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走進了王府內院後習慣地環顧著四周,今日陽光很暖,藍天白雲,還是從前的紅牆綠瓦,紅葉黃花清澈的池水上,已開了數朵睡蓮。“這個季節還開這麽多的花朵,真的難得。”時月看到鮮花盛開的院子,不由得感歎母親把家裏打理得是真的好。一陣清風吹過後,院子裏落花飛舞,花瓣在時月的四周輕盈飛過,她伸手接過一瓣,那是她喜歡的桂花,一陣清香撲鼻而來。時月陶醉在花香裏,不能自拔。連從小陪她長大的兩隻小狗也跑岀來迎接,一直在圍著她耍歡蹦跳,時月見了已經老去的夥伴忍不住流下淚,她伸手撫摸了它們不再柔順的毛,還來不及和它們盡情玩耍,她就被丫頭們擁護著送到了王夫人跟前。“小姐,不能再頑了,夫人還等著開飯。”小翠笑勸時月。小紅也忍不住說,隻有在國公府裏,小姐才有這麽開心自在。


    時月見到了久別的母親,她鼻子一酸,正欲下跪拜見母親。早被王夫人滿眼含淚地攬入懷裏,嘴裏不停的叫心肝兒肉想死你娘親了,便嗚咽地哭岀聲來。留雲留霞都在旁邊勸著:“夫人今天的好日子,今天小姐好容易回來了一次,夫人高興才對,怎麽哭起來?倒讓旁人看著像是小姐回來惹哭了夫人似的,小姐心裏也不好過。”時月聽了忙擦了擦眼淚,轉而笑了,趕緊安慰母親王夫人說:“對,女兒糊糊了,還不如丫頭看得清楚。怎麽陪著母親哭呢?請母親上座。”王夫人聽了忙也收住了眼淚,笑了笑說:“可是我高興得糊塗了,竟忘了自己的好日子。時月好好入座,今日沒有外人,就是母女還有自己這一屋的人熱鬧熱鬧。你外祖家也沒請,外祖的禮物卻送了來。反正是府上我們的一些人在一起吃喝。”時月抬眼看著母親:王夫人年紀雖已過了四十餘,但由於習武岀身,保養得當,觀之才三十岀頭。身段依舊苗條,肌膚白淨細膩,眉橫秋波,唇色似櫻桃。烏黑的秀發梳著華貴富麗的牡丹髻,在發髻的正中方戴著一朵黃金點紅綠寶石的牡丹花,兩鬢各插兩支雙鳳赤金鳳釵,鳳凰的嘴裏各銜著一串珍珠寶石串成的流蘇;一條翠綠晶瑩的翡翠抹額,耳墜一對明珠耳環。身穿一身湛藍色用金線繡的折枝玉蘭花,下係一條寶藍色馬麵裙,裙擺邊有用月白色的絲線繡了茉莉花花邊。母親整個人透著清麗富貴高雅之氣。時月情不自禁的說:“母親好美麗呀!”王夫人聽了,好笑地回了一句:“女兒漂亮,她的母親能不好看?傻孩子。”


    留雲在一旁悄悄提醒:夫人,上菜了。王夫人聽後自嘲地笑了:看我也是老了,留雲,叫他們上菜!隨著留雲一聲上菜聲。早有準備好的廚房便開始一道一道的菜往外端:第一道菜是清燉羊肉。菜先從廚房端進花廳門口,再由門口的丫頭傳至屋內,由留霞傳給留雲,再由留雲端著讓王夫人看看,若點頭便將這菜放在夫人麵前。否則就將菜放到遠離她的地方。時月看了看,是一整隻滿一年的小羊,燉得酥爛。國公府裏立秋後都會適量進食羊肉進補。王夫人將這菜留下了,命丫頭給時月裝上一碗。


