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裝個逼
來自獵魔人世界的虛空開拓者 作者：捧哏的高老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殺死卡尼女爵的收益不僅是一枚藍色寶箱，還包括從莊園主樓裏搜出來的一堆金銀珠寶和書。
金幣、銀幣和珠寶可是好東西，到哪都能換成錢，書則是魔法和煉金知識。
馬文的技能都是學出來的，還沒見過技能書或者技能卷軸，鬼知道是什麽效果，還是學習靠譜。
無視主樓裏瑟瑟發抖的人類女仆，他翻窗離開莊園，走進樹林消失不見。
得趕緊回去讓雷格裏奧把這幾個女仆弄走，不然刺殺就不完美了。
傳送返回提爾城郊，小跑著鑽進樹林，招呼渡鴉落在他肩膀上後，鑽進了肮髒的排水溝。
他這次回去要裝個逼，莫杜斯也是其中一環。而這裏是下水道的另一個出口，今早馬文就是從這出來的。
沒人帶真的很難在錯綜複雜的下水道裏找到出路，但被人帶著走過一次後，馬文就不會迷路，除非下水道是活的。
這兒的下水道當然不是活的，馬文也成功回到了貝哈文的根據地。
昏黃的油燈光線很暗，雷格裏奧差點沒發現莫杜斯，他站起來迎接時還愣了一下。
“為什麽你會帶一隻渡鴉？”
“我的夥伴，莫杜斯。”還沒到渡鴉開口的時機，莫杜斯就像隻真鳥一樣呆呆的，馬文憑空拽出個布袋，“杜維妮·卡尼，委托完成了。”
雷格裏奧本來對渡鴉有點好奇，隨即就立馬忘了這茬，他完全沒看清布袋是怎麽出現的。
魔法包裹他沒見過，但聽過，前黑日軍上尉正思索眼前這年輕人到底……
“怎麽可能這麽快？”看著表情驚恐的人頭，雷格裏奧徹底忘掉了剛才的思緒，問了個很沒水平的問題。
沒有馬，光走路去瑪納·格林莊園都要一天，可馬文隻用了不到一個白天就殺了個爵士兼精靈法師，還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也難怪他驚訝。
上尉愣愣的接過頭顱，眼神茫然地追問：“你，你怎麽辦到的？”
馬文收起布袋，回答道：“我有我的辦法，不方便說。”
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這種方便實用的袋子他都得常備一些，數量少了還不行。
馬文能快速到達瑪納·格林莊園的辦法很簡單，讓渡鴉先飛過去，他根據渡鴉的坐標傳送過去就好了。
莫杜斯作為他的仆從者，隻要渡鴉和他之間的距離不是太過遙遠，馬文都能找到。計算空間坐標和傳送都屬於基本功，並不難。
對貝哈文，馬文現在的付出已經夠多了，還沒得到任何回報，雙方現在連合作都算不上，當然可以心安理得的無可奉告。
“呃……”雷格裏奧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立場要求馬文說出秘密，一時不知怎麽繼續。
馬文指了指對方手裏提著的頭顱，“我的投名狀。”
上尉這才反應過來，“咳咳……你再次讓我吃了一驚，馬文。呼……”雷格裏奧深呼吸壓下心中的混亂的思緒，“我相信你了！”
這次他的確真的信了。
貴族階層是帝國統治的基石，就算真的有臥底計劃也不會離譜到用一個爵士的性命來做籌碼，太不劃算了。
提爾城總督蓋爾沒權力，也不會這麽做。
絕對鷹派的軍隊統帥艾瑞汀巴不得直接動武，完全不會考慮這麽麻煩的計劃。
鴿派的大賢者阿瓦拉克完全不關心他們這些藏在陰溝裏的老鼠，更不會整什麽臥底計劃。
皇帝奧伯倫現在基本什麽都不管，更不會有心情處理這些叛亂的毛賊。
所以，對帝國政局還算了解的雷格裏奧現在非常肯定，馬文是可信的。
