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家二少奶奶為了喜顏班的名角兒春曉在戲園子裏跟鄭久富大打出手的事,不消半日就傳遍了和安縣城。


    “哈?大打出手?有沒有說誰贏了?”南春放下書,好奇地問道。


    阿福微微一怔,撓了撓頭,說道:“這倒沒有。”


    南春撇了撇嘴,看向柏尋說道:“那這肯定是咱們那個不要臉的外甥往外散布的謠言。”


    “謠言?沒這事兒啊?”阿福驚訝地說道。


    南春輕笑了一聲,說道:“怎麽?在你眼裏我像是喜歡大打出手的?”


    他說完話,見柏尋和阿福都麵帶肯定的看著他,不禁翻了個白眼。


    “好吧,我知道以前我總跟人打架的形象已經深入大家的心了。可這回我是真沒打,不信你問你們家二少爺。”


    柏尋點了點頭。


    “小的就說嘛,怎麽可能啊,還是為了一個戲子。”


    外麵流言蜚語滿天飛,阿福心裏著急得不行。聽南春這麽說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打的。”柏尋淡淡地說道。


    “啊?什麽?”阿福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


    南春被他滑稽的模樣逗笑了。


    “你們二少爺動手也是因為那個無恥之徒想動手打我。”


    “什麽?竟有這種事?那二少爺打得好,打得妙!”阿福義憤填膺道,“什麽玩意兒啊!居然敢跟二少奶奶動手?他難道忘了之前落魄的時候跑柏家門口打秋風時低三下四的模樣了嗎?


    若不是家主心善,念在他老娘跟柏家有點淵源的份上,幫了他一把。他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柏家親戚早被賭場的人大卸八塊了!借著柏家的勢,混出點兒名堂,就敢對二少奶奶齜牙!真是條喂不熟的狗!”


    南春看向柏尋笑言道:“原來二舅是這麽來的。”


    “二少爺,二少奶奶,您倆可別不當回事啊!那鄭久富就是一潑皮無賴!唉,小的說要跟在你們身邊伺候,你們不讓。以後說什麽小的都要跟著!”阿福心中後怕極了。


    “倒也不用那麽緊張,你們二少爺可是練家子。”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鄭久富就是一個陰險小人!不行,我得跟護院說一聲,夜裏巡邏仔細著些。”


    阿福說罷,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這鄭久富腦子轉得還挺快啊,知道不能明著得罪你,就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柏家二少爺的男妻為了個角兒跟他大打出手。


    這不就是說我不守規矩,身為男妻在外麵拋頭露麵不說,還為了個角兒跟人爭風吃醋,明晃晃地給你戴綠帽子嗎?”南春笑著說道。


    柏尋給他倒了杯茶,又拿起一塊豆沙糕遞給他。


    “想治他,很容易。”


    南春擺了擺手,說道:“他既然敢這麽做,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支持他。


    先看看再說吧,若隻是編造我的流言蜚語,那便算了。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跟他背後的人起衝突。”


    柏尋輕蹙眉頭,說道:“這怎麽能說是小事呢?你我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南春笑了笑說道:“狗咬你,你總不能咬狗吧?行了,別因為一條癩皮狗擾了好心情!不是說明兒還有什麽廟會嗎?”


    “嗯,和安縣商會組織的。”


    “商會又是花重金請喜顏班,又是搞廟會的。是有什麽好事嗎?”南春問道。


    “據說是搭上了洋城的盛家。”柏尋喝了口茶說道。


    “盛家?”南春心中一跳,臉色變得複雜。


    “嗯,盛家是洋城的商業巨賈。手底下有紡織廠、煤炭公司、煙草公司、運輸公司、還投資了金融和地產。”


    南春抿了抿嘴,裝作不經意的模樣,問道:“現在盛家的當家人是誰?”


    “盛老爺子現在也就是掛個虛名,實際上已經退居幕後了。主要的管理者是盛家大爺,盛家二爺分管金融和地產。盛家三爺去世早,盛家四爺……”


    柏尋停頓了一下,因為南春的視線太過火熱了。


    他不禁笑了笑,說道:“你對這些還挺感興趣的?”


    南春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說道:“偶爾聽人說過,盛家分權鬧得厲害。但是,不知道結果如何,所以有點好奇。”


    實際上他之前根本不知道盛家,剛剛聽了柏尋說的,猜想會有這麽一遭。


    豪門大戶,孩子又多,肯定會上演爭權奪利的戲碼。


    “確實鬧得厲害,不過不是兄弟鬩牆,互相傷害的那種鬧。而是盛家四爺自己發瘋的那種鬧。”柏尋說道。


    盛四爺!


    南春渾身戰栗,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這個人都是找到他爺爺的關鍵所在。


    “哦?他自己鬧什麽啊?”南春故作鎮定,抿了口茶。


    “說來話長,盛家大爺和二爺是盛老爺子的正妻所生。盛四爺和盛三爺是姨太太所生。像盛家這種高門大戶,很講究嫡庶尊卑。


    再加上姨太太早亡,你應該能想象的到盛三爺和盛四爺在大太太手底下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好在盛家大爺和二爺對自己的兩個庶出弟弟並不刻薄,但也算不上親近。


    許是因為從小就被大太太那邊提防著,盛三爺和盛四爺沒有接觸過盛家的生意。我跟著祖父和兄長去洋城的時候,見到的都是盛家大爺和二爺。


    據說盛三爺是個浪蕩子,對生意不感興趣,隻喜歡遊山玩水,成婚後也不沾家。最後出了意外死在了外麵,死的時候才二十六歲。


    盛四爺當時正在西洋求學,兩年後回來才知道親哥哥已經過世了。他一直認為盛三爺的死有蹊蹺,傾盡所有追查。就這麽在外麵查了幾年,某一天突然回了洋城,在盛家大鬧了幾場。


    後來,盛老爺子做主讓他去管運輸。那個時候盛家根本沒有自己的運輸路線。說是管運輸,也不過是交交過路錢罷了。


    可誰也沒想到,短短幾年,盛四爺就打通了自己的陸路運輸和水上運輸的路線。而今,盛四爺已成為洋城有名的運輸大王。咱們柏家的貨有很大一部分都要走他的路子。”


    南春聽罷,若有所思。


    爺爺為何會與這樣的大人物有來往呢?


    而且在他的記憶裏爺爺從未去過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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