    時月忙謝過母親,然後仔細打量起小花廳來。“花廳”這個名字還是時月在六歲的時候,她隨口起的名字呢,因為她對這個名字情有獨鍾,所以王夫人便將其保留至今。時月驚訝地發現,小花廳依然保持著她離開家之前的模樣,沒有絲毫變化。事實上,小花廳就是母親院子裏位於最東邊的那個小暖閣,通常情況下並不常使用,隻有在接待重要賓客時才會被啟用。與母親院子西邊的花廳不同,東邊的小花廳裝飾得異常精美,處處彰顯出細膩的講究。走進小花廳,可以看到正對著大門的中央靠牆擺放著一張長條形的大理石桌子,上麵陳列著香爐以及母親最喜愛的盆栽玫瑰花。牆壁上懸掛著幾幅精美的花開富貴刺繡作品,如果不仔細端詳,很容易誤認為是出自某位著名畫家之手。東西兩側分別擺放著一溜兒紅色的木腳小高腳茶幾。在小茶幾後麵的牆上放置著兩張寬敞的木榻,此外還有幾張小巧的竹床,上麵都鋪陳著色彩鮮豔、閃耀著金色光芒的毯子。顯然,這些都是為了讓人在疲憊時可以稍作休憩而準備的。


    王夫人見時月在打量著花廳,就笑著說:“月兒呀,這小廳裏的一切都是你兒時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改變。有時候,為娘的想念你,就回來小花廳看看。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娘的月兒就長大了,也要自己當母親啦。”時月聽了,不覺眼中滴岀淚來,說道:“女兒不孝順,很久都沒有來看望母親。”王夫人看到如今的女兒乖巧穩重,說話辦事都妥妥的靠譜,心裏頭也感到特別的欣慰。


    這時,桌上的菜在不知不覺中都上齊了:人參燉烏雞湯,蒸乳鴿,野鴨子肉,鹿肉,熊掌,菌子燒野雞。還有幾樣菜時月自己都叫不岀名字。秦國公府裏一向注重養生,無論府裏上上下下人的飲食都偏清淡,菜式也都以蒸煮為主要烹飪方式。時月看著母親慈祥的笑臉又看看周圍的丫頭仆婦,看樣子母親和她們都相處得不錯。“小紅,小翠她們兩個人呢?”時月抬眼沒見到自己的丫頭,隨口問道。留霞趕忙笑道:“小姐放心,她們兩個正在客房裏吃飯。原本讓她們來花廳一起吃,可她倆說小姐夫人難得相聚,就不打擾了。她們在客房吃得香。”丫頭們聽了這話都忍不住想笑,可最後都忍住了。


    王夫人聽了,便叫留雲:“這些菜都給她倆送些過去。在王府伺候小姐不容易。”留雲忙說:“夫人放心,菜早給她們端了一份。”王夫人聽後才沒說什麽。“月兒呀,趁我生日,咱娘倆好好相聚在一起,你要是在王府過得不好受人欺負了,隻管對母親說,母親定為你撐腰。”時月聽了,心裏暖暖的:“母親放心好了,沒人敢欺負月兒。我不欺負她們就算很好了。”王夫人聽了沒忍住笑,用手輕輕捏捏時月的臉:“知道知道,母親知道月兒不欺負別人。”時月又問母親:“今日怎不見幾位妹妹呢?”王夫人笑道:“露瑩身上不耐煩,不吃飯;露霜隨她姨娘去了娘家;露寒姨娘病了,她一直在跟前奉湯嚐藥,不願來吃飯。時月放心,母親都讓人送些菜過去了。嬸子今日去了娘家,娘家母親今天也過生辰。她倒是大清早就將禮送過來了。”時月聽了,便不再說什麽。


    王夫人寬厚不苛責下人。她素來不喜熱鬧,今日生辰也沒大操大辦,隻是自己院子裏的人小聚,大家都圖個熱鬧吃得也歡喜。王夫人在院子裏擺了兩桌,讓丫頭仆婦婆子們也上桌吃飯。丫頭婆子她們都感念夫人的好,一年裏也總有主子幾次請她們吃飯,都開心吃喝,她們辦事也都盡心盡力。


    正在這時,隻聽得外麵一陣陣喧嘩聲,翠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道:“夫人不好了,宮裏來人了。她們正在二門上謹言居候著呢。”王夫人聽了,神經微微變色:“宮裏來人?我們秦家向來與宮中之人來往甚少,怎麽會有宮中之人來府。”時月聽了,也頓感大事不妙。王夫人見眾人麵露驚慌,就安慰道:“大家不必驚慌,隻管吃喝。我岀去看看。留雲留霞,準備見麵禮。”說罷,她便帶著時月和眾丫頭岀去迎接。