他提著人頭走到房間角落，掀開木板，把人頭丟了下去，看著它被汙水衝走。
“那麽，歡迎加入貝哈文。”雷格裏奧和馬文正式握手，重新在桌子後坐下問，“你需要什麽？”
“不著急。”馬文從虛空中抽出一麵巨大的金屬塔盾，哐當一聲放在木桌上，說道：“這是伊勒瑞斯的，我幾個月前殺了他，在泰莫利亞的威倫。”
雷格裏奧直接被驚得站了起來。伊勒瑞斯不僅是紅騎兵指揮官，更是世襲伯爵。
“紅騎兵”才是番號，而“狂獵”隻是人類對那支部隊的稱呼。精靈們覺得這個名號還算威風，也就沒有糾正。
伊勒瑞斯不會魔法，更不是導航員，他能成為紅騎兵指揮官，能成為軍方實權派，是因為其家族背景，也是帝國各方權力平衡的結果。
紅騎兵的導航員全都是阿瓦拉克的學生，大賢者在這支部隊中的聲望相當高，甚至已經越過了艾瑞汀。
如果沒有伊勒瑞斯插一腳進來，紅騎兵都快脫離軍隊體係，脫離艾瑞汀的掌控了。
這是軍方、皇帝以及其他派係都不願意看到的，畢竟阿瓦拉克不僅本人實力強大了，還在法師群體中有極高的聲望，如果再有軍權……
雷格裏奧努力壓下心中的紛亂，整理著所知不多的情報。
如果伊勒瑞斯真的死了，軍方之中又要進行一輪權力洗牌。可為什麽他得到的消息是伊勒瑞斯受傷了，在休養……
他已經算不清今天吃驚了幾次了，腦瓜子嗡嗡的。
可他不知道，馬文今天準備裝的逼還多著呢……
上尉用沒戴手套的右手撫摸著金屬塔盾，似乎有點看不清，想湊近一些。
啪，馬文打了個響指。
一顆照明術光球亮起，光線很柔和並不會刺傷眼睛。馬文的魔法掌控力又有進步，隻是房間裏的溫度莫名其妙低了一點。
雷格裏奧再次大吃一驚，“你！……”
馬文攤手：“我不隻是傭兵，還是個不錯的術士。”
“你究竟是誰？！”
艾恩·艾爾世界是沒有人類法師的，一個都不曾有過，更不用說是天生施法者的術士了。
“咳咳……”
輪到渡鴉出場了，他跳到桌子上，漆黑的羽毛在照明術的光芒下反射著七彩光暈，顯得頗為神俊，一雙小眼睛裏還遊動著藍光。
如果有來自賽博朋克世界的義體醫生在，一定認得出那隻是數據流。
渡鴉盯著雷格裏奧，光出聲不張嘴：“我老板是泰莫利亞王子，戈伊德瑪陛下的子嗣，艾瑞圖薩學院院長蒂沙婭的學生，獵魔人的朋友，阿帕拉契亞拯救者，阿馬維特。”
隻有前三條是馬文讓說的，後麵都是莫杜斯自己加的。真的。不過這隻渡鴉並沒有胡說八道。
前尼弗迦德上尉軍官，雷格裏奧·蒂爾康奈爾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手指著渡鴉，光張嘴不出聲。
等了半天對方也不說話，渡鴉不耐煩了，回頭問：“唉，老板，他咋啦？”
馬文沒有說話，而是發文字給莫杜斯：“情緒過於激動，暫時失語。”
莫杜斯：“內存不夠用，卡了？”
馬文：“你這個說法也沒錯。”
莫杜斯：“嘁~！！！”
馬文抓起渡鴉放回自己肩膀，說道：“我也能算是個德魯伊，這隻是個比較聰明的動物夥伴。”
到底曾經是職業軍人，前上尉先生經過幾個深呼吸，心情終於平複下來，艱難地說：“我想，我得找人來看看這個，還得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你，您的事情。”
馬文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就坐在房間裏等。
他也沒有幹等，桌上不是還有一摞羊皮紙麽？
然而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城防軍布防圖，有點用，但不多。
糧庫守衛換班時間表，沒用。
