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哈哈。”


    “該睡覺咯。”


    是列車頭的聲音。


    睡覺?


    等等,剛才它說什麽?你們吃過了,洗過了。


    小冒冒環抱自己的身體,抬頭衝車廂頂大喊:“不要臉,你偷看女孩子洗澡。”


    “呃...”列車頭的聲音頓住“我是機器啊。”


    “機器也不行。”


    “理發機也是機器,它給你理發時,你可是光著腚的···。”列車頭的聲音似要和小冒冒辯論。


    “···你是會說話的機器。”


    “呃···sorry,以上邏輯,我處理不了···死機了,需要重啟···咿呀咿呀咿···你們要睡覺咯。”


    列車頭在監視車廂,含雪細查過,在車廂中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難道車廂和列車頭是一個整體?科技發達到了這種程度?


    第三空間,人類時境扭曲的投射。


    不對,應該是浴室中的理發機器和列車頭的控製中央連接在一起,休息區的機器在哪裏?不然列車頭不可能看見他們已吃過了。


    “喂,喂,為什麽關燈了,我還沒洗澡那。”


    車廂中的光線忽然暗下,四麵小玻璃窗由透明變成了黑色,整個車廂中如掛了一枚20瓦的燈泡那樣昏暗。


    此時從窗戶向外看如夜景。


    “一邊洗澡一邊睡覺豈不更美。”列車頭的聲音調戲說。


    “什麽?”餘二時愣住。


    “還有小床床服侍哦。”


    “什麽東西···誰動我···你這個床要幹什麽。”


    餘二時屁股下麵的床忽然坐起,抱住了他,發出甜美女音:“洗澡澡,睡覺覺。”


    床墊變塑成人型,有頭,有胳膊,有腿,把餘二時從身後摟在懷中,轉動著四個小輪,滑向了浴室。


    餘二時躺在床墊的懷中,還蠻享受的樣子,應該是很舒服吧。


    不過,床墊變化成人的模樣粗糙了些,無眼耳鼻嘴,光禿禿的頭,被白色床單蓋過,大長腿、細胳膊也讓白色床單蓋上著,再加上躺在懷中的餘二時,還有身下床架上的四個自個轉動的小輪,配以昏暗的光線,一時間看起來,似是女鬼在運送活人。


    含雪,小冒冒,光之子身體都是戲謔的抖了一下,餘二時要是回頭看見一個白頭在身後,估計他得嚇的叫出聲從床上跳起。


    “哇。”


    餘二時沒叫,他們三人先叫了,剩下的三張白床都坐了起來,把三人拉上了床。


    側躺在床的懷中如進了母親的臂彎那樣舒適,床頭響起悠悠音樂,健康易消化的食物,享受級的沐浴,別說現在真有些想要進入夢鄉的感覺。


    含雪,小冒冒,光之子耳邊起了歌曲。


    浴室中的餘二時在浴缸中泡著澡,白床撐著下巴在一旁望著他,此時也起了歌曲。


    “單想:夢中勾勒你聲音,衣襟從手中滑落,笑容在路上,長夜包圍我,誰知我把心放在了你那裏,幕幕次次環縈少女雪中素衣,臃遂腳印像是上天安排交錯走過,不能相遇,不明白周圍人的眼永遠是幸福,轉身間是你蕭瑟背影,追上時卻已走遠,想來是宿命在移換笑吟,你的苦楚,我的單想,緊隨依夢在黑夜中飄落,刻印出生活,起初的你,在手指尖,思畫於茫茫雪地中,聽到你的聲音,一次次唉笑時間,我把窗打開,那是你遠去的小孩,是誰交換了時光,把你留在我夢中。”


    “記得嗎:小雨跳動嘻嘻永不知,有人在拍打海邊腳丫,紙船漂浮遊過,攢滿湧動心緒,照亮暗宇星空,把世界留給我,將煩惱帶走,請賜予力量,撥開潮石,告別乳牙,帶到世間,記得嗎那是你的小手在輕敲石門,虛偽的人有千百種要求,倔強臉頰不願再把頭回,那是一個快樂無憂滿是童趣的空間,記得嗎,我一次接一次拎著誠懇的心在敲門,可為什麽對麵的人總是不開門,禮物不好還是我不夠可愛,踩過雨坑,築起城堡,畫出彩虹,海水能否倒流,灌滿我的彩虹城堡,浮起小船,有誰能告訴我,冷和涼的區別,書本和課本的區別,她的臉是皺起的,他的嘴是上翹的,眼神為什麽是一樣的,記得嗎,我的彩虹城堡留在了海邊,誰能幫我取來。”


    “疑惑 :一生索取,腳下坎坷,日落月起,佇立漫漫長途,隻求沉浮人生一場笑,癡歎世人不懂,哀思黃昏幕老,沉吟天際無邊,恍惚愛恨轉逝,那是大雁歸尋迷痕,我迎風走過駐足人大地,在紛紛漫舞中尋尋覓覓,隻求解開心中滿結疑惑,庸會爛漫的人,誰知翱翔目空,溪雨幹涸轉眼映霞婉影,我把心留下,潦寂的人在夕陽下孤身上路,疑惑她洞視一切把萬物收盡,枯樹奄葉隻求一草一木,我迷失在茫茫大地,任風雨刻畫,隻求沉浮人生一場笑把萬物收盡。”


    “開心鬼:···”


    餘二時:“等等,這是什麽歌?”


