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巡查司出來,兩邊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孩童的嬉鬧聲不時傳來。


    阿七看著巡查司大門,明顯不想走,可奈何葉凡衣要走,他也隻能跟著離開。


    葉哥竟然不好奇?莫不是那認罪書是葉哥放的。阿七想到這裏,立刻追了上去,神神秘秘的問道葉凡衣,”葉哥,莫不是你認罪書是你做的?“


    葉凡衣敲了他頭一下,”你沒有聽那南飛雁說,那第四人就在那捕快之中。“


    “那既然不是葉哥所為,那葉哥是不是猜到了這認罪書是誰做的了?”


    葉凡衣點了點頭。


    阿七激動的詢問道,”葉哥,葉哥到底是誰啊?你快告訴我!“


    葉凡衣又謹慎地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此地並非說話之所,我們先回客棧!


    阿七連連點頭。“好!那我們快回去!”


    兩人回到客棧,又看到了門神二京,葉凡衣莫名的不爽,”真夠礙事的!?“


    那門神連話也不說,有些不悅,阿七連忙拉開他,”葉哥,別動手,他的身體跟鐵一樣硬,我之前撞了下,疼了好半天呢?“


    ”你們回來了,可有什麽收獲?“南蕭見到葉凡衣和阿七回來,放下了手中的筆墨 朝著他們走去。


    ”還行,真是一場大戲!“葉凡衣笑了笑,看來眼櫃台,”你剛才在幹什麽?“


    ”李掌櫃讓我做賬房先生,負責記賬算賬,核算下今年客棧的收入,還有對食材,酒水,日用材料還有你們的薪資做好具體的規劃!“


    葉凡衣直接一陣無語,”那你會嗎?“


    “還行吧!”南蕭尷尬笑了笑。


    “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跟你預支工錢了?”葉凡衣的臉色瞬間轉喜。


    南蕭卻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葉哥,你現在還欠掌櫃的十六兩白銀。以你現在的工資,每日二十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加上特殊節日的補償,你一年也就才不到 8 兩。”


    “什麽鬼?”葉凡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怎麽還欠了掌櫃的十六兩了?不是十兩嗎?”


    “掌櫃說是利息,除了損壞的物品的費用,還有封口費,他已經給你打了八折了。”南蕭微微皺眉,麵露難色,接著說道,“不過葉哥你放心,我以後賺的錢都給你。”


    葉凡衣氣的咬牙切齒,憤怒地道:“這老狐狸,也太貪了吧!他是忘了從我這裏都拿去了什麽?不行,我要去找他。”


    “他已經出城了!三五日才會回來!”南蕭連忙拉住葉凡衣。


    “他倒是跑的快!”葉凡衣氣得不行,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那樓上倉庫的鑰匙有沒有給你沒?”


    南蕭搖了搖頭,“沒有給我,不過掌櫃臨走前確實有說,但需要什麽,可以找二京。”


    南蕭說著指了指站在門外的二京。葉凡衣看了眼門外的木頭整個一個無語。”老狐狸,算你狠!“


    “葉哥,芸娘給我們煮的麵條,剛才走得急,都沒有吃些什麽?”阿七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走了過來,笑嘻嘻地說道。


    “還是芸娘好!”葉凡衣趕忙坐下來,迫不及待地開吃,麵條尚未坨掉,味道著實不錯。這時候,他的視線掃向了窗外斜對麵的一品樓,不禁說道:“對麵門還緊閉著,莫不是那老板娘還沒有被放出來啊?”


    南蕭也走過來坐下,應聲道:“沒有哎,門一直都關著。”


    葉凡衣眉頭微皺,有些不解地說道:“這老板娘丈夫跟小姨子都跑了三年,這如花似玉的老板娘就沒有想過再找一個?”


    “葉哥,你喜歡這種的?”南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葉凡衣。


    阿七也愣住了,葉凡衣給他們直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我才多大,就算她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她都能生我了。我是說她跟我們掌櫃的不就挺配的,要是掌櫃能跟她成,我們就可以住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不受掌櫃窩囊氣了!”


    “嗯嗯!”阿七連忙點頭,嘴裏還塞著麵條。


    南蕭卻搖了搖頭,“可那老板娘隻怕不是一般人,日子未必好過?”