幾個小官員的情婦名單和受賄記錄，沒用……
半小時後，雷格裏奧回來了，身後跟著4個人。
一個胡子都白了的矮人，一個打扮得像洗衣工的中年婦人，以及一個很健壯的年輕漁夫，還有個穿著很幹淨，很機靈的年輕人。
六個人把本就不大的小屋擠得滿滿當當。
一進門，老矮人就推開漁夫和雷格裏奧，壓抑著憤怒低吼：“在哪？快讓我看看。”
他不但矮，還很瘦，但拳頭上骨節粗大，看得出年輕時一定有把子力氣，但現在……
“別急，布裏克……”雷格裏奧趕忙讓年輕漁夫扶住有些瘸腿的老矮人，有些費力地抬著塔盾放在地上。
馬文揚手點亮一顆光球，讓屋裏亮起來。
那個很機靈的年輕人看到馬文後，眼神中露出壓抑不住的興奮，轉而又遞過來一個非常隱蔽的詢問。
馬文沒看懂，但這人好像有點眼熟。最近碰到眼熟的人太多，他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另一個人的眼神也很有意思，那個年輕的漁夫，他的眼神頗有點挑釁的意思。
趴在塔盾上的老矮人哭喪著說：“是這個！是這個，狗娘養的，你個*******的終於死了。”
他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臉，站起來直愣愣看著馬文：“你真殺了他？”
馬文點頭：“對，我親手宰的。”
“太好了，太好了，拓德、尼婭、羅羅爾、巴克……嗚嗚嗚，那個狗娘養的被人殺了……嗚嗚嗚……”老矮人噗通一聲跪在馬文麵前蜷縮成一團，“謝謝！謝，嗚嗚嗚……謝謝你……”
馬文沒扶他，隻是往旁邊挪了一步。
這種情況其他人別摻和，讓當事人發泄出來就好。
房間裏氣氛非常壓抑，在這個見鬼的下水道，連發泄哭喊都隻能壓低聲音。
中年婦人一邊拍著矮人的脊背，一邊默默垂淚。
幾分鍾後，中年婦人遞給雷格裏奧一個肯定的眼神，扶走了老矮人。
前上尉軍官擦掉眼角的淚痕，問馬文：“你確定你是泰莫利亞王子，戈伊德瑪陛下的兒子？”
馬文點頭：“我確定。”
雷格裏奧轉身問那個機靈小夥兒：“東尼，那你一定認識這位‘王子殿下’！”
小夥兒看向馬文，眼睛裏全是焦急地詢問。
聽見名字，馬文終於想起在哪見過他了，也知道了他眼神裏的意思。
馬文微微點點頭。
小夥兒眼睛都亮起來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恭敬地走到馬文麵前，扶胸微微鞠躬，聲音帶著顫抖，“殿下，您怎麽也被抓來了？”
馬文反問：“你是東尼？那個回家探親結果失蹤了的東尼？”
話說到這，又有個有意思的細節，年輕漁夫的眼神不再挑釁，變得畏畏縮縮，再也不敢和馬文對視。
害……封建時代啊……
維吉瑪王宮每年都會收到狂獵抓人的官方匯報和民間謠傳，少則三四起，多則十幾起。
以當前的消息傳播速度和執行能力，無論是動用軍隊抓捕還是守株待兔，都做不到，完全無計可施。
狂獵也不會光顧大城鎮，傷害不到領主老爺們，他們才懶得管，最後都隻能不了了之。
“是的，殿下，我被抓到這了。您……”
馬文看實在止不住這個曾經的王宮侍從的好奇，索性說開：“我是自己來的，不是被抓來的。”
“啊！”屋裏剩下的3個人齊聲驚訝。
“我有自己的方法和目的。”馬文轉頭問上尉：“你確定我就這麽說？”
“嗯？”上尉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哦，東尼，費舍爾，你們先回去吧。”
“是，上尉。”漁夫轉身就走，連行禮都忘了。
東尼則看向馬文，得到首肯後才鞠躬退下。
“咳咳……”雷格裏奧頗為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敬了個尼弗迦德軍禮，“抱歉，殿下，之前對您多有冒犯。”
