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煙雲籠罩逐漸在了杜安尼斯堡與薩拉然沙漠間的上空。熾熱的黃沙之上,薩拉然部族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


    除了步兵,噴射炮,鐵騎之外。薩拉然部族還有一種騎在駱駝上的騎兵,不過他們並不會使用弓箭之類的進行騎射,而是一杆鋸短後的拉栓步槍,與把類似大馬士革彎刀的馬刀。


    他們的大酋長坐在一頭巨大的象形生物高聳的背部上,用金絲與銀絲編製而成的塔樓中的王座上。即使旁邊還有好幾輛體型不小的鐵騎,也沒有把它襯托得更小一點。


    “大酋長。。。阿特拉斯的普林斯拒絕了您的好意。還請大酋長,為薩拉然的族人,討回一個公道!”從杜安尼斯堡過來的長者,向著大象山的人影,恭謙的匍匐在地上說道。


    “真主在上。阿廖塔今日,要為薩拉然的子民奪取一塊能夠棲息與放牧的樂土。。。請真主保佑我阿廖塔!保佑我薩拉然!”


    仿佛是回應王座上的薩拉然大酋長對上天的祈禱一般。周邊的薩拉然戰士無不是嗚嗚哼唱起了他們的戰歌。歌詞大意為“真主選擇我們作為戰士,真主希望我們將敵人的鮮血供奉。”


    哼唱還在繼續,作為前鋒的鐵騎與隨後的步兵方陣開始整齊的踏步前進。駱駝騎兵也從一開始淩亂的起步,再到逐漸走成了雙縱行軍陣。


    幾乎是毫不保留的一萬薩拉然人大軍,就這麽一路橫隊展開來,麵向著普林斯大公構築的陣地,隨後停了下來,繼續著哼唱。。。


    黑暗的馬車中不知道停留了多久。雷恩感覺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馬車裏,足足已經有兩天的時間了。期間除了更換駝馬和晚上會休息幾個小時。全程基本上都沒怎麽做過多的停留。並且因為沒有人來打開過馬車門,現在馬車裏麵臭烘烘的。即使在行駛過程中,在身下的木板上鑿了好幾個洞,依然沒有辦法呼吸到多少新鮮空氣。


    不過根據雷恩心裏的計算,馬車應該走了有400公裏左右的距離了。然後又因為從車輪傳來的顛簸程度來看,馬車應該行駛到了什麽地質比較鬆軟的地方。


    而每當有學生因為關在黑暗環境中而大喊大叫,即將失去理智。雷恩便會一個手刀將其擊暈,避免他或者她做出什麽傷害到自己或周邊人的事情。(不,隻是嫌他們太吵)


    停下來有一會兒,便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薩拉然部族語。雷恩雖然不懂什麽意思,但是感覺得到,應該是要開門放裏麵的同學們出來了。


    果然,馬車的大門嘩啦一聲打開了。刺眼的陽光和新鮮的空氣一同包裹住雷恩,這才讓他好受一些。


    所有人被當成什麽牲畜一樣,被一個薩拉然大胡子捏著衣服或者頭發,從馬車中拎了出來。雷恩自然也不例外。


    當雷恩適應了室外的光線後,這才從人群中尋找著熟悉的人影。同樣正在適應著室外光線的小安和小靜,以及七公主的身影立馬便被雷恩找了出來。不過這會兒,七公主扶著的小安,才是真正的七公主。


    “阿特拉斯豬玀們,快給我到河裏去洗洗吧。都能把人臭死了!”好幾個手拿鞭子,不斷抽打著被扔下車的學生,向著一旁的河中趕去。


    眼看鞭子即將打過來,雷恩眼疾手快裝作不小心拉住的樣子將另一個男生拉到了水中,讓他躲過一劫。


    雷恩心想讓他們站起來反抗。不過在看到他們空洞無神的眼神和遲鈍的動作,估計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即使還有人在原地哭爹喊娘,也會被薩拉然人動手扔進河水當中。雷恩趁此機會趕緊洗了洗自己,努力走到上遊的位置,將身上沾到的穢物洗去,強忍著惡心捧著水喝了一口。後麵的人也有樣學樣的做著,隻不過下遊的幾個哭爹喊娘的就不太好了。


    岸上吹來十分幹燥的微風,仿佛這條河水不能為空氣帶來一絲濕潤一般。再往遠處看去,便能夠看到漫天的黃沙。而不遠處,卻有薩拉然打扮的牧民正在放牧。


    不一會兒,沒有一點耐心的薩拉然大胡子便再次拿著鞭子走了過來。一邊抽打著水中的同學,驅趕著向岸上走,一邊嘴裏還在用薩拉然語謾罵著。


    還有些虛弱的狀態下,雷恩冷不丁的竟也挨了一鞭子。不知是什麽皮革製成的鞭子,居然撕開了他身上的衣服,在皮肉上留下一道滲著血的鞭痕。


    雷恩則是掙紮著站了起來,立馬打手勢示意著兩女先不要急著反擊。遠處狙擊鏡的反光照在了雷恩眼裏,卻依然在默默承受著。


    “班吉氏,你要是把貨物打死了。小心小隊長回來,也把你給打死!”一句薩拉然語突然響起,雷恩轉頭看去,居然是許久沒見的察泰。


    “哼。。。察泰?別以為沙麗曼喜歡你,你就真當這裏是你說了算了麽?”薩拉然大胡子直接回懟了回去。說罷,又一鞭子抽打在雷恩身邊一個同學的身上。甚至力道更加狠毒,直接把那個同學的皮膚都抽開了。


