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羽嚇得臥槽了一聲。


    這劍還沒挨到那王八呢,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子了?


    關山羽恍惚想起下山曆練遇到女鬼那次,心想莫非這老王八也自己單開了一個新劇情了,這世界的驚喜彩蛋還真是層出不窮啊。關山羽下意識的想喊係統問它什麽情況,不過嘴巴剛張開,他就被氣笑了。


    係統個毛啊,那王八蛋現在都不知道死哪裏去了。


    它要麽就一直這麽不出現算了,等哪天它出現,他非罵死它不可!


    想罷,關山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管四周漆黑一片,雙腳仿佛飄浮在空中,但他提醒自己,還好宴如塵在身邊,跟著主角總沒錯。他緩緩轉身,輕聲呼喚:“如塵,你在附近嗎?”


    聲音在空曠中消散,連回聲都未留下,他側耳傾聽,期盼著回應,卻隻換來一片死寂。再試著呼喊幾次,不僅宴如塵,連清凡和素逸的聲音也仿佛被黑暗吞噬。


    關山羽額上冒下一滴冷汗。


    “我勒個去,不會是給我單開了一個副本吧…”關山羽把手插進頭發裏,心裏焦灼的簡直想破口大罵,送他做副本就算了,這黑漆麻烏的什麽意思,還有宴如塵他們呢?就自己到這鬼地方了?憑什麽啊!


    不過轉念一想,關山羽突然覺得眼前的場景異常熟悉。


    剛穿越那會兒,好像也是在這種黑乎乎的空間裏,眼前有一塊控製麵板,那穀歌翻譯似的機器腔在播報指令。


    莫非…


    關山羽一下子振奮了,大喊一聲:“係統!是你嗎!你活了嗎!我不罵你了你快出來!”


    話音剛落,眼前突然闖進來一束光,像是黑色幕布被人從中間一刀劈開,如同白晝降臨,耀眼得讓關山羽連忙抬手遮擋雙眼,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咧開,興奮地對著那光源方向喊道:“係統!我就知道你他媽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隨著光芒徹底驅散黑暗,周遭的景象逐漸從漆黑轉為明亮,關山羽眯縫著眼,慢慢適應了這份光明,緩緩放下手臂。


    然而,但是期待中的控製麵板並沒有出現。


    出現的是古色古香的庭院風光:水池潺潺,假山錯落,四周環繞著精致的房屋、曲折的走廊和繁花似錦的花園,而自己麵前,有好幾個小孩子在圍著自己,指著自己在大笑。


    關山羽:“誒?”


    什麽情況?


    係統呢?我的係統呢?


    而他麵前那群孩子大約有十歲光景,穿著華麗,外披乳白色綢緞對襟小襖,頭戴貂皮帽,男孩女孩都有,模樣精致可人。不知怎的,他們圍著關山羽轉,指指點點,笑得前仰後合,卻不知笑點何在。


    關山羽一頭霧水,撓了撓頭,低頭一看,驚覺自己身形縮水,雙手變得圓滾滾、粉嫩嫩的,活脫脫一個小孩子的手。再一抬頭,那些孩子的個頭竟與自己相仿。他這才恍然大悟——


    尼瑪他變成小孩了?


    小孩們見他一臉懵圈,笑得更加肆無忌憚,嚷道:“快看快看,關山羽傻了,站著像個木頭似的,拉了這麽大一坨在褲襠裏,回家要給他爹娘打死了,哈哈哈哈哈。”


    關山羽聞聲抬頭,環顧四周,最後將視線落回這群孩子身上,猛地一拍腦門,這才想起個中緣由。


    係統個屁啊,碼字碼的太多他差點忘了這段了,當初構思宴如塵拜師老王八的情節時,為了凸顯宴如塵內心強大這一特質,特意給那老王八加了個技能,便是能夠操縱記憶,能讓人沉浸於內心深處最痛苦、最不願觸及的記憶場景中,以此作為精神上的嚴酷考驗。


    每個人活著一輩子,多少都會有一些痛苦且不願意回憶的記憶,光是回想就足以讓人心如刀絞,若是再親曆一遍,可能就會讓人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原著中的宴如塵,即便身處困境,麵對同門的刁難和自身痛苦的回憶雙重夾擊,他依舊展現出驚人的意誌力,不屈不撓地戰勝了幻境,這份堅韌最終贏得了老王八的認可,並傳授了他絕世武功。


    所以說,現在他們應該是在攻擊那老王八時,觸發了老王八的被動技能,全員都掉進了這個記憶編織的幻境裏。每個人都在這裏被迫麵對自己最不願麵對的過往。要打破這個僵局,便是隻要戰勝這些幻覺便可。


    想罷,關山羽抬起頭,看著眼前這群捂著肚子笑得不行的小孩子,心裏閃過一絲無語。


    現在這個是原身關山羽不願回首的記憶,又不是他的!這要破局也太簡單了吧!


    關山羽沒忍住笑了一下,心想倒黴了這麽久,居然這次幸運了一次,這和白送有什麽區別,他看著眼前這群小屁孩,麵無表情問:“你們為什麽笑我?”


    那幾個小孩原本就笑得直不起腰,一聽關山羽這麽問,更是笑得東倒西歪,其中一個孩子甚至笑得在地上打滾。這時,一個年紀稍大的孩子邊笑邊指著關山羽說:“你是不是站太久凍成木頭腦袋啦?還問我們為啥笑你。瞧瞧你,投壺輸了也就罷了,你居然難堪的直接拉身上了,咦,臭死了,我已經叫姨娘他們來看了,到時候大家都知道咯,哈哈哈哈哈哈。”


    投壺…輸了…拉身上了…


    關山羽低頭,往身下一看。


    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真的會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就這?就這居然成為了原主的人生陰影?