馬文擺擺手示意過去的身份不重要，接著說道：“先派人去把瑪納·格林莊園裏的奴隸救出來，幾個女奴見過我，我可不想他們被長耳朵抓住問出點什麽。”
“明白，我這就安排。”雷格裏奧轉身出去。
沒想到在這還能碰見熟人，也算撞了大運。現在初步目標達成，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等上尉回來，馬文坐在桌邊說：“我怎麽來這的你不用管，我有我的辦法。我要皇宮的重要地點分布圖，最好標明議事廳、皇帝寢宮、藏書室這一類地點在哪。”
這個時代，貴族有對平民的天然壓製。就算二者分屬兩國，平民也要對貴族保持尊敬。這是所有國家都在維護的“正統”思想。
即使換了個世界，這種思想鋼印也很難磨滅。
雷格裏奧不是貴族，上尉軍銜在王子麵前更是一文不值。
馬文拒絕的底氣十足，但依舊秉持著自己的原則。他的思想鋼印是上一世那一抹中國紅。
雷格裏奧心裏一驚，“抱歉，殿下……”
“叫我馬文，維吉瑪的馬文，在這我可不是什麽王子。”馬文指指桌上的紙，“昂貴的羊皮紙，提爾城總督的新政策，精靈貴族的生活習慣……這可不是個逃奴能知道的。”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更不是一個住在下水道裏的反抗軍首領能知道的。”
雷格裏奧剛要說什麽，又被馬文打斷了，“聽著，蒂爾康奈爾上尉，我對你的消息來源沒有任何興趣。我隻要皇宮的布局圖。”
雷格裏奧沉默了，隻是皇宮的布局的話，真的不難，他現在就知道一部分。
但真的暴露自己有帝國上層消息來源麽？
這個泰莫利亞王子真精明啊，自己以前當兵的時候怎麽沒聽過？
好像已經暴露了啊……
莫杜斯實在忍不住了，“喂，我老板已經證明了合作誠意，行不行做到你倒是說句話啊。”
雷格裏奧很想拉攏這個實力強大的王子，一咬牙點頭，“可以，但皇宮侍衛的布防和換防我拿不到。”
“不需要，我隻要知道那幾個重要地點在哪就行。”
看上尉依舊略顯恭敬的站著，馬文指指桌子對麵的椅子讓他坐下。
雷格裏奧終於放鬆下來，坐下問道：“殿……呃……方便問一下，您究竟想做什麽？”
馬文回答：“我被狂獵追殺了兩次，所以，我來幹掉他們，包括這破帝國的皇宮。”
“啊！？”
這麽天方夜譚的說法，雷格裏奧自然不信，即使對麵真是泰莫利亞王子也不信。
威逼用過了，裝逼也用過了，關鍵情報依然很難入手，馬文懶得掰扯，拿出了最後一招，利誘。
“蒂爾康奈爾上尉，你給我皇宮布局圖，我給你1000公斤糧食。”
糧食是貝哈文如今最大的短板。帝都人口最為稠密，奴隸最多受到的壓迫也最大。
招人從來都不是貝哈文的問題，問題是拿什麽養這麽多人？
帝都管理相對嚴格，產糧區距離太遠，糧食都在糧庫裏，可不好搞。
所以，盡管上一次清剿已經過去了四年，雷格裏奧依舊不敢擴大隊伍。
類似法昆多那種狩獵小隊的任務也是幫助組織養活這些在市區活動的成員。
可肉食不易儲存，沒有香料烹飪還很難吃，糧食永遠是造反的剛需。
1000公斤就是1噸，1噸糧食並不多，但足以解決很大問題了，雷格裏奧相當興奮。注1
“您說的是真的？”
莫杜斯語氣不屑，“嘁，老板從來說話算話。”
沒什麽損失，又能得一批糧食，上尉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一言為定？”
馬文點頭：“當然。不過要快，最遲明早給我……”
……
注1：小麥的平均密度約為0.78噸\/立方米，水稻也就是大米的密度則略高，約為0.85噸\/立方米，真沒多少。
