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開始爬坡,老者回頭朝張亮神秘一笑,轉身後突然加速,似飛鳥掠地,一眨眼就把張亮遠遠甩在身後。張亮不甘示弱,調動丹田能量,似火箭加速,迅速追上去。這麽多年了,張亮從未像今天這樣拚命長距離奔跑,好在有源源不斷的能量供應,不然他連一千米都堅持不下來。


    張亮在後麵拚命追,老者在前方悠閑的跑,有時還拐個彎再直行,顯然是在等他。知道遇上高人,張亮不敢怠慢,努力往前追,生怕錯過什麽良機。


    海拔漸漸升高,腳下植被的顏色逐漸由綠變淡,草木的高度也逐漸降低,隱隱的溫度也在下降,積雪很快呈現在眼前。老者突然駐足回頭,“不錯,不錯,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果然不凡。”張亮見老者停下,喘著粗氣,癱坐下來。雖有海量的能量支撐,但他本身的肉體承受能力有限,腿腳早就發麻,不聽使喚了。


    老者走近張亮,右手輕輕一抬,一股托力把他扶起,“空有寶山不會利用,未免可惜。”知道老人有意指點自己,張亮趕忙躬身,“請您指教。”“指教不敢當,多說幾句閑話,也許對你有用。”老者滿意的點點頭。


    “小友福源不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雄厚的元氣,隻是運用不得法而已。譬如剛才的奔跑,你隻顧勇猛前衝,卻不知身邊的氣流時刻在運動,順著氣流跑自然輕鬆,逆著氣流當然費力。你需細細感應周邊氣流運動方向,尋找前麵氣流薄弱而後麵有氣流推動的方向,加上你自己力量,速度就會加快;反之……”


    張亮聽的似懂非懂,靜下心來,慢慢感應著四周細微的能量波動,果然發現,從上麵的雪地裏有股冷氣流往下沉,而下方有暖氣流往上湧動,兩股氣流在他周圍互相擾動,形成奇妙的運動景象。


    他頓悟了,“不同地方,不同的溫差,造成氣壓差,導致氣流運動,有時細微,有時狂躁。如果往下跳,希望速度下降避免跌傷,可以逆著上升氣流,希望加速則順著下沉氣流。在電影基地從懸崖往下跳時,隻是利用丹田的能量往上托舉自己,或在懸崖邊上進行摩擦減少向下的力量,卻不知利用固有的上升起氣流。其實在此之前,他曾在在動物世界的欄目中,看到老鷹在懸崖邊徘徊走動,尋找上升氣流幫助它快速飛升,飛得快又省力,隻是輪到自身的時候,就忘記利用這些常規原理了。”


    張亮想起了荀子的勸學片段:吾嚐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吾嚐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見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長也,而見者遠;順風而呼,聲非加疾也,而聞者彰。假輿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裏;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絕江河。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


    老者見張亮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是欣慰,他轉身朝山頂走去,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腳印。張亮學著老者的樣子踏上積雪,腳步卻深一下淺一下。他也不著急,感受著腳下的氣流運動,尋找合適的方向與路徑,不斷從丹田釋放能量,內外力結合,速度在不斷加快,腳步雖不如老者似蜻蜓點水,卻可以在厚厚的積雪中健步如飛。


    對周圍氣流的感知越來越明顯,張亮的速度越來越快。這是一個全新的嚐試,他樂在其中。


    攀爬的是一座小雪山,到了山頂,老者帶著張亮來到一個陡崖邊。示意張亮感應四周,尋找向上的氣流,找到合適位置後,他一隻手拉著張亮的胳膊,叮囑他不要緊張,帶著張亮向崖下跳去。雖有心理準備,但高差太大,張亮內心緊張,心跳加快。在下跳的瞬間,張亮能明顯覺出耳邊風聲呼呼,腳下有上升氣流阻止著他們的下降速度,老人用一隻手緊緊托舉著他,他也迅速從丹田釋放往上運動的能量,輔助減速。倆人如腳踏滑雪板的運動員,飛速向下掠去。


    越往下上升氣流越迅猛,越過雪地,到達草地灌叢附近,倆人的鞋底與地麵摩擦,速度逐漸下降,最後在一小樹林處停下。短短幾十秒,張亮猶如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在穩穩停下的瞬間,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這種騰雲駕霧般的感覺驚險刺激,讓他回味無窮。老者趁機說,“慢慢體會,不久以後不用降落傘你也可從飛機上跳下,那樣才叫過癮。”


    “從飛機上往下跳?”張亮驚異的看向老者,突然,他發覺老者不知何時已從眼前消失。大驚失色的張亮四處觀望,他的目力驚人,感知能力也超強,四周卻空空如也。想到老者曾告訴他,已經在這兒等了他幾天,難道他是飛過來的不成?胡思亂想了一陣,張亮打開手機導航,幸好所在的地方離小鎮並不算遠,便徒步走回。


    李琴也剛剛回到旅店,興致勃勃的告訴張亮他錯過了一場精彩的音樂會,她哪裏知道張亮的經曆更加新奇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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