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羽覺得打鐵的都是超雄,具體表現為話不投機就開打,不聽人好好說話就舉鞭子。


    陳容容是,嶽淩梧也是,一個明明是大戶人家出身但是卻拎著個鐵錘砸人家地板,一個聊不了兩句就打算用極刑讓他屈打成招。


    鑒於關山羽從小就沒有被爸媽打過,對於挨打毫無經驗,那兩個絡腮胡的藤條落在關山羽身上第一下的時候,他就爆發出了尖叫雞般的喊聲,讓兩個絡腮胡驚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這輕輕落下的力度居然這麽大,能讓人發出如此聲音,難道是近日功力又提升了?


    等第二鞭子落下去,關山羽直接昏死了過去。


    這下把那兩個弟子給整不會了,這說是要打到他服,打到他招,但是也沒說要把人打死啊,但是摸摸關山羽的脈搏,探出人還沒死,再看關山羽這白嫩小臉和幹柴的身子骨,得出一個結論。


    這是個廢物啊。


    半夜的時候關山羽才悠悠醒過來,因為已經鑒定完畢他是個廢物,所以也沒有再把他拷在那石柱上綁著怕他越獄,而是將他隨意丟在一個空蕩蕩的囚室內關著,四周既無守衛巡邏,也沒有其他犯人關押,麵前也沒有擺放什麽饅頭白粥之類的吃食,頗有點讓他自生自滅的意味。


    關山羽渾身酸痛,頭昏腦脹,在地麵上翻轉至平躺,身上才舒服一些。他望著右側牆垣間零散灑進來的月光,兩行清淚又奪眶而出,回憶了自己悲催的前二十年人生,待情緒稍定,他強打精神,決心細細梳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媽的賤人!混賬係統!就留他一個人在這裏麵對突發狀況,看他被打的渾身是傷還怎麽叫都不出來,情緒根本就穩定不了!


    早知道自己被車撞飛的時候直接讓他死了拉倒,投胎到下輩子算了,到這麽個什麽破世界來體驗生活,體驗就算了係統也不做的完善些,媽的進來不是這裏有問題就是那裏有問題,難道都不內測一下就對外開發嗎!難道不怕玩家投訴嗎日了狗了!


    關山羽躺在地上連罵了十幾分鍾才停下來,狠狠的喘了幾口汙氣,才終於是真的要認真複盤一下了,畢竟找線索查案翻案都先別說,就這毒打再挨幾頓他可能就真的要上西天了。


    不過說到魔族,關山羽心頭倒是有一些推測。


    原作在這個世界的設定劇情中,魔族屬於上古邪族,但是已經衰敗很久了,僅餘零星小魔在世間苟且偷生,不然有著魔族血脈的宴如塵也不會淪落到流落街頭被妓女收養的悲慘童年。


    所以到底是什麽魔族,居然有能力暗害司宣清,且能把鍋嫁禍到他頭上。


    關山羽翻了個身,盡量讓自己躺的舒服一些,看著窗外細細想來,這個世界大部分劇情都是圍繞著宴如塵運轉發生的,那麽在出現某些重大事情的時候,最壞的結果與最終的矛頭一定是指向宴如塵。


    雖然現在看似是把鍋扣在他頭上,但是若真的了解關山羽的人,知道他膽小怕事,搖擺不定,早晚會把宴如塵給供出來。


    畢竟入校場前唯一和他接觸過的就是宴如塵,那催熟草也是宴如塵幫他摘的。


    若是一般人,在這個時候是一定會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把宴如塵供出來的,那那位藏在暗處的人是不是就能得手了?


    能夠提前預知劇情,並且把整個劇情路線都給推翻,說明這個世界混入了其他的穿越者,要麽就是某個角色生出了自主意識,開始反抗他安排的劇情設定了。


    不管是誰,對這個世界的危害都巨大,如果目標是宴如塵的話,那麽最終的目的,難道把宴如塵取而代之?


    畢竟宴如塵可是掛王一樣的存在,現在掛王失去了在命無崖底擊殺妖獸獲得鑄劍靈識從而提升武學造詣的機會,那麽在這個關鍵的時期,提前知道劇情的那位隻要能夠順著宴如塵的路走下去,不就是可以取代掉宴如塵,成為新的掛王。


    關山羽渾身酸痛,抬頭望月。他這番推測,基本上屬於是最壞的結果,雖然對他來說,誰當掛王都不影響,但是一個自己知道未來劇情走向,另一個則是不可預判的變量因素,這要他怎麽選,不是很顯而易見嗎?