（幫點點章末的催更和用愛發電，看個視頻支持一下。拜謝！）
金幣、銀幣和珠寶可是好東西，到哪都能換成錢，書則是魔法和煉金知識。
馬文的技能都是學出來的，還沒見過技能書或者技能卷軸，鬼知道是什麽效果，還是學習靠譜。
無視主樓裏瑟瑟發抖的人類女仆，他翻窗離開莊園，走進樹林消失不見。
得趕緊回去讓雷格裏奧把這幾個女仆弄走，不然刺殺就不完美了。
傳送返回提爾城郊，小跑著鑽進樹林，招呼渡鴉落在他肩膀上後，鑽進了肮髒的排水溝。
他這次回去要裝個逼，莫杜斯也是其中一環。而這裏是下水道的另一個出口，今早馬文就是從這出來的。
沒人帶真的很難在錯綜複雜的下水道裏找到出路，但被人帶著走過一次後，馬文就不會迷路，除非下水道是活的。
這兒的下水道當然不是活的，馬文也成功回到了貝哈文的根據地。
昏黃的油燈光線很暗，雷格裏奧差點沒發現莫杜斯，他站起來迎接時還愣了一下。
“為什麽你會帶一隻渡鴉？”
“我的夥伴，莫杜斯。”還沒到渡鴉開口的時機，莫杜斯就像隻真鳥一樣呆呆的，馬文憑空拽出個布袋，“杜維妮·卡尼，委托完成了。”
雷格裏奧本來對渡鴉有點好奇，隨即就立馬忘了這茬，他完全沒看清布袋是怎麽出現的。
魔法包裹他沒見過，但聽過，前黑日軍上尉正思索眼前這年輕人到底……
“怎麽可能這麽快？”看著表情驚恐的人頭，雷格裏奧徹底忘掉了剛才的思緒，問了個很沒水平的問題。
沒有馬，光走路去瑪納·格林莊園都要一天，可馬文隻用了不到一個白天就殺了個爵士兼精靈法師，還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也難怪他驚訝。
上尉愣愣的接過頭顱，眼神茫然地追問：“你，你怎麽辦到的？”
馬文收起布袋，回答道：“我有我的辦法，不方便說。”
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這種方便實用的袋子他都得常備一些，數量少了還不行。
馬文能快速到達瑪納·格林莊園的辦法很簡單，讓渡鴉先飛過去，他根據渡鴉的坐標傳送過去就好了。
莫杜斯作為他的仆從者，隻要渡鴉和他之間的距離不是太過遙遠，馬文都能找到。計算空間坐標和傳送都屬於基本功，並不難。
對貝哈文，馬文現在的付出已經夠多了，還沒得到任何回報，雙方現在連合作都算不上，當然可以心安理得的無可奉告。
“呃……”雷格裏奧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立場要求馬文說出秘密，一時不知怎麽繼續。
馬文指了指對方手裏提著的頭顱，“我的投名狀。”
上尉這才反應過來，“咳咳……你再次讓我吃了一驚，馬文。呼……”雷格裏奧深呼吸壓下心中的混亂的思緒，“我相信你了！”
這次他的確真的信了。
貴族階層是帝國統治的基石，就算真的有臥底計劃也不會離譜到用一個爵士的性命來做籌碼，太不劃算了。
提爾城總督蓋爾沒權力，也不會這麽做。
絕對鷹派的軍隊統帥艾瑞汀巴不得直接動武，完全不會考慮這麽麻煩的計劃。
鴿派的大賢者阿瓦拉克完全不關心他們這些藏在陰溝裏的老鼠，更不會整什麽臥底計劃。
皇帝奧伯倫現在基本什麽都不管，更不會有心情處理這些叛亂的毛賊。
所以，對帝國政局還算了解的雷格裏奧現在非常肯定，馬文是可信的。
他提著人頭走到房間角落，掀開木板，把人頭丟了下去，看著它被汙水衝走。
“那麽，歡迎加入貝哈文。”雷格裏奧和馬文正式握手，重新在桌子後坐下問，“你需要什麽？”
“不著急。”馬文從虛空中抽出一麵巨大的金屬塔盾，哐當一聲放在木桌上，說道：“這是伊勒瑞斯的，我幾個月前殺了他，在泰莫利亞的威倫。”
