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發現李母對他態度冷淡,隻好獨自走進廚房,為自己準備了一碗簡單的素麵。當他端著麵條坐在桌邊開始吃時,李母壓抑著怒氣,質問道:“除了我,你是不是在外麵還有其他女人?有幾個?每個月給她們多少錢?”


    李父一臉驚訝地看著李母,難以置信地回答:“你怎麽會這麽想?難道你不了解我嗎?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試圖破壞我們的關係?”


    李母冷冷回應:“不見真憑實據是不會罷休的。明天你必須請假陪我去一個地方,讓你親眼看看證據。”


    “好,去就去,我要看看是誰這麽居心叵測,想要拆散我們。”考慮到兒子已經長大成人,本該享受家庭幸福的時候,卻突然遇到這種事,這明顯是在故意讓他們晚年不安。


    李母生氣地哼了一聲,隨後轉身回到臥室。


    自從李海泉打電話告知看到一個酷似李父的人後,李母便與他分床而睡。由於這是工廠分配的小房子,空間有限,分開房間並不實際,她也不可能搬到兒子房間去住。


    因此他們隻是分開了被子。若非考慮到李父年紀大了,她甚至考慮讓他打地鋪。對於這樣一個令人生厭的男人,她實在不願與其同眠。


    次日一早,李父先到單位請了假,隨後與李母一同乘坐火車前往縣城。到達縣城後,又轉乘車輛來到鎮上,並租借了一輛牛車繼續前往綠柳生產隊。


    坐在牛車上,李父眉頭緊鎖,心裏十分肯定自己從未踏足過此地,不明白李母為何帶他來此。


    抵達目的地後,李母帶著李父直接去了知青點,然後請求李海泉帶領他們拜訪沈南山家。盡管李父知道李海泉下放的具體位置,但自己從未親自探訪過,更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訪問。


    急於澄清事實真相的李海泉迅速整理好,隨即引導父母朝半山腰上的沈婉君家走去。


    此時,沈婉君和她的兄弟們剛結束用餐,正打算洗碗之際,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開門一看,是李海泉以及兩位陌生訪客,這讓沈婉君感到有些意外,詢問道:“李知青,你們來我家有什麽事情?”


    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那麽熟絡嗎?


    “小姑娘,你來看看這位叔叔,你覺得他看起來親切嗎?他以前有沒有到過你們村?”李母急忙把李父帶到沈婉君麵前,急切地問道。


    她沒想到拖拉機手竟然也住在這裏,難道這個女孩是丈夫未公開的女兒?


    沈婉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他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年輕時肯定是個帥氣的小夥子。“看起來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如果他來過我們家,我一定記得很清楚。”


    聽到前半句話時,李母正準備生氣,但後半部分讓她猶豫了,隻好說:“你好,小姑娘,我們是李海泉的父母。今天來這裏,是想和你哥哥確認一些事情,能麻煩你叫一下哥哥嗎?”


    “哥,外麵有人找你們。”沈婉君轉身向廚房喊道。


    緊接著,四個哥哥都從廚房走了出來。


    當沈南山出現時,李父立刻愣住了——太相似了,簡直就像是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激動之下,李母拉著沈南山靠近李父,問沈婉君:“你看,你哥哥和這位叔叔像不像?”


    沈婉君仔細對比了兩人,滿臉困惑,“確實很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因為你的哥哥是我丈夫在外麵生的孩子。”李母臉色沉重地說。


    “不可能,絕對不是這樣的。”沈南山嚴肅而憤怒地反駁,“我的母親是一個好女人,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對,二嬸非常好,你們不應該詆毀她的名譽。”沈婉君護在沈南山前麵,不滿地瞪著李家人,剛進門就指責二嬸的品德,誰能接受得了?


    李父趕緊解釋:“除了你的母親,我沒有與其他任何女性有過關係。如果有其他孩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我真的背叛了你媽媽,那就讓我不得善終吧。”


    “可是,為什麽這個孩子長得跟你這麽像,你怎麽解釋這一點呢?”


    沈婉君對沈南山被詆毀的行為感到無法接受,但注意到沈南山與李父相像的麵容時,她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她冷靜地建議:“你們可以去當年接生的地方,看看是否能找到線索,比如當時有多少位產婦,是不是因為醫護人員失誤或長輩視力問題導致嬰兒被抱錯,又或者阿姨其實生了雙胞胎而其中一個被誤認。”


    考慮到李母將兒子培養得如此優秀,顯然她是一個理智的人。聽了沈婉君的話後,李母覺得有一定道理,畢竟李海泉確實是在附近出生的。


    因此,在沒有查明事實前,任何結論都顯得草率。


    “非常抱歉造成不便,等我們搞清楚情況後再來拜訪。”說罷,李母拉著李海泉離開了,完全忽略了李父的存在。


    李父凝視著沈南山許久,堅信沈南山就是他的親生子,因為他從未有過其他關係,也沒有醉酒失憶的經曆,這意味著孩子不可能是別人的。


    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在出生時發生了錯誤交換。


    不過,在未徹底調查之前,他選擇保持沉默。


    沈婉君關上門,發現沈南山站在那裏,便走向他握住他的手,真誠地說:“哥,現在一切都還不明朗,請不要過於憂心。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哥哥,我們永遠是一家人,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沈南山同意道:“沒錯,我們的關係永遠不會改變,沒有人能夠破壞這份情誼。”


    看到沈南山並未深陷於負麵情緒之中,沈婉君鬆了一口氣。


    對於她來說,兄弟們結婚生子並不是什麽大事,但如果失去了這位最了解她的哥哥,那將是難以承受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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