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來出乎所有人意料。


    皇上別有深意地看了陸棠一眼。


    他知道長姐輕易不會進宮,能這麽巧,必然是有人通風報信了。


    由此可見,長姐對陸棠的喜愛。


    皇上給***賜座,她身後跟著方姑姑。


    “陛下可是有事,若是有事我改日再來。”***笑道。


    皇上笑眯眯,心道你都坐下來再問朕這話。


    “無妨,一些小事。”


    二人隨口說了兩句,皇上的視線便落在陸正臉上,示意他繼續說。


    陸正看到***,心中有些打鼓,勸慰自己不能自亂陣腳。


    “臣隻是思女心切,眼看年關將近,獨留棠兒一人在外,臣屬實不放心,臣隻是想闔家團聚。”


    陸棠哪能讓他糊弄過去,問道:“陸大人有什麽話不能說的,說我堵門鬧事,借著玉佩擾亂陸府嗎?”


    孫氏一臉麵善,趕忙說道:“棠兒不要誤會,你父親想說你到了家門怎的不進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嘴拙,明明心裏想著你念著你,說出的話卻氣人,他沒有惡意的。”


    陸正點頭,“正是。”


    陸棠扯了扯嘴角,掛上一抹冷意,這孫氏麵善心黑,死的都能讓她說成活的。


    陸正若是有半點孫氏的口才和心機,她這一戰還不好打呢。


    陸棠說道:“管家攔在門口,告訴我陸大人親口所言,和離女不得歸家!”


    孫氏露出震驚之色,“哪個賤奴說出這等喪良心的話,棠兒和離出府本就困難重重,你父親怎麽可能如此落井下石!”


    她欲將過錯推到一個管事頭上。


    陸棠不在聽孫氏顛倒黑白的說辭,對皇上說道:“臣女倒是認為,一個管事沒有膽子驅趕侯府姑娘,此事當街百姓皆可作證,那日方姑姑也在現場,不知方姑姑可還有印象。”


    ***緩緩點頭,“是了,那日我進宮請旨,想著陸棠胸懷家國天下,別讓人以莫須有的罪名欺負了去,便讓方琳去了一趟。”


    陸正和孫氏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這說的不就是他們嗎,給陸棠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好逼她回侯府認錯。


    方姑姑躬身向皇上行禮,“那日郡主想討回師門信物,好能去邊關相助,誰承想被陸府一個管事攔在門口,以‘和離女不得入府’將她擋在門外。”


    “郡主並未為難那管事,隻讓他稟明緣由,後來陸大人出來給絕親書的時候,我剛好到場。”


    同樣一件事,由不同的人說出來,意思南轅北轍。


    孫氏手段再了得,又哪裏比得過在宮中浸淫大半輩子的方姑姑。


    不等陸正和孫氏再說什麽,皇上冷哼一聲,“陸正,你無能教女,便別禍害朕的臣子了。”


    陸正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告罪。


    “皇上冤枉,臣真的是一心為了小女好,是她體會不到我的良苦用心啊皇上!”


    ***沉下臉,“陸大人當真是良苦用心,為了持續武定侯這門姻親,不惜把陸棠往絕路上逼,若非她找到本宮,一代奇才便要毀在你手裏了!”


    陸正臉上毫無血色,冷汗頃刻便浸透衣襟。


    這個罪名太大了!


    如今陸棠風頭正盛,連皇上都指望著她,被***稱為‘一代奇才’,一旦陸正落下這個罪名,他連官職都保不住。


    他不由得看向次輔沈大人,想向他求救。


    沈大人眼觀鼻鼻觀心,站得端正,目不斜視,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


    皇上聽了這番話,臉上也冷下來。


    雖然總有疑心,但他器重陸棠是真的。


    先開始他想著若是陸棠能認回宗族,便多了一個牽製她的把柄。


    而如今看,若是認回去,讓陸正一家狐假虎威,不知道要幹出多少荒唐事。


    更何況,長姐這架勢護定了陸棠,他自然不願因為這種事同長姐有了嫌隙。


    沈大人心中歎了口氣。


    原本想著陸正能牽製陸棠一下,有這樣目空一切的家人,總能給陸棠惹出點亂子。


    一個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另外一個,一旦陸家人惹出亂子,陸棠就不會坐視不理,次數多了,皇上總會不滿。


    沈大人擅長溫水煮青蛙。


    奈何陸正是個不爭氣的,孫氏雖然有點手段,但***一來便徹底施展不開。


    皇上神情淡漠冰冷地看著下首跪著顫抖的陸正和孫氏。


    “無能教女,又有何能參政,剝去陸正官服,貶為庶民,三代內不允考取功名。”


    陸正一下坐倒在地,渾身癱軟無力,麵色慘然蒼白。


    努力大半生,一道聖旨一切都歸零。


    孫氏這次是真的哭了,不再矯揉造作,哭得驚天動地,腦門都磕破了跪求皇上開恩。


    在皇上準備讓人把他們拖出去時,陸棠掀起衣袍跪在地上。


    “陸棠懇求皇上開恩,饒恕陸大人夫婦。”


    眾人皆沒想到陸棠會求情,剛剛她可是強硬得很,一句話都不退讓。


    “剛剛你寸步不讓,現在怎麽又給他們求情?”


    陸棠直起身子,不卑不亢地說道:“盡管陸大人給了臣女絕親書,但畢竟有生養之恩,臣女不願看他們老無所依,漂泊不定,還請皇上開恩。”


    陸正和孫氏呆呆地看著陸棠,眼底情緒湧動。


    陸棠連磕三個頭,皇上頷首道:“衡陽孝心可嘉,心胸寬廣,不僅胸懷天下,更有容人之心,既如此,這次便饒了陸正,罰俸半年,回家閉門思過去。”


    “臣謝主隆恩!”


    “臣婦謝主隆恩!”


    夫婦二人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不遠處,次輔沈大人抬眼打量陸棠,直呼這姑娘心機之深,手段之高明。


    明麵上看著像陸棠心軟求情,實際她此舉,不僅用行動證明了她的‘孝心’,更是利用皇上金口給自己的聲譽正了名,鍍了金。


    最重要的一點,她利用這件事,徹底斷了同陸府的牽連,‘還了’那生養之恩。


    將來陸正再難以‘生養之恩’要挾陸棠。


    這女子,當真不簡單。


    換個角度想,陸棠的心也是真冷,她同陸府沒有感情,才能將事情做得如此決絕,不給陸正留下一點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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