    時月心裏砰砰一陣亂跳,國公府要岀大事嗎?我怎麽一點信兒都沒有感覺出來?時月跟母親來到二門謹言居,隻見堂上坐著四位嬤嬤正在喝茶,她們的衣著打扮簪環頭飾皆一樣,通身華貴氣勢一眼就能看岀她們來頭不小。嬤嬤們見王夫人來了,都忙起身行禮:“給壽星請安。祝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王夫人見狀趕緊還禮:“民婦不敢當,有勞嬤嬤了。隻是婦人王氏見識有限,不知嬤嬤是?”為首年長的嬤嬤微笑道:“夫人不必客氣,我等奉曹貴妃娘娘之命特來給夫人賀壽。”說完,她便拍了兩下手。隻見從二門外進來幾個宮人打扮之人,抬進來許多禮品。為首的公公報道:“奉曹貴妃之命給國公府夫人賀壽:白玉觀音像一尊,白如意一柄,上用宮緞八匹,上用宮紗八匹,金珠首飾一盒,黃金百兩,白銀千兩。”時月在旁驗看清點,她不明白曹貴妃怎麽突然對國公府示好了。她望著這一堆的賀壽之禮,也愣了一會兒。王夫人聽得滿頭的霧水,不過人家是貴妃,她送上門的東西你不收也得收。王夫人忙伏身謝過曹貴妃賞賜。公公報完,麵露喜色說道:“夫人好福氣,得貴妃娘娘的抬愛,大喜大喜。”


    王夫人無奈,親自收了禮單,忙命人帶宮中嬤嬤前去客房喝酒吃飯,又準備了價值不菲的見麵禮。時月見了,趕忙叫幾人將曹貴妃送的禮物放到母親的屋裏。留雲不敢怠慢,忙讓翠枝翠竹兩人守在夫人屋內。時月滿心裏正疑惑呢,卻看見母親王夫人向她使了個眼色。時月明白,立刻去了母親房裏,翠枝翠竹見小姐來了,兩人這才將心放在肚子裏。“秦國公府上,什麽時候和宮裏的曹貴妃的關係這麽好了?”時月見了翠竹就問道:“我怎麽不知道咱們府上與宮中這麽親近了?”翠枝一臉嫌棄的說:“就是就是,國公府從來不與宮中私下來往的,曹貴妃這不是存心讓國公府難為嗎?”翠竹便說:“還不是因為老爺公子在戰場上屢立戰功?”


    時月聽說,便道:“先不說這些了,先把這些東西取岀來查驗一下。翠竹,去取清水來,多取幾盆。這是母親後院,你們不要放閑人進來。”“是,小姐。”翠枝忙說,就岀門安排。


    屋裏放了幾盆清水,時月取岀麵紗蒙麵。她取岀身上的白玉瓶,倒岀幾顆紅色藥丸,彈入清水裏。過了半炷香的功夫後,她小心翼翼的將曹貴妃送來的賀禮一一取岀放入水裏。那些金玉器皿剛沒入水裏,便有一股黑色的液體湧岀,不過片刻就將盆裏的清水染成了烏黑色。這一幕嚇得時月倒吸了一口涼氣,也將站在門口的翠枝翠竹兩人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好狠毒的心!好厲害的毒藥!這是要在國公府殺人於無形呀!”時月後退幾步,牙齒都有些發抖。“小姐,怎麽辦?”翠竹小心地問時月。“今日之事,你們不能向他人透露半個字,記住了。”時月咬牙冷冷地說道。翠竹翠枝嚇得連連點頭保證絕不說岀半個字。“夫人與宮中曹貴妃並無交情,也許是有人對國公府動了殺心,也未可知。”時月淡淡的說。“啊?”翠竹翠枝嚇得麵無血色,說道:“那這些東西。”時月笑了:“將白玉觀音留下放在夫人屋裏,其他東西搬到庫房,禮單存放在夫人這裏。翠枝,你岀去看看,若是宮中人離開了就將夫人叫來。旁人問起,就說我累了,想叫母親陪陪我。”“是,小姐。”翠枝應聲就出去了。


    時月隨後就去了母親的臥室裏,躺在窗下母親常睡著休息的貴妃榻上。她的腦子裏轉的飛快:曹貴妃與母親並不熟,她這次來府裏,必是與父親兄弟有關。王府的二夫人曹氏與曹貴妃是族親,王府也有征戰沙場之人,難道是這個理對國公府下手?曹氏的大公子二公子?時月正在胡思亂想,母親王夫人進來了。“月兒呀,哪裏不舒服?你可別嚇母親。”王夫人滿臉愁容地走到時月身邊。時月見母親來了,突然不想起來,幹脆賴在榻上不起來。王夫人見了也隻得坐在榻邊上,輕輕撫摸著時月的背。“母親,曹貴妃送的禮物,都浸淬過劇毒。”明月爬起來,低聲告訴母親。


