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羽分析完,把自己嚇的不輕。


    上輩子關山羽就沒有認真的用過自己的腦子。他上課開小差,畢業了也是進大廠摸魚,寫文也是胡亂瞎寫放飛自我,如今好歹是認真動用大腦思考了一回。


    可是這結果,也太讓人膽寒了。


    從青元子破格把他送進天璿來看,很可能他真的是知道關山羽是劇情推動者的身份,如今他還自請去修繕藏書閣,莫非,是要破壞什麽證據?


    關山羽摸了摸下巴,又抓了抓腦袋,心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青元子也是有挺明顯的嫌疑的,為何宋子夜至今沒有懷疑過他?


    莫非這個世界裏的人物隻能按照劇情線走,其他的時候都是降智狀態?


    不過不管是什麽原因,為了自己的小命,關山羽覺得他有必要去提醒一下他們查一查青元子。


    關山羽立刻從案前起身,剛走到門口便突然想起來自己如今還在被軟禁,門口雖然沒有設置很強的結界,但若是自己貿然出去,必得打草驚蛇。那麽自己不方便出去,也不是不可讓人進來。


    若青元子是這個世界的bug,那他多半知道宴如塵是主角,對宴如塵的動向一定會非常關注,找他來不太妥當。


    思來想去,還是宋子夜比較合適,武力高強又細心,正好又是全權負責查案主責,哪怕到時有人按捺不住暗害自己,按照現在的劇情進度,宋子夜都能保證他自己和關山羽的生命安全。


    想罷關山羽便朝門外看去,門口站著一個守門弟子,正坐在石階上看書,其餘零零散散路過幾名其他弟子,皆是手裏拿著東西準備去工作,個個腳步飛快,行色匆匆。關山羽沒有見到眼熟的方便去叫人的目標,但是轉念間突然想起了能帆。


    早晨時他幫過自己,比起現在整個宗門對自己惡意滿滿的弟子們,能帆看著像是個會樂於助人的。


    關山羽瞥了眼床鋪,隨即轉身敲敲窗台發出聲響,那守門弟子疑惑回頭,關山羽友好的舉起手朝他揮了揮,手上掛著一個小巧的竹編螳螂,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臉,道:“師兄好,可以方便去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竹舍幫我叫一下能帆師兄嗎?他上回有東西落在我這裏了,比較重要,需要他自己來取一下。這個小玩意兒就送師兄啦,勞煩師兄跑腿。”


    那弟子瞧見關山羽手上的小玩具,眼睛登時就亮了。這天璿山上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每日不是功課就是修煉,甚是枯燥,一個簡單的小玩意兒都能叫他們爭搶許久。也多虧關山羽小時候跟著爺爺生活學會動手做這些小東西,那弟子眼睛釘這竹編小玩具身上一眨不眨,猶豫了一會兒道:“你可別耍花招啊!長老院吩咐我看著你的。”


    關山羽忙道:“師兄如此冰雪聰明,我哪騙得了您呀。您看我這還傷著呢,跑也跑不遠。要不是能帆師兄的東西真挺重要,需要他親自來取,我萬萬不敢勞煩師兄您的。”


    守門弟子望向能帆的住處,心想也就幾步路,但還是好奇:“什麽東西這麽貴重,還要他親自來取?”


    關山羽嘻嘻一笑,舉起手虛掩住半個嘴巴,擺出一副神秘表情,小聲道:“就是男人都喜歡的東西,師兄你懂的。”


    那弟子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男人都喜歡的東西?


    這話解釋的模模糊糊,很容易叫人往不靠譜的地方想歪,再加上麵前這人還是個廣為人知的斷袖,那弟子的臉一下子扭曲了,根本不敢細想關山羽和能帆直接是何種關係,連忙晦氣的“呸呸”兩聲,起身丟下一句“你少耍花招”便跑去隔壁房間叫能帆。


    關山羽瞧著他跑遠,手肘撐著窗台摸著下巴呼了一口氣,心道還好他身上有個斷袖的buff加成,不然可能還真不好弄。


    能帆下午去竹舍裏偷懶補個覺完,便得起身出去忙活。雖然現在宗門內亂成一鍋粥,但是靈草軒的弟子們受師父囑托,那滿山生長的仙草仙花不能怠慢了照料,於是除了協助宗門內其他事務外,便需得一日三次的去照料那些花花草草。


