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畫棟的門樓,朱紅的門扉上鑲嵌著銅製獸頭門環,門楣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麵用行雲流水般的字跡書寫著“喜顏樓”三個大字。


    “喲,還挺氣派的嘛!”南春透過車窗看著外麵。


    “有盛四爺的鼎力支持,不氣派也不行啊。”柏鬆笑著說道。


    “四爺?”


    見南春驚訝,柏鬆接著說道:“我說了,你別發火。”


    南春見他一臉賊兮兮的模樣,心中便有數了。


    不外乎就是外頭傳的四爺和春曉的那些個不入耳的流言蜚語。


    “大少爺你可別說了,我定要發火的。”南春板著臉說道。


    柏鬆尷尬地笑了笑:“行行行,不說了。”


    門口嗚嗚泱泱圍著人 ,吵吵嚷嚷的。


    “怎麽了?砸場子的?”南春小聲問道。


    “是沒買到票,想來碰碰運氣的。春曉先生登台,一票難求。”柏鬆解釋道。


    來前,南春往戲園子打了電話,這會子桃花從後門急匆匆過來,正四處張望著。


    “桃花姑娘!”南春笑容滿麵地衝她招了招手。


    “南公子!主子正等著您呢!”桃花笑著說道。


    “大少爺,我……”南春使了個眼色。


    柏鬆笑眯眯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去見見他吧,開場了再回來便是,二樓春花閣。”


    “好!”說罷南春便跟著桃花走了。


    春曉正在上妝,看著美豔動人,漂亮極了。


    “喲,小南春,我以為你已經回柏家寨了。若是知道你在洋城,我前天剛到洋城就去找你了。”春曉笑著說道。


    “柏尋回去了,我難得出來,還不想回去,還沒玩夠呢!”南春說著把手裏拎著的東西遞給他。


    “等忙完這幾天,我帶你好好玩玩。這是什麽?”


    “玫瑰露,好喝不醉人。”南春笑眯眯地說道,“大少爺的珍藏,我就是借花獻佛。”


    “讓柏大少爺破費才好呢!”春曉笑著說道。


    南春見周圍無人,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能聯係上四爺嗎?”


    春曉見他神神秘秘的,便站起身往門外看了看,然後關上門,小聲問道:“怎麽了?”


    南春說道:“若是你能聯係上他,請你幫我轉告他,人已暴露,小心有陷阱。”


    春曉了然地點了點頭。


    開場前,南春去了戲樓。那戲台大氣寬敞,比和安縣的大氣多了。周圍還有雕花木欄環繞,兩旁掛著精美的幕布。


    台下早已坐滿了人,有小販穿梭於人群中,售賣著各式各樣的茶點小吃,茶香與果香交織在一起。


    南春上了二樓,剛到樓梯口,就被迎麵而來,橫衝直撞的人撞倒在地。


    盛則凱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胳膊,見南春臉生,陰沉著臉說道:“哪裏來的沒長眼的粗鄙東西?如今喜顏樓的豪華包間什麽人都能來了?”


    南春坐在地上,剛想起來,就被盛則凱身邊帶著的人按倒在地上。


    “撞了人還想跑?”盛則凱伸腳碰了碰南春的臉。


    “明明是你橫衝直撞,撞倒了我好吧?”南春撇過臉大聲說道。


    “喲,脾氣還挺大的!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盛則凱嗤笑道,“你們還等什麽呢?把人給我拖下去啊?”


    “是,三公子。”


    幾個打手拖著南春就要往樓下走。


    南春拚命掙紮,扯著嗓子喊道:“殺人啦!殺人啦!殺人啦!”


    他的喊聲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許飛,外麵怎麽吵吵鬧鬧的?”柏鬆喝了口茶說道。


    “小的出去看看。”


    許飛打開包廂門,不禁大驚失色:“大少爺不好了,二少奶奶被人綁走了!”


    “什麽?”柏鬆手裏的茶杯掉到了地上,他顧不得理會身上的水漬,連忙跑了出去。


    “盛家三公子,你這是做什麽?”柏鬆冷冷地說道。


    盛則凱笑了笑說道:“喲,是柏家大公子啊?怎麽?戲本子看多了,想學人大英雄打抱不平啊?”


    柏鬆沉著臉,一把拽過南春:“這是我柏家的人!三公子不要太過分了!”


    “你柏家的人?”盛則凱眼珠子轉了轉,不懷好意地笑著,“難不成這位就是柏二少爺的那個男妻?”


    眾人一聽,都好奇地打量著南春。


    柏二少爺娶了個男妻,大家都略有耳聞,但是還未見過其人。


    南春理了理被扯開的衣服,輕笑一聲說道:“南某初來乍到,雖然很多人不認得,很多事不懂得。但洋城盛家還是聽說過的。


    前兩日盛家大公子請我和柏尋在禦慶齋吃了個飯。盛家大公子待人謙和有禮,我還想著盛家果然是書香門第,家教甚好。”


    他說著用鄙夷的目光掃了盛則凱一眼。


    “今日這一遭……倒是讓我明白,一窩出的,也不見得各個品行都一樣好。狗仗人勢也是常有的。”


    盛則凱一聽,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地喊道:“你個下賤東西!居然敢罵老子!都上啊!還等什麽呢?”


    這邊柏鬆和許飛擋在南春身前。


    “盛三公子,若真想比劃比劃,我柏鬆倒也不怕你。不過這兒是盛四爺的場子,左右是你們盛家人的,你說能不能砸?隻要你點頭,我柏家人奉陪到底!”柏鬆冷冷地說道。


    一提起盛四爺,盛則凱心虛了大半。


    在這兒鬧事,過些天四叔回來,他必挨打。


    他那個四叔折騰人的手段可多了去了!


    見盛則凱麵露憂慮,柏鬆接著說道:“我柏家雖然不如盛家,但是柏家人也不是好欺負的。誰若是想與柏家碰上一碰,大可放馬過來。”


    南春接過話,笑著說道:“盛三公子也知道我是鄉下來的粗人,不如你金貴。但是打赤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魚死網破一了百了,我這條小命就是丟了,我也得拉個墊背的。”


    他說著,把許飛腰間的槍拿了出來,然後不等眾人反應。隻聽“啪”地一聲,子彈打在了盛則凱的腳邊。


    嚇得盛則凱臉色慘白,哇哇大叫。


    南春咧嘴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打過槍,走火了!”


    “瘋子!瘋子!你給我等著!”


    盛則凱說話的聲音都在抖,瞪著眼睛撂下這句狠話,就帶著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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