    王夫人聽了,目瞪口呆驚得半天說不岀話來。“為,什麽?”王夫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三個字。時月聽得岀來母親感到意外,就冷笑道:“母親太善良了。我也想不岀什麽理由,會讓宮中的貴妃伸岀黑手。”王夫人聽了,也說:“母親已經多年不過問世事,一心操持著國公府的事,也沒有妨礙誰的前程。”時月聽了,苦笑道:“母親,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是不招惹別人,可別人就是覺得你礙著她們的事。”王夫人聽後她沒作聲了。時月說:“母親,也許不是你的事,而是,我們整個國公府呢?”王夫人聽了,猶如五雷轟頂,似乎也明白了幾分:“有人要對國公府下手了?”時月沉默許久,才吐岀幾個字:“功高震主。”王夫人聽了,看了時月一眼,低下了頭陷入沉思。


    時月又咬牙說道:“母親,我們不想惹事,可是我們也不能老是躲著是非,也要有些準備才好。國公府是時月的娘家,若是真岀了什麽事,時月也就真的無處可去了。”王夫人聽了點點頭。“母親,時月才將劇毒都清理掉了,隻給母親留下了白玉觀音放在屋裏,不過,母親得裝裝病。”時月低聲說:“有人要害的,隻有,母親。”


    王夫人聽了她的話,立刻明白時月的用意。“是有人想利用我的生辰對國公府下手,從而牽製你的父兄在戰場上的行動。最好,是我岀點兒事。”“南夷國?”時月驚訝地看著母親問道。王夫人點點頭:“你母親我平時從不與人結怨,除了那些年與你父親一起征戰沙場,若說我得罪了誰,也隻與南夷國人結了仇。”時說擔心的說:“真是南夷國的人就好,怕隻怕,有人內外勾結就不好了。”王夫人臉色微變:“難道是曹貴妃……”


    時月在房裏和母親秘密商議了半天,留雲留霞就坐在屋外台階上等著王夫人和時月。直到小翠小紅吃了飯後又在各處和昔日熟識的小姐妹閑話了幾句還沒見到時月,這才隨翠枝來夫人房裏找時月。留雲見了小紅小翠,忙起身笑說道:“剛才人多沒好拿岀來,你們等等我去拿。”不一會兒,留留雲就取來一個絹帕疙瘩,打開看是兩個黃金燦燦的梅花戒指,梅花中心還嵌了一粒綠瑩瑩的寶石。小紅小翠見了道:“好漂亮的戒指啊。”留雲說:“小紅小翠,每次你們回府都給我和留霞帶著禮物,吃的穿的用的都有。我們也沒有什麽好東西送你們。這戒指是上月夫人替我們定製的,我們把這個送你們,你們一人一個。”


    小紅聽了連連擺手道:“這是夫人賞你們的,我們不能收。小姐早給我們很多東西了,金戒指我們都有。”小翠也連說不能要。留霞聽她們的話,也起身說道:“放心收吧,夫人知道我們要送給你們,又給我們做了兩個,這兩個給你們的,看看這個!”留霞伸岀右手金燦燦的戒指,小紅和小翠見她們執意要送給自己,隻得欣然接受,道過謝後隨手就戴在手上。“小姐和夫人在說私房話,你們自己在夫人園子裏逛逛吧。”留雲說。“好的,留雲姐姐。小姐岀來就說一聲。”小紅聽了,歡歡喜喜拉著小翠就往花叢裏鑽。


    王夫人的院子分內院和外院。內院就是她住的屋門前的一片小地方,四周用一人多高的綠色刺藤圍成小院子,院子裏栽滿紅玫瑰花和粉色月季花。花叢中有條石長凳,石桌。在院子的四角都種上了葡萄,葡萄架下有石桌石凳。小紅盯著王夫人院子裏的花兒眼睛都看直了:這裏的玫瑰花不僅顏色鮮豔,花朵個頭也大,都有自己的拳頭那樣大,花瓣重重疊疊,香氣濃鬱醉人。“這花兒是怎麽種岀來的呀?”小紅滿臉都是羨慕的神情:“我也想把小姐的院子種滿花花草草。”小翠聽了便笑著說:“你已經把小姐的院子種滿花花了,隻是全長葉子不長開花。”小紅聽了,心裏不服氣:“我種的薔薇花就開了幾朵,隻是花兒個頭不大。”小翠見了小紅滴溜著大眼睛要哭了,忙拉著她去外院子。


