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大人的注意,隻是這個時代,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很是正常。


    絕大多數大人都會在旁邊看著,主要是為了防止出事兒,不過,更多的是看一個樂兒。


    何雨柱夫妻倆和虎子媽也聽到了動靜,看去,就看到虎子和棒梗扭打在一起,不過三人都是相視一笑,看著樂。


    甚至還有人起哄!


    “嘿!絆他啊,棒梗,你下腿啊!哎呦喂,你這個笨啊!”


    “哎喲!虎子,你給棒梗來個背摔啊,真是,怎麽就背不動他呢!也是,棒梗太胖了!”


    “嘿!別說,棒梗這小子打架不成,可是這體格子是真好。”


    ……


    看著倆孩子摔跤,說真的,看著還挺熱鬧。


    此時,賈家


    兩個寡婦在屋裏聽到院子裏吵鬧,賈張氏就問,“淮茹,這院子裏怎麽這麽吵啊?”


    然後就移動到窗戶前,扒開窗戶去看,這一看就不得了了,慌忙大喊道,“哎呦喂!秦淮茹,你還不快去看看,你兒子被人打了!”


    正在給槐花縫衣服的秦淮茹聞言,就趕緊出門看,發現此時的虎子正騎著棒梗打。


    虎子喘著氣問道,“嘿!棒梗,說,服不服!”


    “不服!”


    “嘿!小爺我叫你不服!”


    然後打了棒梗兩下子。


    看到這一幕的秦淮茹受不了了,就趕忙跑了過去,一下子就把虎子拉開了。


    “虎子,你怎麽能打我們家棒梗啊!你們可是同學!”


    四合院眾人見秦淮茹這麽插手,都是皺眉!


    一樣大的男孩子,單挑,在這個時代,是很值得推崇的事情。


    隻要不打出事情,大人一般都是笑笑,然後各自領回家教育教育,哪有像秦淮茹這樣直接插手的!


    此時,賈張氏也從賈家出來了,瞪著三角眼剛要張嘴罵,可是,此時剛好看到剛從何家出來的虎子媽,於是,立馬啞火,呲溜一下鑽回了賈家。


    隻是,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淮茹身上,都沒看到賈張氏的滑稽表演。


    虎子媽不悅地對秦淮茹說,“秦寡婦,四九城有你這麽幹的嗎?男孩子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嗎?我們這一圈兒都看著他們倆還打,就你臉大,一出來就拉偏架?”


    秦淮茹心疼的看著棒梗,用手擦了擦棒梗臉上的傷,然後生氣的看著虎子媽,“我說,虎子媽,你說的好聽,可是,你看虎子把我們家棒梗都打成什麽樣子了?”


    虎子媽還沒說話,虎子插嘴道,“誰讓他是個姑娘,是個丫頭!”


    哈哈哈


    四合院人都笑了,這個時代,如果一個男孩子沒血性,總是躲在家大人後麵,就會被叫“姑娘,丫頭”,所以這是一個帶有很強歧視性的稱呼。


    棒梗以往在學校,遇到事兒就哭哭啼啼的跑了,然後叫秦淮茹過去給自己做主,所以,這個稱號就慢慢給他了。


    虎子媽也笑了,可還是踢了虎子屁股一腳,“滾!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沒規矩!”


    虎子挨了一腳,脖子一縮,就站在了後麵,然後一臉鄙視的看著棒梗。


    棒梗聽到虎子叫自己“姑娘、丫頭”,臉就氣得通紅,掙脫開秦淮茹的手,“我不要你管,我們男人打架,不要你插手!”


    隨後,棒梗就跑出了院子。


    “棒梗!棒梗!”


    秦淮茹喊了兩聲,棒梗沒應聲,秦淮茹也就不叫了。


    秦淮茹一臉委屈的看向虎子媽,“虎子媽,您也是當媽的,怎麽能讓孩子打架呢!我們家東旭走了,家裏……”


    聽到秦淮茹又要來“孤兒寡母”那一套,虎子媽直接打斷,不耐煩道“得得得!秦寡婦,又是孤兒寡母那一套。整個街道都知道你們家孤兒寡母的,所以不用宣揚了。”


    撲哧!


    何雨柱,實在是沒憋住,笑了出來,宋夏在一旁掐了他一下,“你啊!”


    四合院的人也都想笑,實在是這兩年,有事兒沒事兒的,秦淮茹就是眼睛一紅的說自己家孤兒寡母的,然後因為同情、可憐、輿論,最後就都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虎子媽直接一句話終結秦淮茹,解氣。


    秦淮茹也是一愣,沒想到這兩年一直以來很有用的一招,今兒铩羽了。


    秦淮茹眼珠子一轉,又紅著眼對虎子媽說,“虎子媽,可是,虎子也不能騎著我們家棒梗打啊?他還是個孩子,還那麽小。”


    “嘿喲!這話兒說得就可樂了,秦寡婦,好像你們家棒梗是個孩子,我們家虎子就是一大漢似的。再說了,你問問這院子裏的男的,誰小時候沒和別人打過架,誰沒被騎著打,又或者騎著打旁人的?小孩子打架,你個大人插手,還好意思!可笑!”