    那個人既然可以把魔族的東西挖出來,那多半和魔族也有點關係,但是這本小說裏和魔族有關的人物簡直多如牛毛,就這麽一點線索根本推測不出是誰。


    至於司宣清被雷擊身亡這事,確實也和人物設定有關。畢竟這是低魔設定的世界,修仙者大部分還不能以肉身抵擋天雷,不然一代宗師也不至於淪落到被人暗算慘死的下場。


    唉,看來下一本小說,設定還是得再強一點,不然讓女主他爹被雷劈死真的是…


    呸呸呸,還寫個錘子小說,再寫小說他就是漢奸!


    關山羽把想法過了一遍腦子,腦洞開的巨大,殺人動機被他推理出幾十條可能,唯有一條鐵律他堅定不移:絕不能將宴如塵卷入其中。現在就是擔心宴如塵沒有在塢子尖比試,便錯失接近命無崖、獲取鑄劍靈識的機會,可別叫那另一位穿書之人捷足先登了。


    關山羽有些心煩的從地上爬起來,從他被關進來到如今,已經過去整整一天了,若再不想個辦法提醒宴如塵,那不就錯過時間了,等塢子尖獵場關閉了,在想進去就麻煩了。


    正心煩意亂間,熟悉的鐵鏈聲和藤條拖地的聲音便再次響起,如催命符一般,關山羽渾身上下還沒有愈合的傷疤似乎又開始痛了,他渾身一顫,轉頭朝牢外看去,果不其然那兩個絡腮胡陰魂不散的站在外邊。


    “你還是不打算招嗎?”一個絡腮胡語氣陰冷,陰惻惻地問。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你們能不能...啊!你們聽我說完啊!別別別用這個,這個太疼了,啊!!!”


    超雄的人一般沒什麽耐心,關山羽話還沒說完,就被那鐵鏈子一把捆住,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頓毒打。


    有時候關山羽常常想,他們是不是平時打鐵打習慣了,沒耐心聽人把話說完,最好上來就直接動手,不過難道不擔心因為下手太重把人直接弄死了,還怎麽撬開他的嘴找真相。


    關山羽被這麽一揍,又暈死過去,但是昏過去也好,起碼不會感受到身上那道道傷痕透出的,宛如有尖刀在身上雕刻似鑽心的火辣辣的疼。


    兩名絡腮胡弟子望著輕易便在他們三鞭之下再次失去意識的關山羽,彼此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隨即搖頭歎息,相繼離開牢房複命。今天又沒有問出任何問題,一個弟子邊走邊道:“下次要不問完再打吧。”


    另一個回答:“也行,這麽個廢物再打估計沒被我們打死也被我們嚇死了,真的能暗害長老嗎?”


    “可能是裝的吧,晚上再打打看。”


    關山羽還昏著,但是身上一陣一陣的疼把他又疼醒了,但是一醒因為實在太疼又昏死過去,於是關山羽就在這又昏又醒的狀態下如此往複,朦朧間似乎有人進了牢房,關山羽意識模糊間以為又是來揍他想讓他吐出些什麽線索的,便含含糊糊的求饒:“不要,別打了…疼…”但是懵懵懂懂間,居然在身上感受到了一陣清涼,似乎是有人在給他上藥。


    感覺到身上的痛感慢慢減輕,關山羽這幾日神經過於緊繃,有這麽一個突如其來的舒適,讓他立刻便沉沉的睡了過去。但是這一覺卻沒有持續太久,不過是閉眼睜眼的功夫,關山羽立刻就被嚇得醒了過來。


    畢竟是在牢裏,陰森森潮濕恐怖的水牢,四周還圍繞著數之不盡的死囚,身上疼痛驟然消失他便完全睡不著了,畢竟深知自己現在基本被定性為是殺人凶手,這稍不留神,便悄無聲息的被人弄死了也說不定。


    關山羽從地上踉踉蹌蹌地爬起來,靠在牆角邊往身上一看,還真的有塗抹過藥草的痕跡,正疑惑間到底是誰這麽好心此時還會想著給自己送藥,便聽到牢外從遠及近傳來了談話聲。


    “多謝,是青長老特意要我來看看的,諸位若是不放心,可以跟著我一起過來。”


    “不會不會,您現在可是鴻音仙子指定的案件特使,您要審問犯人,我們哪有阻攔的道理。”


    “倒不是審問,就是先來看看。此事,我也毫無頭緒,還是要您幾位多多上心。”


    關山羽靠在牆邊坐的正正的,雖然知道來這裏的多半就是衝著他來要興師問罪的,但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


    是宴如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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