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與江老板驅車往已經搬遷的村莊方向駛去,到達城隍廟的舊址附近時,張亮讓司機提前停下車來,這兒成為一塊小平台,在這狹窄的山路處,來回車輛可以在此會車或停留觀光。他來到舊城隍廟的廟口跟前,打算拜上三拜,以示修路拆廟的歉意。


    張亮並不迷信,他隻是覺得為了修路拆了附近村民祖祖輩輩的信仰之地,心裏過意不去,在此表示對他們的信仰的敬意。江老板不知何意,在旁邊停下來等候。張亮一邊在心裏默念著感謝對修路的支持一邊躬身下拜,一拜結束進行第二拜時,張亮發現自己拜不下去,仿佛有人托舉他的腰身一樣,張亮開始認為是坐車勞累身體有點僵硬,於是他伸了伸胳膊,搖了搖頭,發覺沒有問題,於是進行第三拜,奇事發生了,他又拜不下去了。張亮好奇,他轉身走到旁邊試著彎腰,很輕鬆彎了下去。正在他百思不解之時,旁邊忽然有一隻小鳥飛過,在他頭頂盤旋一周,發出“走吧、走吧”的叫聲。旁邊的江老板很奇怪,他對張亮說:“我怎麽聽見鳥叫聲好像是走吧走吧的音節。”聽到江老板也聽出這種聲音,張亮不再糾結,他了上車與江老板往目的地出發。


    車上的張亮心中胡思亂想,難道真有異人在旁邊看著我的舉動,聽到我的心聲,覺得接受我一拜就可以了,阻止我再拜下去,並讓附近的小鳥給我捎話,讓我走開。


    沒多久車子開到被拆遷的一個村子附近,江老板看到一片狼藉的拆遷現場,不禁驚呼起來。張亮也從沉思中被驚醒,看到有些人家的院牆被推倒,連窯洞口都被挖掘機破壞,估計是害怕有人偷偷留在村裏不走,徹底拆壞了所有可以容人的建築。


    倆人順著村旁的小路往後邊的田地走去,這兒的路最寬處僅容小三輪通過,更多的地方近乎羊腸小道,連通著分布在溝溝窪窪的小梯田。站到高處,可以望見四野千溝萬壑,綠油油的玉米,深紅的高粱分布在一塊塊的梯田上。上下兩塊地之間的梯壁上爬滿小酸棗樹,頑強的與地中的作物爭搶著珍貴的養分。有些地頭或地邊種有柿子樹,黃中帶紅的柿子如一個個燈籠分布在枝頭,明顯快要成熟了。溝壑崖壁上有許多不知名的綠色藤條,有些杏樹零星的分布其間。整個視野裏有一種遠看蒼涼,近看卻有著勃勃生機的神奇畫麵,上天猶如頑童,胡亂塗鴉,卻有靈性的東西在裏麵。


    寂靜的田野讓人變得沉靜渺小,站在此處仿佛深入到另一個時空。長期生活在喧囂鬧市的人們在這裏可以讓身心放鬆下來,可以治愈一切的煩惱瑣事。


    看著這一切的江老板與張亮的感覺截然不同,他對張亮說:“這兒的環境的確很美很靜,但是交通不便,地塊太小了,又缺水,根本無法發展機械化農業,如果在這兒修行倒是還可以。”聽到江老板的話,張亮想起李琴的觀點,他們都有商人的眼光,對於投入產出有著直觀地感覺。


    張亮這一段時間查閱了不少的山區農業成功的典例,發現交通水源對農業生產很重要,很少有在這種偏僻缺水地塊又小的地方發展農業,除非封山育林,長遠發展林業。不過張亮也有另一種想法,這兒的海拔高,晝夜溫差大,病蟲害少,作物的生長期長,積累的養分充足,作物品質絕對一流。如何揚長避短,另辟蹊徑來推廣這兒的綠色產品。突然張亮有一個想法,可以通過互聯網,專門利用這種獨特的環境來發展農業:把這兒的每一個小地塊做上標記,放在網上拍賣,隻賣經營權,不賣產權。中標者可以選擇在該塊地上種植自己喜歡的農作物。如果自己比較忙,可以委托當地人幫助打理,收獲的產品全部寄給他。整個種植養護收獲包裝都有視頻監控,同步發給中標者。


    張亮把他的這個想法告訴了江老板,他很驚訝,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張亮,激動的對張亮說:“你的想法怎麽與常人不一樣,別人看到的缺點,你卻能把他變成優點。”江老板的話提醒了張亮,他接著說:“我們專門打廣告,把這兒曲曲彎彎的小路宣傳出去,我們主打山區的優美環境,純人力的勞作,綠色天然的品質。現在的經濟發達了,許多富人對食品品質的要求提高,我們的低產量反倒會變成稀缺產品,價位會更高一些。”


    江老板對張亮更加膜拜了,他說:“汾東的投資你指哪兒我打哪兒,絕對沒有二話。”張亮也很感動,他謙虛的回答:“我隻是提供一個思路,一種選擇,對錯靠你自己判斷,我可不敢替你做主。”倆人說說笑笑返回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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