    好吧,還真是符合他好麵子、糾結的性格啊,這麽小的年紀拉就拉了唄,再過幾年誰記得啊!至於惦記這麽久…我說怎麽剛才就聞到一股臭味呢!


    想罷,關山羽麵無表情的抬起頭,幹淨利索地脫下褲子,然後把褲子往麵前狂笑的那人嘴裏一塞。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簡直比過年殺豬的動靜還大。關山羽眼前的小孩嚇得魂飛魄散,手忙腳亂地從嘴裏拽出褲子扔掉,一邊尖叫一邊幹嘔,那模樣活像見了鬼。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小孩們,笑容瞬間凝固,看到關山羽那陰森森的笑容,心裏直打鼓。他們沒想到關山羽會來這麽一出,紛紛尖叫起來:“你瘋了!關山羽,我們告訴姨娘去!”


    關山羽笑得更加詭異,手裏又開始解另一件褲子的扣子,邊脫邊慢悠悠地說:“你們去告啊,不過在這之前先和我玩一會兒嘛。”


    說完又朝他們舉起條黃黃的褲子,向孩子們晃了晃。那幾個孩子一邊尖叫一邊四下逃竄,關山羽舉著褲子就在後麵追他們,其中一個孩子慌不擇路,直接摔進了旁邊的池子裏,濺起一片水花。關山羽見狀,本想將褲子扔向那孩子,可剛邁出步子,眼前突然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一切都靜止了。


    關山羽知道自己成功了,用別人的記憶就想打敗他,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自己的,他也能順利通關,畢竟——


    變態是無敵的。


    但關山羽並未如預期般回到穀底,反而被神奇地傳送至了一條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街上人來人往,商鋪林立,熱鬧非凡。關山羽手上拿著的褲子已經消失了,他低頭一看,自己已恢複到了少年的模樣,不過奇怪的是,他現在身上穿著的,是靈草軒的校服。


    莫非是說什麽來什麽,現在要讀取的是他本人內心深處恐懼的記憶了?可是穿著又是靈草軒的衣服,他在靈草軒有什麽陰影嗎?


    關山羽眼珠子轉悠一圈,沒想起來,就算是在水牢裏被打,也不能完全算作是陰影,那會是什麽?


    關山羽低頭審視自己的裝扮,除了校服,還發現身上帶著打鬥的痕跡,血跡斑斑,衣物破損,這顯然是他之前在望水嶺穀底激戰後的模樣,這更怪了。


    正當他一頭霧水之際,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哎喲”。


    他莫名奇妙轉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小孩撞到了他身旁的路人,那孩子自己也是踉蹌幾步才站穩,隨即連忙轉身,雙手合十,連連向那路人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您沒事吧?”


    關山羽正準備轉頭離開,去看看這裏是個什麽地方,但是餘光瞥見那孩子長相,覺得似曾相識,再把頭轉過去,看清那孩子長相後,關山羽瞬間愣住了。


    這是…宴如塵?


    眼前這個小孩,模樣稚嫩,看似七八歲光景,卻與十六七歲的宴如塵驚人地相似,仿佛是宴如塵五官的等比例縮小版。這孩子臉上掛著些許泥土,身著洗得發白的素衣,小心翼翼地看著那路人。


    那路人拍了拍腿上的灰,起初有些不悅,但見對方隻是個孩子,於是有些無奈的擺擺手,不耐煩道:“下次注意點啊!毛毛躁躁的跑這麽快。”


    見那人說沒事,宴如塵明顯鬆了一口氣,嘴角上揚,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再次向路人深深鞠躬後,便歡快地跑開了。


    這是…宴如塵的記憶?


    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但是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幾乎是宴如塵剛轉身跑開,關山羽立刻抬腿跟了上去。盡管這條長街對他而言完全陌生,但憑借對原著的了解,他推測這裏很可能是鳳萍村,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他怎麽會進入到宴如塵的記憶裏?


    長街上,一個嬌小的身影靈活地穿梭其間,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各式各樣的招牌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色彩斑斕,引人矚目。茶館裏,茶博士手法嫻熟地衝泡著香茗,茶香四溢,吸引著過往行人駐足小憩;酒樓外,熱氣騰騰,香氣撲鼻,食客們或高聲談笑,或低語細品,享受著美食帶來的愉悅。


    這時,包子鋪的老板剛端出一籠熱騰騰的包子,不料宴如塵從旁竄過,差點撞上,嚇得老板一個趔趄。老板連忙穩住身形,對著那調皮的孩子喊道:“嘿,走路看著點!”


    宴如塵聞聲回頭,不好意思地笑著揮手道歉:“對不起啊老板,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又一陣風似地跑遠了。


    關山羽緊跟在宴如塵身後,這小家夥雖然年紀不大,但跑起來卻異常迅速,懷裏還緊緊抱著一包用油紙裹著的東西,看樣子是急著要送到某個地方。關山羽穿梭在人群中,既要避讓行人,又要時刻留意宴如塵的動向,心道這小子就這麽埋頭猛衝,難道不怕撞到人嗎?


    正這麽想著,突然間,宴如塵的前方冒出一隊人馬,關山羽心頭一緊,正欲開口提醒,卻已來不及。隻見宴如塵一個不留神,已經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那隊伍前方的一位小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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