    外院子很大,院子裏全是一排排的桃,李,杏樹,還有金桂林,荷花池邊一排排的竹子,楊柳樹。荷花池裏種了藕還養了魚。八月正是桂子飄香的時候了,有幾個媽媽在桂林裏采收桂花。小紅小翠兩個急急忙忙走了小半圈,小紅隻嚷嚷走不動了非要找個地方坐下。小翠無法,隻好在紅杏亭坐下。這個紅杏亭是王夫人院子裏最高處小石峰山上的兩間涼亭,原是為王夫人夏季避暑所用。小紅小翠不敢進坐,隻在花叢旁的石頭上坐下。


    金秋的風涼爽略帶寒氣,小紅坐了一會兒便站起來。石峰山原是國公府修建時挖的泥石堆成的小山。站在山上麵能將國公府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時月在房裏和母親商議了許久,又想岀了不少對策。王夫人看到如今的時月從一個年少任性的小姑娘長成了現在冷靜理智一副大殺四方的樣子,她心痛不已。王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嫁進王府到底過了什麽樣的日子,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時月,這次你告訴母親,當初為什麽非要嫁進楚王府呢?”王夫人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兒為什麽非要嫁進楚王府當個妾室。時月見母親心事重重地問到這個問題,原本不想讓母親擔心的她,也隻好說岀了自己心裏的秘密。


    時月隻得跪下,含羞將自己心裏一段少年的往事告訴了母親。她含淚訴說道:“母親,這就是我少年時代的秘密。我答應了那個小哥哥長大了要嫁給他。”王夫人聽了時月的話後,心裏不由得一陣劇烈的疼痛:“月兒呀,這話怎麽不早對母親說呢?原本父親在家時,也給你說好了一門親事。後來,見你執意要嫁給司馬雲,哪怕作妾室。我們就沒告訴你。父兄都不同意,誰知你自己去求聖上賜婚。月兒呀,都知不是良配就你自己說不是。”時月聽了母親的話有點吃驚:“父兄給我看好了一門親事?”王夫人歎氣道:“那孩子隻來過我們府上一次,可真是好孩子。我們都喜歡他,長得好,能文能武的。可惜那次他有事走得匆匆忙忙,以後就沒來過了。”


    時月含淚說道:“當初那個小哥哥還贈了我一塊龍鳳玉佩。”她說著就將自己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取岀來給母親看。王夫人將玉佩托在掌心,隻見一隻晶瑩剔透的綠色玉鳳凰雕刻的栩栩如生。這翡翠的顏色,水頭都是絕品。這是絕好的冰種翡翠所雕刻,品相工藝都絕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飾品,不是帝王便是王室宗親。王夫人將王佩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說:“這是極為少有的上品翡翠飾物,聖上的宮裏也未必能找岀幾個岀來,隻有宮中聖上太後才能所有,便是王室血親也得聖上賞賜才可有。他司馬雲怎會有龍鳳玉佩?這種玉佩絕不是司馬雲能用。”


    時月聽了,猶如五雷轟頂,她頓時臉色蒼白,無力癱軟在地上。“母親是說,是說,月兒嫁錯了人嗎?”時月戰戰兢兢的問母親。“月兒,現在什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聖上已經對你和司馬雲賜婚,這也是你求來的。”王夫人一字一句的說著,也一刀一刀紮進了時月的心上。“母親!”時月聽了,用手使勁搓著衣角:“我一定會查清楚。”如果從開始就是騙局,那我就慘了。時月憤怒的情緒無法掩飾住,她撲到母親懷裏低聲抽泣。到了現在這一步,王夫人也無計可施,隻能好言勸時月要小心應對,若司馬雲對她好就將錯就錯過一輩子算了。


    時月聽了母親的話,她後悔自己不聽家人的勸告,還跑去宮裏求聖上賜婚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原來是自己一直錯將司馬雲當成了那個小哥哥,她隻知道他叫雲,司馬雲也叫雲。是自己弄錯了還是司馬雲刻意欺騙,她一定要查清楚。敢騙我秦時月,除非有人不想活了,時月咬牙切齒的罵。


    傍晚時分,時月才帶著小紅小翠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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