    “何以見得啊?”葉凡衣和阿七都看向南蕭。


    “按照說辭,她丈夫和小姨子卷款逃跑了。可她在遭遇丈夫和妹妹雙重背叛和經濟缺口的多重打擊下,想要將一品樓發展到如今這般規模,幾乎是不可能的,這簡直可以說是奇跡。然而,這裏麵一直有個被我們忽略的問題,她丈夫為何要和小姨子卷款跑掉?要知道一品樓當時既沒有經營不善,也不存在負債的情況,而且生意還不錯。倘若真是跑了,都三年過去了,也該有個音信。”


    “怎麽,你還懷疑她謀殺親夫啊!”葉凡衣說道。


    “當時巡查司可是仔細搜查過的,掘地三尺都沒有找到什麽蛛絲馬跡。”阿七說道。


    “我隻是猜測罷了。”南蕭解釋道。


    “要是真的,女人這種生物真是好可怕啊!”阿七感覺寒毛直立,見葉凡衣和南蕭盯著自己,又趕忙說道:“我不是說嫂子的,嫂子和葉哥肯定和和美美。”


    南蕭聽到這話,臉立馬紅了,葉凡衣直接把麵條吐了出來,他倒是忘了告訴阿七,南蕭是個男子這事了。


    “好了,別說這些事情了。”葉凡衣不想糾結這種事情,轉移了話題,“阿七,不是想知道認罪書是誰做的嗎?”


    阿七立刻忙不迭地點了點頭,急切地說道:“葉哥,你快說!”


    “幾日前,我去過巡查司,在捕快房間內就察覺到了些許端倪,隻是當時我沒怎麽放在心上。後來去把衣服送回去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那塊破石頭,我彎腰撿起石頭的時候,意外發現床底下放著好些手劄。我原本以為那捕快是想要鑽研學習為官之道,但是現今仔細一想,不管是那破石頭還是那些手劄,明顯都是用來拓印和臨摹的。”


    “那是誰的位置?”阿七好奇心起來了,盯著葉凡衣。


    “就是王捕頭!”葉凡衣得意說道。


    “什麽?竟然是王捕頭?”阿七不可置信,畢竟抓凶拿凶就是王捕頭啊。


    “嗯,應該錯不了,那手劄全是金大人的親筆所寫,能擁有以前金大人手劄的還能有誰?”葉凡衣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王捕頭年紀不大,前些日子才剛過了三十歲的生辰,二十年前他還隻是個十歲的孩子,難道他是以前金大人的孩子?”阿七皺著眉頭,想到了前些日子,王捕頭過生辰,特地和趙捕頭來聽曲。


    “嗯,就是這樣的!”葉凡衣微微頷首,眼中露出幾分欣慰。“不過是不是王捕頭,還要親眼看看才知道。”


    “葉哥,我想要救他們!他們為了親人報仇,也沒有禍及他人,為何要賠上自己這條命呢?”阿七眉頭緊蹙,神色黯然。


    “王捕頭的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但是許仵作和王細水的事情卻要從長計議。”葉凡衣輕輕拍了拍阿七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他們是公堂上公審過的,若是此刻救了他們,怕是要背負一世罵名。南飛雁肯定會將案情如實稟報,到時候他們死罪豁免,便可重新生活了。”


    “還是你想得深遠,解救一時,不能解救一世。是我考慮少了。”阿七垂頭喪氣,一臉懊惱。


    “你很好了,當務之急先看看怎麽救王捕快吧,以南飛雁的性子,斷不可能善罷甘休,既然堂前問不出,多半會請君入甕,我們隻需要阻止王捕頭入甕就行。”葉凡衣若有所思道。


    南蕭看向葉凡衣,“你打算怎麽做?需不需要我幫忙?”


    “你傷勢還未好全,留在客棧就好,我和阿七去一趟便可。”


    南蕭點了點頭。


    “葉哥,葉哥,需要我怎麽做?”阿七急切地連忙問道。


    葉凡衣看了看阿七,“現在去給我找件夜晚穿的衣服,然後等南飛雁回來,你盯著他就行,千萬別被發現了!等他有所行動,就告訴我一聲。”


    阿七點了點頭,即刻行動起來。


    南蕭有些擔憂地看向葉凡衣,“你打算親自去,可你的傷?”


    “無礙,小傷而已。”葉凡衣微微動了動,卻還是疼得皺了皺眉。他望著遠處的阿七,繼續說道:“可要是阿七去了,手上沒個輕重怕又會多一條人命。”


    南蕭的目光在阿七和葉凡衣之間來回移動,忍不住又開口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


    葉凡衣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南蕭,帶著神秘微笑道,“跟你一樣,都是帶著秘密而來之人。好了,我該去鑽研鑽研我的話本子了,好好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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