雷格裏奧直接被驚得站了起來。伊勒瑞斯不僅是紅騎兵指揮官，更是世襲伯爵。
“紅騎兵”才是番號，而“狂獵”隻是人類對那支部隊的稱呼。精靈們覺得這個名號還算威風，也就沒有糾正。
伊勒瑞斯不會魔法，更不是導航員，他能成為紅騎兵指揮官，能成為軍方實權派，是因為其家族背景，也是帝國各方權力平衡的結果。
紅騎兵的導航員全都是阿瓦拉克的學生，大賢者在這支部隊中的聲望相當高，甚至已經越過了艾瑞汀。
如果沒有伊勒瑞斯插一腳進來，紅騎兵都快脫離軍隊體係，脫離艾瑞汀的掌控了。
這是軍方、皇帝以及其他派係都不願意看到的，畢竟阿瓦拉克不僅本人實力強大了，還在法師群體中有極高的聲望，如果再有軍權……
雷格裏奧努力壓下心中的紛亂，整理著所知不多的情報。
如果伊勒瑞斯真的死了，軍方之中又要進行一輪權力洗牌。可為什麽他得到的消息是伊勒瑞斯受傷了，在休養……
他已經算不清今天吃驚了幾次了，腦瓜子嗡嗡的。
可他不知道，馬文今天準備裝的逼還多著呢……
上尉用沒戴手套的右手撫摸著金屬塔盾，似乎有點看不清，想湊近一些。
啪，馬文打了個響指。
一顆照明術光球亮起，光線很柔和並不會刺傷眼睛。馬文的魔法掌控力又有進步，隻是房間裏的溫度莫名其妙低了一點。
雷格裏奧再次大吃一驚，“你！……”
馬文攤手：“我不隻是傭兵，還是個不錯的術士。”
“你究竟是誰？！”
艾恩·艾爾世界是沒有人類法師的，一個都不曾有過，更不用說是天生施法者的術士了。
“咳咳……”
輪到渡鴉出場了，他跳到桌子上，漆黑的羽毛在照明術的光芒下反射著七彩光暈，顯得頗為神俊，一雙小眼睛裏還遊動著藍光。
如果有來自賽博朋克世界的義體醫生在，一定認得出那隻是數據流。
渡鴉盯著雷格裏奧，光出聲不張嘴：“我老板是泰莫利亞王子，戈伊德瑪陛下的子嗣，艾瑞圖薩學院院長蒂沙婭的學生，獵魔人的朋友，阿帕拉契亞拯救者，阿馬維特。”
隻有前三條是馬文讓說的，後麵都是莫杜斯自己加的。真的。不過這隻渡鴉並沒有胡說八道。
前尼弗迦德上尉軍官，雷格裏奧·蒂爾康奈爾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手指著渡鴉，光張嘴不出聲。
等了半天對方也不說話，渡鴉不耐煩了，回頭問：“唉，老板，他咋啦？”
馬文沒有說話，而是發文字給莫杜斯：“情緒過於激動，暫時失語。”
莫杜斯：“內存不夠用，卡了？”
馬文：“你這個說法也沒錯。”
莫杜斯：“嘁~！！！”
馬文抓起渡鴉放回自己肩膀，說道：“我也能算是個德魯伊，這隻是個比較聰明的動物夥伴。”
到底曾經是職業軍人，前上尉先生經過幾個深呼吸，心情終於平複下來，艱難地說：“我想，我得找人來看看這個，還得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你，您的事情。”
馬文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就坐在房間裏等。
他也沒有幹等，桌上不是還有一摞羊皮紙麽？
然而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城防軍布防圖，有點用，但不多。
糧庫守衛換班時間表，沒用。
幾個小官員的情婦名單和受賄記錄，沒用……
半小時後，雷格裏奧回來了，身後跟著4個人。
一個胡子都白了的矮人，一個打扮得像洗衣工的中年婦人，以及一個很健壯的年輕漁夫，還有個穿著很幹淨，很機靈的年輕人。
六個人把本就不大的小屋擠得滿滿當當。
