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推薦背景音樂:《nemesis》來源:巫師3狂獵原聲。)


    結束練刀並洗漱後,有侍衛從王宮送信來。


    來人是德裏納,王子的侍衛官,不過應該已經不是了。國王已經同意阿馬維特取消了自己的專屬侍衛官隊伍。以後如有必要則會從王宮侍衛團中抽調人手臨時頂上,平時王子不需要侍衛了。


    “日安,殿下。”


    “坐。陛下通知你們了?”


    “是的,殿下。多謝您。”德裏納指的是去龐塔爾山穀的事。


    王子擺擺手,說:“你們應得的。去地方上別擺王宮侍衛的譜,聽令即可。這次是個好差事,別搞砸了。”


    目前科德溫和亞甸因為邊界曆史問題鬧得都快開戰了,這邊泰莫利亞把龐塔爾山穀一堵,和亞甸共同施壓,科德溫那個邊緣貧瘠的國家得掉層皮。沒有交戰風險,隻需要邊境威懾。又沒危險又立功,當然是好差事。


    這些不需要說出來。德裏納在維吉瑪這麽久,這點自然看的清楚。


    前侍衛官捶胸行禮:“多謝殿下栽培。”


    阿馬維特伸手要東西:“東西給我。然後趕緊安頓家人抓緊上任吧。”


    德裏納將包的嚴實的文件交給王子,行禮出去了。


    來到書房,關好門,拆開包裹。文件是各地貴族、民眾反饋的發現魔力之所的情報。霍夫堡、艾爾蘭德、巴多夫、卡爾卡諾……南北東西到處都有,林零總總二十多份。不管真假都得跑一圈看看。這趟怕不是要周遊全國。雖然整個泰莫利亞真不大。


    將這些信息按詳實程度分類,又對照著泰莫利亞地圖排序,阿馬維特安排著今年下半年的路程。


    咚咚咚……


    “進!”


    “殿下,您約的工匠到了。”


    “好,帶他到前廳等我,我一會兒過去。”


    “遵命,殿下。”


    ……


    前廳內,一個穿著利落短衫絡腮胡子理得很整齊的中年男人正在安靜的站在前廳中央。他聽到聲音,看到王子殿下來了,轉身行禮:“日安,殿下。”


    “日安……我認識你,但是,抱歉,名字我忘記了。”


    “比約恩,我的名字,殿下。”


    “好吧,比約恩,聽阿爾弗雷德說這房子就是你建的?很棒,我很喜歡。”


    “是的,殿下。感謝您的誇獎。”


    “阿爾弗雷德也推薦你來,我就當做你是可信的。那麽跟我來。”王子往回走,順便對一直跟隨的侍從吩咐:“卡恩,讓所有人遠離會客室,我需要安靜。”


    “您的意願,殿下。”


    ……


    王子和比約恩來到會客室。比約恩非常有眼色地關緊了會客室的門。


    王子指著會客室四周說:“我需要改建會客室。做個秘密小隔間出來,外麵的人注意不到也不會聽到隔間裏的小動靜。但是,隔間裏的人能看到聽到正在進行的談話。當然,正常進入會客室時不能讓人發現這裏有個隔間。就這些。”


    比約恩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各個方向看了看,又在會客室裏踱步丈量了一下才回道:“沒問題,殿下。這個房間的寬度足夠。”


    看比約恩來了這麽一套,阿馬維特心裏吐槽這人是個老乙方了,真熟練。


    這房子就是這大胡子建的,估計各個房間尺寸他門清,還特意量一下以顯示其重視的態度。比約恩還通過這一通操作無聲表示“這房子雖然是我建的但我完全不熟悉”。


    “那麽,需要多久?我恐怕很快就需要用。”


    “10天。如果實在著急的話一周也行,再快就需要想其他辦法了。”


    感謝蒂莎婭老師,那道傳送門讓阿馬維特節省了好幾天。


    “那就10天,不過,五月節你就過不成了,我會加工錢的。”


    “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


    幾天後,4月末。維吉瑪城內的節日氣氛越來越濃,卡琳大道上的人流都多了起來,商鋪門口紛紛掛起打折的牌子。


    阿馬維特等到了他一個多月前就約了人。


    王宮花園,王子殿下見到了一個圓臉蓄須的獵魔人。這位獵魔人雖然也有一雙黃色貓瞳,但眼神並不冷,而且麵容和善。他就是獅鷲派獵魔人喬治,被稱為獵魔人騎士。注1


    “日安,殿下。”


