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閑聊了一會兒。


    春曉說道:“走,帶你倆去見見四爺。”


    盛則熙後退了一步,說道:“別了,我回家有的見呢,在這兒還是別見了。”


    春曉笑著說道:“看樣子他這個四叔當得不合格啊,小輩們都那麽怕他。”


    盛則熙連忙說道:“合格的,怎麽能不合格呢?是我們這些小輩平日裏太頑劣,這會兒就不到他麵前惹他生氣了。”


    “那行吧,南春我們走,四爺昨兒還念叨你呢。”春曉說道。


    “那盛大公子,我先失陪了。”南春說罷便隨春曉走了。


    “大哥!你怎麽跟那個男妻那麽親密?”盛則凱迎上前不滿地說道。


    “他現在跟我有合作,你不要招惹他。”盛則熙說道。


    “就他?他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能有什麽生意跟你做?”盛則凱不屑地說道。


    “他跟春曉關係匪淺,跟四叔走得也近。我說了讓你不要招惹他,你最好聽進去!”盛則熙冷冷地說道。


    盛則凱撇撇嘴,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春曉帶著南春穿過人群來到了盛玉安麵前。


    “四爺。”南春笑著跟他打招呼。


    盛玉安打量著他說道:“這才多久沒見,就大變樣了。剛剛春曉指給我看,我還以為他看錯了呢!這是哪裏來的名門貴公子啊?”


    南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也太誇張了。”


    盛玉安掃了一眼周圍,見無人靠近,便湊到南春耳邊低聲說道:“被抓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南春說道:“碼頭倉庫的,叫崔冬。”


    見盛玉安臉色微變,南春了然,這個人是他的人。


    “聽說最近柏氏商行有一批瓷器要運出去,你有確切的消息嗎?”盛玉安說道。


    南春輕蹙眉頭:“我沒聽說過。現在大少爺對我還有戒心,很多事都不讓我知道。而且他很謹慎,瓷器生意也不在商行做……


    不對,那個洋人必得昨天明明說過,他的顧客願意等待一段時間……沒有找到幕後之人,大少爺那麽謹慎應該不會那麽快就往外發貨。有貨要出去的消息,小心有詐!”


    “洋人必得?”


    “西番街開西裝店的,他就是那個中間人。你要小心,被抓的人應該沒有鬆口,大少爺還不確定幕後之人是大爺二爺還是你。”


    “哎喲,柏大少爺真的是越來越英俊了。”春曉見柏鬆走過來,忙迎了過去。


    南春轉頭去看,笑著說道:“大少爺,剛剛四爺還在問怎麽沒看到你呢!”


    “四爺,春曉先生。”柏鬆笑著舉杯跟盛玉安還有春曉碰了碰,“剛剛就想過來了,被幾個朋友給攔下了,非要跟我喝兩杯。晚輩還以為四爺又跟往年一樣,要到老爺子大壽當天才回來呢!”


    盛玉安笑著說道:“本來是那麽打算的,可是前幾天柏二公子去了趟金城,是他讓我早些來洋城的。”


    “尋弟?”


    盛玉安湊到柏鬆跟前,低聲說道:“說是讓我來洋城看一出好戲。不過最主要是怕他的小南春有危險,讓我過來看著點兒。”


    柏鬆了然,交貨那天確實需要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來鎮場子,以防李大帥耍賴皮。尋弟應該是怕孫長福鎮不住場子。


    雖然有很多人替福源記抱不平,可誰也不想得罪大爺二爺和李大帥。


    那這個人選也就隻有四爺了。


    “還是尋弟想的周到。”柏鬆笑著說道。


    柏鬆還以為是他往外傳的那個消息把四爺給引回來的。


    如今一看,像是自己多慮了。


    “對了,老爺子大壽的禮物我還沒準備好,柏大少爺,你們商行有沒有什麽好東西?”盛玉安問道。


    柏鬆想了想說道:“晚輩記得盛老爺子不喜歡西洋物件吧?”


    “是,他是個老古板,接受不了新鮮東西。聽說老大給他請了一尊玉佛。老二給他準備了一件什麽瓷器,神神秘秘的,我問他,他也不說,生怕我偷學他。”盛玉安沒好氣兒地說道,“誰會偷學他啊?自作多情!”


    柏鬆心裏一顫,瓷器?


    難不成真的是二爺?


    “四爺,晚輩記得福源記有一鎮店之寶,兩匹祥雲瑞鶴金絲雲錦。晚輩覺著拿來做老爺子的壽禮再合適不過了。”柏鬆提議道。


    盛玉安說道:“既然是人家的鎮店之寶,孫老板怎麽舍得割愛?”


    “別人他自然是舍不得,但是您不一樣,您可是把他孫家從危難之中解救出來的大恩人。不是嗎?”柏尋笑著說道。


    盛玉安笑了笑,說道:“如此,我還真得去趟福源記了。”


    一些人見盛玉安與柏大公子還有柏二少奶奶相談甚歡,不免生出些猜測來。


    難道四爺要與柏家更進一步了?


    見四叔跟柏家那兩個人相談甚歡,盛則凱的眼珠子都要冒火了。


    一個兩個都瘋了嗎?


    居然上趕子跟那個下賤男妻搭話。


    不行,我得想個招,好好整整他!


    看他還怎麽得意!


    南春不會跳舞,春曉硬是把他拉到了舞池,帶著他跳。


    “邁左腳,哎喲,左腳……哎!右腳……”


    在被踩了十幾次之後,春曉無語凝噎。


    “南春!你得賠我鞋!”


    春曉的白皮鞋變成灰皮鞋了。


    南春尷尬地笑了笑:“賠!我現在掙錢了,賠的起。”


    “掙錢了?”春曉疑惑地看著他。


    “嗯,我現在在商行工作,大少爺每月給開工錢的。”南春樂嗬嗬地說道。


    “你這是要在洋城久住了?”春曉遞給他一杯酒。


    “要再待一段時間,現在還不想回去。”


    其實南春更喜歡在柏家寨生活,在山裏跑著,無憂無慮的。


    洋城雖然繁華熱鬧,能掙大錢,但是太複雜了。


    若是沒有老宅那些破事就好了,他和柏尋還有阿娘,爺爺一起在別院生活該有多好!


    柏尋……


    一想到柏尋,南春心裏就酸溜溜的。


    自己現在暢想以後的生活,都不自覺會帶上柏尋了。以前還想著,找到爺爺之後就離開柏尋,一家三口遠走高飛。


    現在明明知道爺爺在哪兒,明明四爺有能力把他和他阿娘送走,可是他還是舍不得離開。


    他知道自己舍不得的不僅是想為爺爺和四爺在做的事增添些助力。


    還有柏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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