    早上助人為樂了一回,能帆到了下午心裏還美滋滋的,雖然很氣關山羽什麽活都不用幹隻要在竹舍裏清閑,但好歹人家是進了一次水牢死裏逃生出來的,待在竹舍裏不過是軟禁和養病,要再出門不知道別的弟子怎麽欺辱他,便也沒有再在意。


    誰知下午一覺醒來,居然有個弟子來通傳,問他和關山羽是不是有一腿???


    竹舍的大門一腳被踢開,能帆氣的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剛進門便要質問關山羽恩將仇報是什麽意思,誰知嘴巴一張開,一個香噴噴的香麻餅就將他塞了滿嘴。


    能帆猛地一愣,嘴裏的餅屑差點兒掉地上,他慌忙用手接住。


    關山羽趁機搭上他的肩,見能帆吃得滿嘴油光,還細心地幫他擦了擦嘴角,嬉皮笑臉地說:“師兄,我沒亂說你壞話,就是有個忙想請你幫,去叫下宋子夜師兄,行不?”


    能帆嘴裏嚼著餅,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關山羽手上還拿著一個,在那邊用手舉著晃啊晃的,滿屋的香氣讓他瞬間忘了要算賬的事兒,疑惑地問:“你找宋師兄幹嘛?”


    關山羽收起笑容,認真道:“我想起藏經閣那晚的一些線索,得跟他說。可我這不是出不去嘛,隻能拜托你跑一趟了。這兩個香麻餅,都歸你了。”


    一聽是正經事,能帆眼睛一亮,一把搶過餅,邊啃邊喊:“你等著!”說著,他就邁著他那略顯圓潤的步伐,急匆匆出門了。


    關山羽目送他跑遠後,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開始演練等會兒該怎麽說比較妥當,這種談話有點類似舉報,若是青元子後麵被查出並不是凶手,那關山羽難免會因為這次談話被記恨上,但是若是講的太過委婉,又怕宋子夜不相信。


    他心裏演練了七八次,終於聽到身後的門輕輕推開的聲音,關山羽猛地回頭,師兄一詞還沒喊出口,卻硬生生咽了回去。


    屋外那站著一位身長玉立的少年。


    是宴如塵。


    宴如塵????


    宋子夜呢????


    關山羽往宴如塵身後看來看去,沒有見到後麵還有誰在,能帆也並沒有跟隨過來,不禁疑惑地望向宴如塵。宴如塵察覺到他眼中的失落,掩起臉上的狐疑,解釋:“宋師兄正忙,他讓我先過來。聽說山羽有案件線索要提供嗎?“


    關山羽連忙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幹咳一聲,改口道:“哦,不是不是,我是有些疑問想請教宋師兄,說不定能幫我回憶起什麽,對查案有幫助。”


    宴如塵微微一笑,說:“那你可以問我,隻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關山羽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請宴如塵坐下,心裏卻七上八下,這來人和預想的不一樣,一下子倒不好開口了。不過轉念一想,既然來人是宴如塵,那便是要也提醒他注意一下青元子,但是這措辭就得需得變化了,以免打草驚蛇。


    待宴如塵坐下,關山羽認真說到:“我在竹舍養傷期間,總想著能為宗門做點什麽,但我人微言輕,對宗門事務了解不多。最近休養時,腦子裏有些模糊的想法,想跟你們聊聊,但又怕自己想錯了,誤導了你們。所以想先找你了解一下,長老院那邊查案已經七天了,有沒有什麽新發現?”


    宴如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審視了關山羽片刻。


    雖然關山羽目光真摯,態度誠懇,但是在找人議事之前卻先打聽別人的消息再說的做法,實在有些古怪,至於他說的那頭緒不頭緒的,誰知道他是真的有還是假的有。但是若真的有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可以幫助他們查案,宴如塵自然是願意知道的,若隻是需要他拋磚引玉一番。


    那他便撿著些無關緊要的說了。


    想罷,宴如塵溫聲回答:“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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