一進門，老矮人就推開漁夫和雷格裏奧，壓抑著憤怒低吼：“在哪？快讓我看看。”
他不但矮，還很瘦，但拳頭上骨節粗大，看得出年輕時一定有把子力氣，但現在……
“別急，布裏克……”雷格裏奧趕忙讓年輕漁夫扶住有些瘸腿的老矮人，有些費力地抬著塔盾放在地上。
馬文揚手點亮一顆光球，讓屋裏亮起來。
那個很機靈的年輕人看到馬文後，眼神中露出壓抑不住的興奮，轉而又遞過來一個非常隱蔽的詢問。
馬文沒看懂，但這人好像有點眼熟。最近碰到眼熟的人太多，他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另一個人的眼神也很有意思，那個年輕的漁夫，他的眼神頗有點挑釁的意思。
趴在塔盾上的老矮人哭喪著說：“是這個！是這個，狗娘養的，你個*******的終於死了。”
他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臉，站起來直愣愣看著馬文：“你真殺了他？”
馬文點頭：“對，我親手宰的。”
“太好了，太好了，拓德、尼婭、羅羅爾、巴克……嗚嗚嗚，那個狗娘養的被人殺了……嗚嗚嗚……”老矮人噗通一聲跪在馬文麵前蜷縮成一團，“謝謝！謝，嗚嗚嗚……謝謝你……”
馬文沒扶他，隻是往旁邊挪了一步。
這種情況其他人別摻和，讓當事人發泄出來就好。
房間裏氣氛非常壓抑，在這個見鬼的下水道，連發泄哭喊都隻能壓低聲音。
中年婦人一邊拍著矮人的脊背，一邊默默垂淚。
幾分鍾後，中年婦人遞給雷格裏奧一個肯定的眼神，扶走了老矮人。
前上尉軍官擦掉眼角的淚痕，問馬文：“你確定你是泰莫利亞王子，戈伊德瑪陛下的兒子？”
馬文點頭：“我確定。”
雷格裏奧轉身問那個機靈小夥兒：“東尼，那你一定認識這位‘王子殿下’！”
小夥兒看向馬文，眼睛裏全是焦急地詢問。
聽見名字，馬文終於想起在哪見過他了，也知道了他眼神裏的意思。
馬文微微點點頭。
小夥兒眼睛都亮起來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恭敬地走到馬文麵前，扶胸微微鞠躬，聲音帶著顫抖，“殿下，您怎麽也被抓來了？”
馬文反問：“你是東尼？那個回家探親結果失蹤了的東尼？”
話說到這，又有個有意思的細節，年輕漁夫的眼神不再挑釁，變得畏畏縮縮，再也不敢和馬文對視。
害……封建時代啊……
維吉瑪王宮每年都會收到狂獵抓人的官方匯報和民間謠傳，少則三四起，多則十幾起。
以當前的消息傳播速度和執行能力，無論是動用軍隊抓捕還是守株待兔，都做不到，完全無計可施。
狂獵也不會光顧大城鎮，傷害不到領主老爺們，他們才懶得管，最後都隻能不了了之。
“是的，殿下，我被抓到這了。您……”
馬文看實在止不住這個曾經的王宮侍從的好奇，索性說開：“我是自己來的，不是被抓來的。”
“啊！”屋裏剩下的3個人齊聲驚訝。
“我有自己的方法和目的。”馬文轉頭問上尉：“你確定我就這麽說？”
“嗯？”上尉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哦，東尼，費舍爾，你們先回去吧。”
“是，上尉。”漁夫轉身就走，連行禮都忘了。
東尼則看向馬文，得到首肯後才鞠躬退下。
“咳咳……”雷格裏奧頗為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敬了個尼弗迦德軍禮，“抱歉，殿下，之前對您多有冒犯。”
馬文擺擺手示意過去的身份不重要，接著說道：“先派人去把瑪納·格林莊園裏的奴隸救出來，幾個女奴見過我，我可不想他們被長耳朵抓住問出點什麽。”
