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掉頭,來到雪山下。


    自山頂下來的那四十多人,被水潭中的女鬼嚇怕了,不願再上去。


    山高路立,加上其中一些分散落座在各個車廂見過女鬼的人在來的路上用比手畫腳誇大渲染式的言傳身教,曆經戰豆豆的人,本是疲憊身體,現在倒頭大睡。


    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肚子咕咕響。


    餘二時意同前往,含雪附耳告知:山頂上的零是紅豆和黑豆的媽媽。


    餘二時聽言後,麵無表情,用異樣眼神看著她,像是在隔空問話,‘你這是在逼我一同上山還是善意的提醒’,很快他就做出了選擇,淡淡說道:“前麵帶路。”


    曉大胖卻出奇,自告奮勇,也要上山去。


    餘二時很頭疼,說:“你還是留在山下吧!”


    曉大胖搖頭。


    問他緣由,他也不回答,隻是嘿嘿笑,臉也紅了。


    含雪淺笑說:“讓他跟上吧!”


    餘二時腦殼嗡嗡,心想應該給這個身寬體胖的人準確定位,找一個適合他的事情做,而不是在山上,他幫不了什麽忙,白浪費一個資源。


    小冒冒趴在李霞的肩上已熟睡。一旁的雨淋淋倚在車身上哈氣連天。


    含雪回頭看李霞,意在不過,讓她照顧好懷中人,李霞衝她點頭。


    三人離開後,文七九找來幾位精幹人,提槍守在車隊外圍,然後他就在各個車間穿梭,詢問裏麵的人是否需要幫助。


    臨走前還發生了這樣一幕,曉大胖特意跑到高龍的身邊,像高龍戳他一樣,用手指戳戳高龍的腰,晃著手中的大刀說:“走,和我一同上山。”


    高龍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不去不去。”


    三人走到雪山腳下。


    小王忽然從後麵跑來,手裏攥著一個破爛容器。


    他是來給吳科學家取雪水的。


    曉大胖從寬大衣兜裏掏出他的碗和勺,大大方方的遞到小王麵前說:“拿去,送你了,用這個盛。”


    小王連說幾聲感謝,扔掉破爛容器,接過碗勺,裝滿雪,折身向回···


    含雪突然叫住了小王:“你還有氧氣裝備嗎?”


    小王點頭:“還有一個,不過氧罐受了點小損,隻剩下小半罐氧氣。”


    “還能用?”含雪問。


    “能用。破損的地方,我按著吳伯伯說的已經補好了。”小王說。


    “好,我跟你去取。”含雪說。


    “不用,你等著,我給你拿來。”小王頭不帶回的跑去。


    …


    三人到了半山腰,曉大胖落在後麵,他上的很吃力,卻麵容帶花。


    一冒山頭,含雪就望見陳遠正在大罵他的一班兄:“笨蛋、笨蛋、你們都是一群笨…”雙手在空中抓狂“蛋。”


    他手扶膝蓋,緩了口氣,指著自己慘不忍睹的瘦身子,黯然說:“看見了嗎…”略帶命令的眼神“幫我抓住她,好嗎?!”


    “剛才又不怪我們,是,是你自己沒有抱住。”一人小聲說。


    陳遠氣得呲出牙齒,跑過去對那人跳起一腳,那人挨他一腳向後退了一步,陳遠身子薄弱,不堪反彈的力量,摔到了地上。


    一巴掌拍在地上,心中哀歎,他娘的竟落到了這番田地。


    起身間,瞥見走來的含雪、餘二時和曉大胖三人。


    陳遠落寞的神情傲嬌起來,拍拍手中的塵土說:“怎麽,有事要找我幫忙?”


    含雪搖頭,指著旁邊的水潭說:“她在水中?”


