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看著輸了液之後,陷入夢鄉的自家少爺不禁歎了口氣。


    二少爺這段時間確實是心力交瘁,倍受煎熬。


    轉念一想二少奶奶的處境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家主和老夫人也太過分了。


    怎麽能趁著二少爺不在,擅自做主把姨娘抬進了門呢?


    二少奶奶爺爺失蹤,生死不明,還被人這樣欺負,也太可憐了。


    許飛見阿福愁眉不展,遞給他一支煙。


    阿福擺了擺手,說道:“謝了,我不抽煙。”


    “去門口小攤吃點東西吧。我剛問了醫生了,那藥能讓二少爺睡個好覺,他一時半會兒不會醒。”許飛說道。


    “行吧,我也餓了。”阿福說道。


    阿福跟護士打了聲招呼,便跟著許飛來到醫院門口的麵攤。


    “老板,兩碗麵,一盤鹵牛肉,一盤涼拌菜。”


    “好嘞,客官稍等。”


    “一路上我總聽你和二少爺說起二少奶奶。咱們這位二少奶奶真是個男的?”許飛問道。


    阿福一聽,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你不會也跟那些人似的,看不起二少奶奶吧?”


    “怎麽會呢?我就是單純的好奇而已。畢竟二少爺生在大戶人家,而且以後還要當家主。他這樣身份的人娶個男子當正妻,算是聞所未聞吧。


    而且,一路上我聽你們聊天,他言語中對這位二少奶奶還挺重視,就更覺著驚訝了。”


    許飛原先想著能配得上二少爺的應該是與二少爺勢均力敵的世家公子。


    直到這次二少爺來辛川嶺尋人,他才知道那傳聞中的男妻竟然是南老爺子的孫子。


    這樣的人家……確實不怎麽相配。


    阿福見他沒惡意,表情稍稍柔和了些。


    “二少奶奶是個大好人,他平日裏對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尊重,從來不把我們當下人看。他為人隨和,不拘小節,沒那麽多講究。到了洋城,你見著他就知道。”


    柏尋做了個古怪的夢。


    夢裏他跟南春在別院生活。


    看著像是別院,好像翻修過了,比以前看著要好看舒適很多。


    南春蔫蔫地窩在他的懷裏。


    他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臉頰凹陷,雙目無神,像是在病中。


    柏尋緊張地抱緊他,隻覺懷裏的人輕飄飄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化為一縷輕煙消失不見一般。


    “小春。”他憐惜地親了親南春的額頭。


    南春輕聲笑著:“今天我想吃山楂餡的。”


    柏尋不知他在說什麽,但下意識地就應下了。


    南春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難得你今天沒說教。我以為你又要說,大夫說了,你脾胃虛弱不宜食山楂呢。”


    柏尋摸了摸他消瘦的臉,心疼不已。


    南春見狀抬手摸了摸他緊皺的眉頭,


    “大少爺派人過來是催你去洋城的吧?”


    柏尋沒有說話,他抓著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你去吧,你馬上要當家主了,不能總圍著我轉啊。萬一耽誤了大事,我可就成罪人了。”


    “不當,我就在這兒陪著你。”柏尋脫口而出。


    南春驚訝地看著他,繼而笑了起來。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你今天有點奇怪。”


    “怎麽奇怪了?”


    南春想了想,笑著說道:“不知道,反正跟平時不一樣。像……故事書裏會說甜言蜜語哄人開心的小情郎。”


    柏尋輕笑了兩聲,捏著南春的下巴跟他接吻。


    南春蒼白的臉慢慢染上了紅暈。


    正當柏尋沉浸在這甜蜜之中,畫麵一黑。


    有什麽落在了鼻尖,冰冰涼涼的。


    待他看清,漫天的大雪正紛紛揚揚地飄著。


    他的手裏拿著一支紅梅。


    還是在別院。


    前麵的屋子亮著燈,昏黃溫暖的燈光透過窗子照在了雪地上。


    “二少爺,您怎麽在院兒裏站著啊。二少奶奶這會子喝了碗參湯,歇下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向他走來。


    柏尋覺著這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叫什麽名字?”


    小廝詫異地看著他,見柏尋一臉嚴肅,似乎不是在說笑。


    他驚訝地說道:“二少爺,您怎麽連金豆都不認得了?”


    金豆?


    眼前的這個金豆比他見過的金豆要高大許多。


    夢裏小孩子還會長大的嗎?


    夢裏?為何自己會覺得這是夢呢?


    因為有他在,他一定不會讓南春變成那副病怏怏的模樣。


    屋裏暖得像春天,柏尋將紅梅插在花瓶裏,然後走到床邊。剛想伸手去摸南春的臉,又停下了。


    他脫了外衣,轉身走到火爐邊暖了暖手,直到手熱乎乎的才重新回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南春的臉。


    “你回來了?”


    “把你吵醒了?”柏尋躺下把人抱在懷裏。


    “我還沒睡著呢。”


    柏尋想跟他親熱,便像以前那樣,邊與他親吻邊解他的衣服。


    南春瞪大了眼睛,麵紅耳赤地抓住了他的手。


    “你……你你……你這是做什麽?”


    柏尋停了下來,他側躺著,一隻手托著側臉,看著麵前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的南春。


    說起來,他跟南春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南春也沒有這般驚嚇。


    兩個人就……順理成章地做了。


    “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柏尋看著眼前慌亂的人,一本正經地說道。


    南春用力眨了眨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


    “你喝多了?”


    他湊過去嗅了嗅,沒有酒味。


    然後他又伸手摸了摸柏尋的額頭,沒有發熱。


    就在他疑惑之時,柏尋一把把他摟在懷裏,笑了起來。


    南春是可愛的。


    無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後,或者是在此時在夢裏。


    他都可愛至極。


    突然懷裏的溫度慢慢消失了,他雖然抱著南春,可是感覺不到他的體溫。


    他與南春之間像是隔著什麽。


    “求你幫我找到爺爺……”南春眼睛裏閃著淚光。


    他張了嘴,卻沒發出聲音。


    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閉上的時候,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在夢裏,但是那痛楚太真實了。


    陽光很刺眼。


    “二少爺,您醒了,吃點東西吧。”阿福扶他坐起來。


    柏尋抬手捂著刺痛的胸口。


    “您……怎麽哭了呀?還難受嗎?”阿福驚訝地說道。


    一滴眼淚從柏尋的眼角流了下來。


    “走吧,快些去洋城。”


    那個夢讓他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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