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其實比爺爺大了不少,而人年齡一大,身體就容易出各種問題。她平時一直不喜歡醫院,有情況也是請醫生出診,現在出的大概已經不是小問題。


    這位老人脾氣很好,上了年紀以後腦子也沒有糊塗,和訓練起人時六親不認的爺爺是兩個極端。在杜林標眼裏,她的重要性大概能和一般人眼裏的老媽劃等號。


    雖然老太太偶爾會被白石迷惑,有點偏心,但是自從杜林標不跟白石對著幹以後,那種偏心也就不存在了。


    爺爺更不用說,整個家裏大概也就奶奶能勸住他。甚至有時候杜林標犯了錯,跑到她旁邊找她說情,爺爺也會不當麵罰人。


    白石也跟去醫院看了看。


    奶奶在icu裏住了幾天,病情好轉,又被推出來了,不過人明顯不如以往有精神,連帶著爺爺也憔悴了不少。


    奶奶出icu的第二天,爺爺找上了白石和杜林標。


    「明天開始,你們跟我去公司。」他滄桑的嘆了一口氣,後麵聲音漸低,「我快要沒有時間了。」


    白石沒拒絕,正好他也想去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公司」,而關於那項秘密研究的很多數據都不準帶出來,要去了才能看到。


    本來白石還心存僥倖,畢竟誰也沒規定柯南世界隻能有兩夥人追求長生不老,萬一他們家隻是另一個沒直接和主角們對上的小組織,豈不就很妙。


    然而剛到沒多久,夢想就破滅了。


    進門還沒走兩步,白石看到三個人迎麵走來,那些人對白石來說都是生麵孔,但是其中一個的造型非常眼熟——長髮及腰,但是渾身充滿殺氣,個子很高。


    兩邊的人交錯路過時,為首的人略微點頭,打了個招呼。


    等走過去,白石看了看爺爺:「那些人是……?」


    「rum,和兩個公司的清道夫。」爺爺隨口說。


    「……」


    雖然沒聽到琴酒的名字。但是朗姆都出來了……


    唉。


    白石在實驗室逛了兩天,第三天爺爺想讓他接手公司職務的時候,他開始嚐試拒絕。「我不看好這個項目。」白石想起實驗室裏那一堆罐子裏泡著的東西,再看茶幾上的蛋糕都覺得不香了:


    「說實話,以目前的進度,別說在奶奶身體垮掉前做出成果,就連您也未必能趕得上。」


    第009章 繼承家業


    「不用太在意時間。」爺爺靠著藤椅抿了一口紅茶,「我們有另外一項技術,聽說過它的人不多,你暫時也不用接觸……你隻需要知道,我們能已經有了長時間保存軀體的方法。」


    「……」不用在意時間?


    白石好像發現了另一條路,或許自己能試著篡位,然後慢慢把家族從組織裏拆出來。


    但是想想又不太現實,先不說脫離組織需要的精細操作,光爺爺肯不肯放權就很難說。至少目前看來,他完全沒有當甩手掌櫃的意思。


    而且以爺爺的歲數和身體狀況,完全夠活到柯南元年,無限續命,直到被抓,或者被剋死……


    總之,「公司」肯定不能進,就它裏麵研究的那些東西,一旦被抓,他這個小領導可以能在監獄裏蹲到天荒地老。


    而且還是那個問題,家族和係統大概隻能選一個,白石記得第一次綁定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評估過程,也就是說想留係統這條後路,需要讓自己的行為道德維持在一定水準。


    不過,如果能拖上幾年,一直把時間往後推,當一條劃水的鹹魚,然後苟到柯南元年,最後在無限延長的一年裏讓係統刷夠錢,再進行綁定,說不定也可行。


    拖時間也需要技巧。


    這時候突然要求延後進公司,按照爺爺目前的心急程度,可能會直接拒絕,甚至強行把他抓過去接手。


    白石想了一下,決定先試試滑到底線,然後往上升。這種基礎的談判技巧大家都懂,但是這依舊不妨礙它的有效。


    所以白石堅定的說:「我不進公司。」


    爺爺蹙起了眉,壓迫感陡然變強:「你是家族養大的,這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使命。」


    「養大了你也可以再收回去。」白石坐直了,擺出一副「那你鯊了我好了」的架勢。


    按照常理,爺爺大概不會一槍崩了他,但是會很生氣。可以到時候再慢慢商量延遲進公司的事。


    當然,雷區舞蹈的時候,白石也暗暗調整了姿勢,並且始終觀察著爺爺,以保證一旦這個老人打算掏槍/掏刀/擲杯為號,自己可以第一時間立刻撲過去抱住他大喊爺爺我可以。


    爺爺臉色確實變得很不好看,倏地站起身,不知道是想家暴還是摔門而去。


    不過在那之前,他手機響了。


    爺爺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板著臉走出房間。


    因為突然少了一個人,這次的談話沒能有結果。


    結果這場談話一停就停了好幾天。


    奶奶那邊又出了狀況。從衰老到衰亡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爺爺請來的頂尖團隊也沒能扭轉生死。


    最後白石和杜林標等在外麵,看到爺爺帶了幾個人陌生人進去,出來的時候除了擔架,還有人手裏提著一隻精密的方盒。


    杜林標註意力全在擔架床上,白石跟著看了一眼,又看向那枚曾經在實驗室見過的盒子,沒幾秒它就跟提著它的人一起轉過彎,徹底消失在白石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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