    “日安,喬治。來這邊坐下說吧。抱歉,我平時不住王宮,讓你久等了。”


    “沒這回事,殿下。其實來維吉瑪過五月節還是很棒的。哈哈……”


    “多謝。喬治,你應該聽說了,我曾經和馬裏科學過劍術。我對獵魔人尤其是獅鷲派、狼派很有好感。”


    “確實,我聽馬裏科說過了。您這次來不會是……”


    “你誤會了。喬治。我隻是前陣子聽說了一些傳聞,似乎有人想對凱爾塞壬不利,所以就想通知一下你們,或許我能幫上一些忙。”


    “殿下,感謝您的支持。我們最近確實遇到些麻煩,不過,我相信埃蘭導師能解決這些問題。”


    阿馬維特心裏一陣罵娘,臉色有點難看:“喬治,我想你沒搞明白一件事。我是泰莫利亞王子。如果僅僅是傳言,值得我用泰莫利亞官方渠道通知你們來麽?”


    喬治給整的有點尷尬,他們是真沒覺得眼前的麻煩有多大。他來還以為王子殿下有委托他能來刷個聲望呢。


    阿馬維特也不等他接話,繼續說:“法師聯合會,一個剛成立幾年的法師團體,要求你們開放凱爾塞壬的藏書是吧?”


    喬治大驚,這事連獅鷲派內部都不是人人知道,一個王子居然知道了。他脫口而出:“殿下,你怎麽知道?”


    阿馬維特抬手,手心懸著一枚冰箭,並未飛出,就那麽靜靜懸在掌心,散發著寒氣。這說明眼前這位王子殿下的一手法術很精細,掌控自如。


    散掉魔法,王子說:“我不但學習劍術,我還是個術士。我老師是艾瑞圖薩學院院長蒂莎婭·德·維瑞斯。我沒興趣拿個二手消息來跟你賣人情。我很認真的在想辦法幫助你們。”


    喬治站起身,鞠躬行禮:“我明白了。殿下,請您繼續,我想我們應該需要搞明白我們到底要麵對什麽。”


    “很好。法師聯合會,共有12名成員,大都出自班·阿德學院。他們對你們拒絕分享知識的回應十分惱怒。因為他們偏激的性格,我認為他們極有可能攻擊凱爾塞壬。”


    “咳咳……殿下,您確定是攻擊凱爾塞壬?”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也知道凱爾塞壬在哪,有多麽難以攻打。但12個中階以上法師,你確定凱爾塞壬一定安全?或者,我換個說法,你就不想知道他們打算怎麽攻擊凱爾塞壬?不論凱爾塞壬是否真的堅不可摧,知道攻擊從哪來提前預防總沒錯吧?”


    “哦?這麽說,殿下有辦法?”


    “是的,我有!”


    “那我……”


    “不,不需要你做什麽,五月三日,你來我家,我讓你親耳聽聽他們打算怎麽做。”


    ……


    五月節(belleteyn),也稱為五朔節、五月之夜。整個慶典發生在四月三十日的夜晚到五月一日的淩晨。人們用冷杉樹幹燒成火堆,篝火狂歡者比比皆是,他們在玩樂,在慶祝古老的自然重生周期,並鼓勵年輕人跳躍篝火提升自己的運氣和生育能力。


    維吉瑪的五月節更盛大一些,中心廣場會燃起巨大的篝火,商販們則在廣場周圍整夜賣著烤肉和維吉瑪冠軍(一種發泡酒,類似啤酒),所有酒館內也都是徹夜狂歡的市民、傭兵、女招待、吟遊詩人……


    阿馬維特討厭人多的地方,從上輩子就討厭。他更討厭宮廷宴會那些無聊的應酬和矯揉造作的夫人小姐們。所以他除了王室慶典開始露了一麵就不見了。年年如此,大家也就都習慣了。


    阿馬維特的五月節就在平淡的學習中度過……


    ……


    五月三日,上午。


    獵魔人喬治來到王子殿下的府邸。阿馬維特將具體做法和獵魔人說明白。喬治有點猶豫。躲在暗室裏偷聽別人談話,這違背了獅鷲派的騎士理念。


    “喬治。首先,你的行為是受到房屋主人和國家王子允許的;其次,你即將聽到的是我,也就是談話其中一方允許的,這不算可恥的竊聽;最後,如果你認為凱爾塞壬的安全比你那點騎士的自尊心還重要,那麽就算了。我可以采取其他手段讓他說出來,在維吉瑪這對我並不困難。”