    “瑞哥?”雷恩轉頭看見被鞭子抽得倒下的瑞哥,血水順著還沒有幹的河水直接流了下來。連忙撕下了瑞哥衣服,扯成布團和布條,當成臨時的繃帶給他緊急處理了起來。


    察泰自然是知道雷恩這邊的情況的。背上背著的反曲弓還是雷恩給的,自己又怎麽能不為雷恩著急呢!可雷恩的意思好像是再等等的樣子,他也隻能斥責那個大胡子的行徑。


    “班吉氏,我勸你最好停手。因為我現在非常想知道,究竟是你的鞭子快,還是我的弓箭快!”察泰也沒有注意到雷恩一邊打出的手勢,便直接取下背後的反曲弓,向那大胡子發起了挑戰。


    “哈哈哈哈。。。奧爾林賽的男寵居然敢向我發起挑戰?”大胡子說著,輕巧的將長鞭收回了手中,做出了一副接受挑戰的樣子。


    “夠了!班吉氏!察泰!”一個女聲的厲聲嗬斥,打斷了兩人的緊張對峙。


    “阿廖塔正在攻打阿特拉斯,這會兒正是需要你們團結的時候。如果你們再敢胡來,我就告訴阿廖塔,讓你們去為鐵騎擋炮彈!”沙麗曼從一輛馬車中走出來,臉上的不惲根本不需要翻譯,雷恩也能看得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定位了所有人的位置,兩個特別行動小組的人員也方便逐個點殺。


    “班吉氏。這些人是老娘拚了命從阿特拉斯帶出來的。沒有老娘的命令,你這醜八怪要是再敢碰他們一根毫毛,我就要你好看!”不過,這明顯拉偏架的樣子,讓好不容易明白什麽的雷恩,又再一次糊塗了。


    “大小姐。察泰那廝有什麽好的?小隊長也對你傾心許久了,沒見您對他。。。”


    “住口!真讓你和察泰打起來,你未必能勝得過他的長弓。巴硫斯那個細狗,這會兒都不知道有沒有死在哪個小娘們的肚皮上。你怎敢跟我提他?”


    那個大胡子一副被懟得啞口無言的樣子。好氣,又不能耐她何。在雷恩的視角中,相當解氣。


    “沙麗曼,還是不要讓我們在這群阿特拉斯人麵前丟人了。趕緊把人認認,讓他們寫信給他們的家人,完成阿廖塔交給的任務才是。”(察泰)


    而此時的雷恩,正帶著小靜逐個對被鞭子抽到的同學傷口進行著包紮。雖然暫時還沒有藥物,但是幹燥的環境中必然不會有什麽細菌。隻要用幹淨的河水稍加清洗,等待傷口幹燥,再用已經幹燥的布條包紮一下就夠了。


    “你!那個在包紮的阿特拉斯小孩兒,跟我過來!”察泰用著一口流利的通用語說道。說的,自然是雷恩。


    結束完包紮的雷恩將小靜留下,繼續為還沒有包紮的同學繼續。自己則一副勞資無所畏懼的樣子走了過去。小安(七公主)正要說什麽,卻被七公主眼疾手快打暈。


    “我乃阿特拉斯帝國王室七公主,威廉姆斯.阿特拉斯.海涅。你等薩拉然蟊賊,居然以如此低劣的手段,實屬大陸之恥!”將被打暈的小安(七公主)交給身旁一個並不認識的同學,七公主(小安)大義凜然的走了出來,直接指著叫走雷恩的察泰說道。


    雷恩也在悄悄向她打手勢,告訴她察泰是自己人。畢竟小安沒見過他,不知道也很正常。不過她為什麽這個時候突然一副想送人頭的樣子?


    “哦?沙麗曼,那就把這個七公主先交給你了。阿廖塔一定會稱讚你的。”察泰先是一愣,但是餘光看到了雷恩在打著手勢。難道他的特別行動小組也在附近?


    “其實,不用麻煩沙麗曼小姐了。我班吉氏為您代勞如何?我還沒有嚐過公主的滋味呢。。。哈哈哈哈。。。”


    雷恩聽不懂,不代表看不懂那貨的表情。停下腳步的同時,把手做手槍狀,指著那個滿臉淫笑的大胡子。


    “大胡子,知道我這是什麽槍麽?”


    雷恩說話間,察泰突然感覺到了雷恩的殺意。同時,他也看見了遠處狙擊鏡的反光,而且不止一個。


    同樣聽不懂雷恩說的什麽。大胡子眯著眼睛,看向了他。那是威脅的表情。


    “夠了!班吉氏!都說了讓你不要打他們的主意。如果你還不明白,我現在讓他們殺了你!”說話的還是沙麗曼。察泰都搞不清楚,眼前這個美人兒會不會是自己人了。總是幫著自己針對著班吉氏。


    “哼。。。我今天就是要嚐嚐這公主的味兒,你能拿我怎麽樣。。。”話音剛落,班吉氏正要轉過身去,卻看到了一截弓箭直接洞穿了自己的胸膛。帶著血液的箭頭在緩緩告訴他,他已經死了。


    隔著不到20米的距離,察泰先一步掏出反曲弓,幾乎都不帶瞄準的就射了出去。


    一眾學生驚慌的遠離死人的同時,如此做法雖然讓憋了一肚子火的雷恩稍微消了點氣。不過他更想要將這大胡子折磨一會兒,然後請他再死一次。


    雷恩收回了槍指的手。一旁的小靜,遠處的特別行動小組,也在同一時間將手指從扳機上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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