    此時,秦淮茹看到了易中海,就立馬走了過去,“一大爺,您看,這虎子媽來咱們院兒欺負我們家,您是一大爺,您得替我們家做主啊。”


    易中海搖頭說,“秦淮茹,虎子媽說得沒問題,男孩子打架,你個大人插手確實不合適!”


    “一大爺……”


    “哎喲,年紀大了,我累了”,說著,易中海就回屋了。


    何雨柱此時走了出來,“我說,秦淮茹,別賣慘了,沒那麽嚴重。不就是倆孩子打架嗎?你問問你婆婆,東旭哥小時候被多少人騎著打過?小孩子嘛,打打架,多正常?你沒看你們家棒梗都跑了嗎?”


    “得了,你回吧。”


    然後就示意宋夏把虎子媽讓進了屋。


    沒了熱鬧,四合院的人也都搖著頭,回了家。


    秦淮茹看著眾人都要走,就哭著說,“我們家沒男人,你們就能欺負嗎?嗚嗚嗚~”,然後也回了自己家。


    眾人聞言,也沒說什麽。


    秦淮茹回到家,就看到賈張氏眼神躲閃的在炕上糊火柴盒,“媽,您剛才怎麽不出來啊?沒看到棒梗都被打了嘛!”


    秦淮茹對於賈張氏沒出來幫自己,是有些不滿的。


    那可是賈家的獨苗苗,是賈家的未來,現在被人打,你這個當奶奶的,竟然不出來說句話!


    賈張氏看著旁處說,“嘿!小孩子打架,沒啥事兒,你看你緊張的!”


    秦淮茹被賈張氏的話氣得難受,內心的無助感更濃重,這兩年除了李懷德給自己十分鍾的“安慰”,院子裏的人,沒有一個人幫過他們家,甚至,話都很少說。


    “哎~”,秦淮茹無助的歎了一口氣,又去忙自己的了。


    虎子見棒梗跑了,棒梗媽也敗退,就偷摸跑出了四合院,找到了自己的幾個小夥伴,然後對他們說,以後叫棒梗不再叫棒梗,都叫他賈丫頭,賈姑娘。


    對於棒梗,這些孩子都不喜歡,所以,也就都同意了。


    就在幾個孩子玩兒的時候,就看到了棒梗一個人無聊的踢著草。


    虎子一個眼色,幾人就開始一起喊,“賈丫頭!賈姑娘!”


    棒梗聞言,看去,發現是虎子一行人,就走過去質問,“虎子,你們喊什麽?”


    幾個孩子蹦著腳喊,“賈丫頭!賈姑娘!”


    “賈丫頭!賈姑娘!”


    ……


    棒梗氣得眼睛通紅,一氣之下,就衝入了幾個孩子之中,然後,就被圈兒踢了。


    最後,幾個孩子圍著棒梗喊“賈丫頭!賈姑娘!”


    見棒梗老實了,幾個孩子就走了。


    棒梗挨了打,挨了罵,沒有回家,而是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一個人哭了起來。


    他恨,恨虎子,恨那些同學,恨傻柱,恨他奶奶,也恨秦淮茹。


    恨虎子和那些同學喊自己“丫頭”,恨他們打自己。


    恨傻柱不幫自己家,不給自己家吃得、喝的。


    就算是到現在,棒梗也一直覺得傻柱家的東西都是自己家的,他們家的吃得喝的,都得給自己吃喝。


    這一切的根源都是賈張氏,賈張氏天天在家罵傻柱,說什麽,不給自己家送吃送喝,就是沒良心、忘本,然後就是兩根窩窩頭的事兒。


    他恨賈張氏,很簡單,是因為賈張氏有錢,竟然不把錢給自己這個賈家的未來。


    而他恨秦淮茹,很簡單,就是因為自己“丫頭”的外號;而自己之所以有這個外號,就是因為秦淮茹去了學校,找老師評理才有的。


    棒梗在賈家這樣的環境中長大,遇到所有的問題,第一時間不是想自己有什麽問題,而是很自然的將問題歸結於別人。


    哭著、想著,棒梗就在草叢裏睡著了。


    中午,何雨柱要留虎子媽留下來吃飯,可是如今的年月,誰家糧食富裕?虎子媽沒同意,就拉著娟子回了家。


    看著還剩下的半碗丸子,何雨柱又捏了一個放進嘴裏,“還真別說,虎子媽炸的丸子,我這個廚子都做不來這個味兒!”


    “你是不知道,咱們胡同,都知道,虎子媽炸東西可有一手了。”


    “中午,我弄個丸子湯,再炒個菜,你看成嗎?”


    “太成了!說起丸子湯,哎喲喂,柱子哥,我都流口水!”


    ……


    何雨柱夫妻倆留虎子媽吃飯的動靜,自然也被秦淮茹聽到了,秦淮茹那個恨啊,自己死乞白賴的都要不到一口,這個傻柱竟然求著別人在自家吃!


    她不吃,你可以送給我們賈家啊!


    可惜了,秦淮茹就算想瞎了心這個事兒也實現不了嘍。


    中午,棒梗沒有回家吃飯,秦淮茹也沒在意。


    下午三點多,胖子提著兩瓶酒就來到了四合院。


    一進門,胖子就樂滋滋的說,“師父,訂好了,下周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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