    白床:“開心的歌。”


    餘二時:“···那你唱吧。”


    白床點頭:“嗯。”


    “開心鬼:回想,回想,我是個開心鬼,不管他人眼神,不管白天黑夜,不管有錢無錢,隻想把愛釋盡,把晝夜顛倒,將快樂進行,放鬆,動起來,頭頂爆米花,手甩迷彩鞋,口含無色水,搖擺你的脖頸,旋轉你的身體,噴射你的歡樂液,將煩惱束縛厭惡拋去,回想,回想,我是個開心鬼,有人無人把身子舞動跳起自信身影,握起勵誌永不言敗的拳頭化作翅膀飛向遠方,回頭望望不明真理凝坐觀望的雲海眾生, 回想,回想,我是個開心鬼,笑看浮華,淡抹離去的戀人,遺忘虛偽,擁抱歸來的故人,衝破阻擾,迎接遲來的朝陽,背離轉身,你是我的開心鬼。”


    望著窗外‘夜景’,耳邊的歌曲勾起了含雪、小冒冒、光之子、餘二時的過往記憶。


    好的歌曲還能使人代入,幻想成為曲中人或自己或想要成為的人去做沒有做或做不到或不敢做的事情構成了新的故事進而產生新的記憶在腦中徘徊。


    過往的畫麵,歌曲促生出虛擬的畫麵,使四人有憂傷、有憧憬、有悟頓、有潮湃,亦或各種情緒交雜。


    要是四人中有作家,或許會起身拿個小本把心中的靈感記下,將來寫個小說什麽的。


    在白床人的輕撫柔拍下,四人伴隨著歌曲睡著了。


    一路走來遇到的各種奇怪的人、詭異的物、危險的事是記憶猶新,物思所想,幾人難免會做夢。


    在夢中這些人、物、事又產生了扭曲,在四人夢魘的腦中又產生了新的故事,在噩夢中這些故事更加離奇百態。


    四人醒來後,夢中的故事又成為了新的記憶,存在腦中,揮之不去。


    此時,若四人中真有作家,那麽那個作家定會第一時間把夢中的故事記在小本中,寫成小說發表出來。


    車廂中的光線恢複到了正常,車窗玻璃變回了透明,白床人像是完成了自己使命變成了一張真正的床,小冒冒叫它,想讓它繼續給自己摔得快要散架的身體捏腿捶背。


    白床自然是不再理她,因為它真的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給客人唱歌,按摩,陪伴,使其身心放鬆,睡個好覺,白床一樣未落,服務周到。


    四人一覺醒來後,真是如充了電一般精神飽滿。


    窗外的流沙地消失了,成了綠草平原。


    車廂中傳來列車頭的聲音:“尊敬的旅客,你的行程即將結束,十分鍾後到站,請清點你的隨身物品,提前做好下車準備。”


    “真有點不舍你們啊,不過,不要帶走車廂中不屬於你們的東西,我在看著哦,待會我就親自送你們下去···嘻哈哈。”


    健康的綠色食物,均衡身體營養的轉x水,帶理發的香氣浴室,服務周到的擬人白床。


    馬上要離開了,這套流程,還真有些讓人留戀啊。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句小冒冒說過的話倒是提醒著含雪,自己有點像是被人養肥的豬,在等著宰殺。


    “我去洗澡。”


    光之子見含雪、餘二時、小冒冒從上到下一塵不染,連衣服上的血汙也被浴室中的洗衣機器洗去了,覺得自己一身髒汙和他們三人看起來有些不搭,提出了這個想法。


    “還有十分鍾就到站了。”含雪不免擔心“你現在去洗澡,時間夠嗎。”


    “夠了。”光之子走進了浴室“我洗的很快,你們知道的。”


    “呃···。”小冒冒愣住,他確實與眾不同,洗澡也能和跑的一樣快?


    光之子洗完了澡,頭發都快幹了,兩分鍾出爐的洗衣機器還在洗他的衣服,光之子赤條條的站在一旁。


    含雪,餘二時,小冒冒,光之子,四人的精神麵貌是煥然一新,如出征的戰士,挺胸昂頭立在車廂門前,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恩?···身體怎麽感覺有點傾斜。又正常了。停了。


    “啊啊啊啊!”


    四人掉下去了,車廂門沒開,腳下的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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