    “好吧,殿下,就按您說的辦。”


    阿馬維特心說:哎媽呀,費老勁了,要不是真打不過那12個書呆子,何必費這勁。言語說服真是軟弱又無力,啥時候才能物理說服啊。


    中午,兩人在飯桌上交流了很多法印的使用技巧。阿馬維特講了很多用刀的心得以及相對半手劍而言刀的優勢。喬治則說了很多對付各類怪物的技巧。兩人相談甚歡。


    ……


    午後,侍從進來說有王宮侍衛帶來了個法師。正主來了。


    請喬治在會客室隔間藏好,阿馬維特出門迎接。


    正式法師聯合會副會長歐西裏斯。王子殿下熱情好客:“感謝真理,真高興又見到你了,歐西裏斯。”


    “我也是,阿馬維特。很高興再見到你。”


    “我們裏麵談。今天我們需要談的有很多。”


    “好的。”


    兩人在會客室內相對坐定,侍從放下茶盤出去關上房門。


    王子開始下套:“我就直說了,歐西裏斯。我父親一直很支持我學習魔法,泰莫利亞需要更多的法師。但艾瑞圖薩學院一直在拒絕向王國提供更多服務。所以,我們需要其他法師的支持。我上次就說了,我非常欣賞你們的思想,知識共享才能帶來學術的巨大進步。巫師聯合會可以來泰莫利亞發展,王國將提供一切支持。”


    歐西裏斯摸摸八字胡,說:“那麽我想問問,王國能提供哪些支持麽?”


    阿馬維特努力扮演成一個和他們差不多的學術派法師,也蠻辛苦的嘞。


    “聯合會駐地、資金、魔法材料。這些都可以。”


    “是否有書籍、資料、論文、實驗日誌,或是其他什麽?”


    “抱歉,整個北方,這些東西不在艾瑞圖薩就在班·阿德。正因為如此,你們這些思想先進的法師才發展的這麽難啊。不是麽?我們應該聯合起來!”


    “已經很好了。你說的對,我們應該聯合起來。”


    “但是,歐西裏斯,我很擔心,一旦我們聯合起來。術士兄弟會會找麻煩的。或許,這次聯合我們需要低調一點。這樣吧,我們需要聯合會遞交一個申請,表明你們的具體需求。駐地的準備定在哪,每年需要的資金、需要的人力、需要的學徒、需要的魔法材料。你們提出相應的要求,我們才好準備。一切都秘密進行。如何?”


    “嗯……直接聯係你麽?”


    “當然,最合適的就是我。法師之間的信件往來很正常,再加上一些魔法密文,保密就不是問題。而且,這是父親定下的計劃,低級別官員無權知情。”


    “非常好,阿馬維特。那個申請,什麽時候要?”


    “咳,不需要著急。你知道王國官僚辦事效率很低的。我也沒法催。所以,慢慢來就好。”


    “咳,也好。你也知道,很多研究是無法中斷的。否則會很麻煩。”


    “哦對了,歐西裏斯,說到麻煩,你上次說的獵魔人的事有後續了麽?有沒有什麽是我能幫忙的?”


    “哼,愚蠢的獵魔人,阿爾祖的失敗作品,他們不配擁有魔法知識。獵魔人就沒有施法能力,他們留著那些書幹什麽?喂老鼠麽?”


    “嗨,嗨,歐西裏斯,冷靜。不需要為這個生氣,冷靜下來才能解決問題。”


    “啊,對對對。”


    “那麽你們有解決辦法了麽?”


    歐西裏斯一改剛才的慷慨激昂,躊躇半晌,說:“沒,我們還沒想到。”


    “唉……”阿馬維特開始激將:“是啊,其實我也想了。再怎麽看不上獵魔人,他們其實也很厲害。凱爾塞壬更難對付。我問了我們的將軍,那種城堡很難攻陷。你們沒辦法也不奇怪。”


    “其實,其實我們想到辦法了,但是……”歐西裏斯抬頭向四周看看。


    “放心吧。我這裏和王宮一樣安全。在這裏說什麽都可以。”


    “其實,我們找到了凱爾塞壬的弱點。”


    “哦?你們這麽厲害?”


    “嗬嗬,我們在巨龍山脈轉了一周才發現的。”


    阿馬維特一臉的急切,還給對方添了茶。


    “雪崩。冬天巨龍山脈山頂會積累無盡的積雪。一點點聲音就能讓這些雪像海浪一樣砸下來,能埋葬一切,包括凱爾塞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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