“明白，我這就安排。”雷格裏奧轉身出去。
沒想到在這還能碰見熟人，也算撞了大運。現在初步目標達成，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等上尉回來，馬文坐在桌邊說：“我怎麽來這的你不用管，我有我的辦法。我要皇宮的重要地點分布圖，最好標明議事廳、皇帝寢宮、藏書室這一類地點在哪。”
這個時代，貴族有對平民的天然壓製。就算二者分屬兩國，平民也要對貴族保持尊敬。這是所有國家都在維護的“正統”思想。
即使換了個世界，這種思想鋼印也很難磨滅。
雷格裏奧不是貴族，上尉軍銜在王子麵前更是一文不值。
馬文拒絕的底氣十足，但依舊秉持著自己的原則。他的思想鋼印是上一世那一抹中國紅。
雷格裏奧心裏一驚，“抱歉，殿下……”
“叫我馬文，維吉瑪的馬文，在這我可不是什麽王子。”馬文指指桌上的紙，“昂貴的羊皮紙，提爾城總督的新政策，精靈貴族的生活習慣……這可不是個逃奴能知道的。”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更不是一個住在下水道裏的反抗軍首領能知道的。”
雷格裏奧剛要說什麽，又被馬文打斷了，“聽著，蒂爾康奈爾上尉，我對你的消息來源沒有任何興趣。我隻要皇宮的布局圖。”
雷格裏奧沉默了，隻是皇宮的布局的話，真的不難，他現在就知道一部分。
但真的暴露自己有帝國上層消息來源麽？
這個泰莫利亞王子真精明啊，自己以前當兵的時候怎麽沒聽過？
好像已經暴露了啊……
莫杜斯實在忍不住了，“喂，我老板已經證明了合作誠意，行不行做到你倒是說句話啊。”
雷格裏奧很想拉攏這個實力強大的王子，一咬牙點頭，“可以，但皇宮侍衛的布防和換防我拿不到。”
“不需要，我隻要知道那幾個重要地點在哪就行。”
看上尉依舊略顯恭敬的站著，馬文指指桌子對麵的椅子讓他坐下。
雷格裏奧終於放鬆下來，坐下問道：“殿……呃……方便問一下，您究竟想做什麽？”
馬文回答：“我被狂獵追殺了兩次，所以，我來幹掉他們，包括這破帝國的皇宮。”
“啊！？”
這麽天方夜譚的說法，雷格裏奧自然不信，即使對麵真是泰莫利亞王子也不信。
威逼用過了，裝逼也用過了，關鍵情報依然很難入手，馬文懶得掰扯，拿出了最後一招，利誘。
“蒂爾康奈爾上尉，你給我皇宮布局圖，我給你1000公斤糧食。”
糧食是貝哈文如今最大的短板。帝都人口最為稠密，奴隸最多受到的壓迫也最大。
招人從來都不是貝哈文的問題，問題是拿什麽養這麽多人？
帝都管理相對嚴格，產糧區距離太遠，糧食都在糧庫裏，可不好搞。
所以，盡管上一次清剿已經過去了四年，雷格裏奧依舊不敢擴大隊伍。
類似法昆多那種狩獵小隊的任務也是幫助組織養活這些在市區活動的成員。
可肉食不易儲存，沒有香料烹飪還很難吃，糧食永遠是造反的剛需。
1000公斤就是1噸，1噸糧食並不多，但足以解決很大問題了，雷格裏奧相當興奮。注1
“您說的是真的？”
莫杜斯語氣不屑，“嘁，老板從來說話算話。”
沒什麽損失，又能得一批糧食，上尉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一言為定？”
馬文點頭：“當然。不過要快，最遲明早給我……”
……
注1：小麥的平均密度約為0.78噸\/立方米，水稻也就是大米的密度則略高，約為0.85噸\/立方米，真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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