    “大地還在轉?”陳遠眼珠子轉動,嗬嗬笑“沒想到你竹籃子打水,白忙活了一場,看來我要謝謝你啊,幫我…”


    含雪沒有說話,把手中的氧氣罐背上身,帶好呼吸罩。


    “你要幹什麽?”陳遠問。


    沉默。


    “你又在幹什麽?”陳遠又問。


    曉大胖把砍死的大魚抱出水潭,回答:“撈幾條魚,撈幾條魚…”


    餘二時拉住含雪:“你想好了?氧氣不多,可能有去無回。”


    含雪戴著呼吸罩點頭。


    她跳進水潭中,遊了下去。


    “好膽量。”陳遠不可思議的看著水中的波紋,豎起了大拇指。


    曉大胖用一條繩子把大魚的頭串起來,套在了脖子上。


    山下,高龍望見正在下山的曉大胖,嘴巴張了半天,說:“一個印第安胖子。”


    高龍來到山腳下接應,見他下來,伸手:“我幫你。”


    曉大胖大喘氣:“不用不用。”


    “你不累嗎?”


    “當然累。”


    “那還不給…”


    “我減肥,減肥。”


    高龍的嘴巴張的更大了,癡癡地望著曉大胖遠去的背影,喃喃說:“活雷鋒啊。”


    山頂水潭邊。


    陳遠挑眉:“你投靠了她?”


    “什麽,投靠!很久遠的詞,許多人都在說,好奇怪。”餘二時搖頭:“不,我不屬於任何人。”


    “總要這個依靠,不是嗎!”陳遠看著手中的白斑說。


    “為什麽?”餘二時視線沒有移動,看著潭中的水說。


    陳遠:“你的一隻眼瞎了,難道不需要嗎,在這裏想活下去…”


    餘二時突然笑了,他的臉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像個木頭一樣。這一笑,陳遠渾身不自在,凸起雞皮疙瘩,想用眼前的事激怒他,沒想到他居然笑了,笑得如此坦蕩。


    “你笑什麽?”陳遠問。


    “槍還在我手裏,並沒有丟。”餘二時的臉恢複到以前,如冰。


    “協作可以,每個人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方都會發揮他的作用。”餘二時說。


    “哦,你和我協作怎麽樣?”陳遠笑說。


    “你?”餘二時瞧了他一眼說,“不,我不會和你協作。”


    “為什麽?”陳遠生氣了。


    “你不誠實。”餘二時說。


    “她誠實?”陳遠指著水潭。


    “她也不夠誠實。”餘二時腦中閃過和含雪站在三樓窗戶前遠望陳遠被黑霧追的一幕說。


    “那你為什麽和她協作,不和我協作?”陳遠急眼。


    “我們目標一樣。”餘二時說。


    “我也可以幫你離開這裏。”陳遠說。


    “我們初衷一致。”餘二時說。


    “什麽亂七八糟?”陳遠撂手說“聽不懂。”


    “回家,開始就一致,沒有變,現在沒有變,以後也不會變,我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回家,她和你不一樣,你濁,她清。”餘二時不慌不慢說。


    “我用一個秘密同你交換,咱倆個各得一物。”陳遠雙手插在了胸前。


    “不用。”餘二時說。


    “你就不想知道秘密是什麽?”陳遠問。


    “不想。”餘二時說。


    “隻要得到那東西,它就可以把你變得比現在強一百倍,一千倍,呼風喚雨。”陳遠瞄眼望他。


    “不必。”餘二時說。


    “什麽?”陳遠放下雙手。


    “沒有快樂。”餘二時說“輕易得到的東西沒有快樂。”


    “快樂?”陳遠大聲道,他倒吸一口氣,眼睛睜得和銅鈴大。


    餘二時轉身看他:“你想殺了含雪?”


    陳遠被他的快樂驚得快要炸掉,語亂說:“殺,殺,都殺,擋我者都殺,你,你,木頭疙瘩也殺。”


    餘二時目光如刀:“不可以,在我沒有回到家前,她不能死。”


    陳遠冷笑:“你這個獨眼龍,就憑一把破槍,能打過我的白光?嗬嗬。”


    “在我死前,這隻眼,這把槍,一定可以打碎你的那隻手。”餘二時說完,側過身,注視水潭中的情況。


    他絕沒有說大話,陳遠見識過他精妙的槍法。


    笑聲噎住。


    陳遠長歎一聲,忽兩手抓天,叫道:“天啊!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人都變了,不一樣了,以前的都不管用了…我在哪裏,這裏是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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