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淵看著她有些迷茫的眼睛,強調:“獻獻,我現在是你的情侶。”又道:“我很開心。”


    女妭看著他喜形於色的樣子,真是賞心悅目,她並不想這張臉上出現失望的神色。


    他笑,她覺得心情也很好,又放鬆了下來,心想:如果做情侶能讓他那麽高興,那麽做情侶也很好!


    女妭不是健談的人,她雖然活潑愛玩,但並不是喜歡說話聊天。


    她隻是喜歡到景色優美地方去玩,例如暢遊太空,在日月星辰照耀下修行;


    或者在大荒遊山玩水,和可愛的小動物們嬉戲。她愛的是無拘無束的自然美景。


    封淵更不是健談的人,他最常做的事就是打坐修煉,或者在各處靈脈巡視,再順便收藏一些稀罕的玉石、寶石。


    他經常幾萬年都麵無表情。他和各靈脈下屬交流都是用靈氣傳訊,女妭是他唯一用語言交流過的人。


    所以兩個人如今聊了那麽多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封淵帶著她逛遍了行宮每一個院落,還教女妭分辨什麽樣的玉石靈氣含量高。


    女妭越發覺得封淵純真直率且心胸博大,他在她麵前毫無保留,他心裏裝的是大荒的平衡與安定,以及眾生靈所需靈氣的有序供應。


    他又有自己的審美和情趣,他用玉石建造的宮殿美侖美奐。


    他鑒玉雕玉的功力高深莫測,他能從一塊普通石頭內部找到很小體積的玉石。


    女妭卻一點都看不出哪塊石頭裏麵有玉。


    封淵卻覺得女妭性格溫柔又善解人意,淺笑盈盈地和他說話時,他恨不能立刻把心掏出來送給她。


    以前她神秘又遙遠,眉間時常籠著愁緒,極少見她展顏,但她從沒有出現過絕望頹廢的情緒,她一直在努力,光這一點就很值得敬佩。


    他也知道她很強大,所以他以前以為她可能很孤傲。


    如今封淵卻發現她很好相處,她見多識廣,思想和閱曆很豐富,把大荒山海美景描述得十分的生動鮮明,如在眼前。


    他都生出了想親自前往一遊的衝動。


    她生活習慣卻很簡單。


    封淵在自己寢殿隔壁給她收拾出來一套客房,一切用具俱全,妝台上準備了十幾套釵環,而她用到的東西卻寥寥無幾。


    發髻上永遠隻有一枚發簪,那個羊脂玉手鐲倒是一直戴著。


    除了她休息打坐時,其他時間封淵總是來尋她說話。


    封淵本來也是個生活很簡單的人,現在就更簡單了,他現在隻有一件事,陪聊。


    這幾天女妭內察識海,一點也覺不出犼犼的痕跡,但是她知道它還在。


    她現在和封淵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甚至封淵還單方麵成了她的情侶!


    雖然關係有些奇怪,他們卻相處的十分舒適。


    經曆了近百年的被迫獨處,女妭終於有了訴苦的對像,連說話都自然地帶了嬌憨的語氣:


    “我身在此地,犼犼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但是我的修行需要光,我終究要出去,一旦出去又要受控製。”


    “唉,我是不是六界最冤屈,最倒黴的神?”自嘲、苦笑。


    封淵卻想起來了:“你不是說燭九陰有可能知道驅逐犼魂的方法麽?我們想辦法去問問他!”


    “章尾山附近沒有陰靈脈,我去不了,你等等,我去找十精!”


    封淵一眨眼就消失了,等了沒片刻又突然出現在了女妭眼前,說:“我派十精已經去問燭九陰了,獻獻安心在此等候就行。”


    女妭突然覺得眼睛酸澀:“封淵,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女妭有些後悔,她以前怎麽沒想起來找別人替她跑一趟呢?


    可是她也找不到別的人啊,她長期定居於此,改變了周圍的自然環境,龐大的樹木糾結四周,什麽生靈都進不來了,她自己造了一個固若金湯的牢籠。


    封淵看她眼圈泛紅忙道:“我應該對你好的!獻獻你忘了?我喜歡你,我是你的情侶!”


    他不能看到她的眼淚,一看到就心疼得要命,他隻想看到她笑靨如花的樣子。


    女妭眨眨眼抑製住眼淚,又笑了:“你個癡人!”


    頓一下又半開玩笑地道:“我覺得欠你更多了怎麽辦?”


    封淵孩子氣地道:“那獻獻就給我一個抱抱謝謝我!”


    女妭看著他近似撒嬌的表情,心裏一軟,說:“好的,我給小淵淵一個抱抱……”說著張開了雙臂。


    封淵急忙矮下身,女妭自然就抱住了他的肩膀。


    封淵一把就摟住了她的腰,直接就把她抱起來揉進了懷裏,臉都埋進了她脖子裏。


    女妭有些吃驚,聲音都有些顫抖:“封淵……?”


    封淵悶悶的聲音傳來:“獻獻,我幾乎控製不了自己,我就想離你近一些,再近一些……如果你回到岸上,我沒辦法見你,我該怎麽過?你一定要常來看我。”


    女妭輕拍她的後背,就像他經常安慰她那樣道:“好的封淵,我會常來看你的。”


    封淵的臉在女妭脖子裏蹭來蹭去,嘴唇貼著她滑膩溫暖的皮膚滑來滑去,終於忍不住吮了幾下。


    女妭頓覺渾身失去了力氣,頭腦昏沉,軟了下去。


    封淵一下子摟著她的腰把她提了起來,卻聽到她聲音細弱地叫了聲:“封淵,我好難受……”


    封淵猛地抬起頭,看到女妭臉色酡紅,水眸迷離,微張著的紅唇如包含汁液的花瓣,好似呼吸困難的樣子。


    封淵驚慌問道:“獻獻,你哪裏不舒服?”


    女妭張了張嘴,沒再說出話來,封淵心中焦急,一把把她打橫抱起,一個閃身放在了他那塊寒玉床上,道:“獻獻,快調息!”


    女妭凝神,又張了張嘴說出了一個字:“渴……”


    封淵愣了,他知道女妭從化形起就依靠光生存,從沒喝過水。


    如果貿然喝水,不知是否會引發不好的後果。


    吃沙棠果就已經受了一番折磨了。


    看她癱軟在床,胸膛微微起伏,微張著唇瓣急喘,像抓著救命的良藥一樣抓著他的手,


    封淵覺得他好像比她更渴,他是不是太心焦了?


    大荒北部邊緣翠岩山脈中有一眼翡翠泉,是大荒最甘甜的泉水,也是一眼陰靈脈泉。


    既然她說渴,就應該喝最好的水。


    封淵掐了個訣,調來了翡翠泉。


    他能調動大荒所有陰靈脈的水,但是得以自身為介質,那些陰靈脈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也就說,現在,他全身都能吮出翡翠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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