“這是幾?”


    含雪愣住。


    檢測官平靜說:“回答我。”


    含雪幹笑一下:“二。”


    檢測官點頭,翻開本,在一欄寫有視力的後麵打了個勾。


    檢測官把本立起,將另一側遞正給含雪,上麵有道數學題,2+2=


    檢測官用筆指著這道題說:“算算等於多少?”


    是在羞辱智商嗎,含雪氣到閉上了眼。


    就聽到檢測官的聲音:“你不會?”


    當然會,含雪睜開眼:“4。”


    “嚇死我了。”檢測官無表情“以為你不會那。”


    檢測官的筆向下移,上麵有,有一坨屎的動畫圖,旁邊還有一碗白米飯的圖片。


    檢測官指著屎圖說:“這是什麽?”


    含雪脖喉幹嘔,閉上了眼。


    “你不知道?”


    含雪:“排泄物。”


    “嚇死我了。”


    筆尖點上的聲音:“這是什麽?”


    含雪:“米飯。”


    立起的本子放下的聲音,含雪睜開了眼。


    檢測官:“恭喜你,全答對了。”


    含雪無奈的把頭扭到了一側:“完了嗎?”


    檢測官:“如果你餓了,會吃哪個?”


    含雪把頭轉正,瞪大了眼,說不出話來。


    檢測官:“回答我。”


    含雪說:“如果是你,你會吃哪個?”


    檢測官:“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快回答。”


    含雪說:“為什麽?”


    檢測官:“什麽為什麽?”


    含雪說:“為什麽要問我這些問題?”


    檢測官:“測試你的腦子是不是正常。”


    哦,但,就這測試,要求是不是低了些,含雪沒工夫和他閑扯這個:“背後的目的是什麽?”


    檢測官:“用你的腦子。”


    這是什麽回答,等於沒說,含雪憋了口氣:“怎麽用?”


    檢測官:“我無權回答你。現在回答我,你餓了,會吃哪個?”


    檢測官再次把本立起,坨動態屎圖,熱氣嫋嫋。


    含雪把口中的氣倒吸進去又吐出:“你不回答我,我也就不回答你。”


    檢測官把本放下,在本的另一側的智力欄的後麵寫下:基本正常。


    被他惡心了好一陣,含雪也想惡心惡他:“是你,你就會吃那個冒氣的是嗎。”


    檢測官:“我哪個都不吃。”


    含雪正色,盯著他說:“你不是人。”


    啪,檢測官把筆放下:“你不是人。”


    含雪笑說:“我不是人,我是什麽?”


    檢測官:“你是人,不是人。”


    含雪說:“你是人嗎?”


    檢測官:“我是人。”


    含雪說:“你說的我這個人,和你這個人,有什麽區別?”


    檢測官:“你是假人,我是真人。”


    含雪大笑:“反了吧,你是假人,我是真人。”


    檢測官忽然愣住,整個人麵無表情的停在那裏:“一樣的話,為什麽會反?”


    檢測官忽似回過神,像似剛才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拿起了筆:“下個問題···”


    “等一下,我回答你的問題。”含雪說“如果我餓了,我吃米飯。”


    含雪不想改變檢測官題目上的預定方向,她想知道順著題目的正常走向會發生什麽。


    檢測官用手指抹去了‘基本正常’四個字,然後用筆在智力一欄後麵打上了勾。


    “下個問題。”檢測官說“什麽性別?”


    含雪:“···女。”


    “年齡?”


    “我還小。”


    “家在哪裏?”


    含雪頓住。


    檢測官:“可以不用回答,想想你的出生地,在腦子裏好好想想,出生地讓你想到了什麽,現在全記在腦子裏,牢牢記住。”


    檢測官:“爸爸媽媽叫什麽?”


    含雪愣住,我有爸爸媽媽嗎?


    檢測官:“可以不用回答,想想你的爸爸媽媽,在腦子裏好好想想,爸爸媽媽讓你想到了什麽,現在全記在腦子裏,牢牢記住。”


    檢測官照著本上問著七七八八的問題,手上卻未記下任何一個字,每問完一個問題,口中總要重複‘可以不用回答···讓你想到了什麽···牢牢記住。’


    似要用這些問題,使含雪回憶起生平所有的事情。


    檢測官問完本上的最後一個問題,隨即視線轉到了桌上的電磁槍:“最後一個問題,這兩把槍是你的,好好看看,看見你的槍,想到了什麽?”


    原來把電磁槍放在這裏的目的是這個,含雪不由佩服這些‘人’,卡通列車上的音樂,酒店中的場景,檢測官的詢問,現在連隨身的物品也不放過,全為使人想起或經曆一些事,並再三吩咐使其記住這些想起或經曆的事。


    含雪愈發覺得自個已經成了一個被一點點養胖的豬豬了。


    “可以不用回答,想想你的槍,在腦子裏好好想想,槍讓你想到了什麽,現在全記在腦子裏,牢牢記住。”


    檢測官合上本,準備離開。


    “你不是人。”含雪忽然對他說。


    檢測官似愣住:“我是人,你不是人。”


    含雪想打亂他的係統,看能不能把他給說崩了:“你不是真正的人類,我才是真正的人類,所以你不是人,我是人。”


    檢測官拍桌:“我是人,你不是人。你是人,不是人。”


    含雪笑說:“你承認我是人,我怎麽又不是人了?”


    檢測官說:“你是人,但不是我們認同的人,和我們不一樣,我才是人。”


    “哦。”含雪說“都叫人,怎麽就和你們不一樣了。”


    檢測官說:“你是被奴役的人,我們是主人。”


    含雪大驚。


    檢測官又說:“我要給上麵建議,把你是人的人改成假人,我是人的人改成真人。你是假人,我是真人。”


    含雪回過神:“反了,你是假人,我是真人。”


    檢測官再未愣住,也未像上次那樣整個人停止住,他笑笑,正色說:“我的建議通過了,你是假人,我是真人。”


    通過?含雪愣住了,整個係統這麽強大,連接到了個體,還是隨時連接著的。


    含雪見檢測官站起了身,大笑說:“是人不是人。”


    “你是你認為的人,但不是人。”


    “你不是人類,你隻是渴望成為人類。”


    砰,檢測官重拳捶在了桌麵上:“我是人類。”


    含雪大聲說:“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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