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的刹那,二人一個照麵。


    不僅馮剛充滿了驚訝,孟遠圖也有些詫異。


    他認識馮剛,並且對馮剛的記憶猶新,幾天前,董大慶把馮剛的照片給他看過,他記的猶其深刻!


    本以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人,自己這一輩子跟他不會有任何的接觸,卻不想僅隔兩天,自己就在這裏遇到了他!並且……他似乎還蠻厲害的!


    兔起鶻落間,馮剛毫不遲疑,再一次縱身躍起,落下之時,已經到了孟遠圖的跟前,後者反應也不遲疑,身子一伏,握著手槍朝著馮剛的腹部轟了過去。


    “咦?”


    馮剛有些意外,果然是亡命之徒,身上還有幾把刷子。


    馮剛身子一偏,右肘一曲,朝下頂去,快若迅雷。


    如此短兵相交,馮剛自是不懼,孟遠圖促不及防,被擊個正著,悶哼一聲,他的身子一歪,馮剛接著就提腳而起,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孟遠圖頓時如隻斷線的風箏給飛了出去,“砰”的撞在樹上,重重的落在地下,手槍也被掉落一邊。


    孟遠圖頓時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下慘叫著。


    馮剛自是不會放棄這麽好的一個機會,衝了過去,又是一腳踩在他的下巴上,“啪”的一聲,兩顆牙齒給踢飛出去,鮮血頓時給飆射而出。


    孟遠圖給踢的眼花繚亂,腦子裏麵一片漿糊,知道自己遇到硬點子,要栽在這裏了。


    何韻慘死的那一幕在馮剛的腦海裏浮現,想到葉苗苗被他追的慌不擇路的奔跑,馮剛對孟遠圖就有著無盡的仇恨,手腳開始對著孟遠圖進行蹂躪和摧殘。


    “孟遠圖,你想到你會落到我的手裏吧?你喪盡天良,你豬狗不如,你他媽就是個畜生狗東西,我草你老媽,老子不管你以前殺了多少人,但是你殺了何韻,想著強-暴苗苗姐,這兩個人,你他媽就是老子也不舍得碰,你他媽竟敢碰他們,你他媽不是嫌命長是什麽……”


    馮剛一邊拳打腳踢一邊咬牙切齒地罵道。


    每一拳每一腳都是用足了力氣,打的孟遠圖口吐鮮血,胸前的肋骨都斷了幾根,手指頭也斷了幾根,慘叫聲都變的沙啞,直至消失怠盡。


    馮剛隻打的渾身都開始冒汗,將胸腔的惡氣都傾灑出來,這時發現孟遠圖已經沒了聲息,這才停了下來,見孟遠圖昏迷來醒,依然不死心,伸手過去把他的手槍撿了起來,然後走到他的麵前,腳踩在他的斷指上麵,又是用力往下一踩,昏迷的孟遠圖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聲,睜開眼來,看到馮剛獰笑的看著自己,連忙哀求道:“求你……求你殺了我……求你殺了我吧……”


    馮剛獰笑道:“孟遠圖,想死還不容易?你隻要乖乖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不僅不會殺了你,還會放你離開。”


    孟遠圖眼珠子一轉,搖頭道:“你殺我了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不說?”


    馮剛眉角一挑,咬緊牙關,目光一寒,右腳提起,腳後指重重的落在孟遠圖的斷指上麵。


    “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山林裏麵回蕩,中途嘎然而止。


    馮剛知道孟遠圖是個亡命之徒,骨子裏都是挺硬的,向來都不怕死,自己現在隻有想盡一切辦法的來折磨他,摧殘他的意誌力,就不怕不能夠從他的嘴巴裏撬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來!


    於是馮剛與孟遠圖之間的對抗就開始了。


    馮剛幹脆趴下他的衣服,隻讓他穿了一條褲衩躺在地下,不給他自殺的機會。


    他敲碎了孟遠圖的五根手指頭,他依然咬牙不說,最後馮剛直接拿出刀,猛的一刀剁下,把他的左手小指給剁了下來……


    如此對著孟遠圖的身體進行無盡的折磨,孟遠圖經受不住馮剛的摧,終於還是妥協了,吐著血水艱難地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麽,我可以告訴你,我……隻求一死!”


    馮剛冷笑道:“你又何必如此呢,你早答應我嘛,就不會受這些皮肉之苦了。”


    孟遠圖道:“你太狠辣了,跟董大慶有得一拚!”


    馮剛道:“這都是你逼我的,孟遠圖,你不該殺死何韻,你知道嗎?”


    孟遠圖苦澀一笑:“我孟遠圖縱橫一生,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這頭也隻是暫時放在脖子上,根本就沒有想過能留多長時間,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竟然栽在你的手裏!你應該是叫馮剛吧,我跟你這麽說吧,你得罪了董大慶,你得小心一點兒他,他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瘋狗!就算我給你講了他的事情,你也不一定能夠拿他有辦法!”


    馮剛眼睛眯起,表情陰鷲到極點:“是董大慶安排你殺死何韻的?”


    孟遠圖並不隱瞞,而是直接點頭:“對,是董大慶出錢雇我當著你的麵殺死那個女警察的!”


    馮剛額頭上青筋直冒,拳頭緊握,道:“他怎麽跟你聯係的?”


    “電話。”


    “你們一直都在聯係?”


    “對,可以這麽說吧,我一直都是他的一枚棋子,他讓我殺誰我就殺誰。警方在抓捕我的時候,他就會提前給我發短信,每一次都讓警察撲了個空。”


    馮剛震憾住了,現在他必須得重新審視董大慶那個胖子了,這個平時紅光滿麵,肥頭大耳,一臉諂媚的胖子想不到竟然還有如此的心機,還挺會扮豬吃老虎的嘛。


    馮剛心中震憾的同時,內心也充滿了憤怒。


    以前真是太低估了董大慶了,這家夥一直都在這裏扮豬吃老虎!


    孟遠圖繼續道:“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你給我個痛快吧!”


    說罷,他閉上了眼睛。


    “痛快?為什麽要給你一個痛快?你就那麽想死嗎?孟遠圖,我現在就是把你千刀萬剮也不足以解我的心頭之恨!我給你痛快能夠讓何韻她活過來嗎?”


    “哪你還想怎麽辦?”


    孟遠圖吐了一口血水,反問道。


    “我想要你幫我證明揭發董大慶。”


    “不行的。”


    孟遠圖搖了搖頭,“你真的太低估董大慶了,你別以為他就是頭膽小怕事的大肥豬,其實他的心機深層的很,建議你還是別與他鬥,你是鬥不過他的。”


    “可能你低估了我馮剛,我告訴你,我馮剛在這個世界上活了差不多二十年,向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從來都沒有怕過誰?我就不信他個董大慶他就是玉皇大帝。”


    孟遠圖輕蔑地一笑,絲毫沒有把馮剛的話放在眼裏。


    這一笑,牽扯到他臉上的傷口,他不由“嘶嘶”倒抽涼氣。


    “我不會……給你做證的。”


    孟遠圖突然說道,晶亮的眸子射向馮剛,“我隻求一死!我現在這般模樣,也活不過幾天的。”


    馮剛咧嘴一笑,看到他那血肉模糊的雙手,再沒有多說什麽,轉過身便離去了。


    “馮剛,你個王八蛋,我草你老媽,你把老子一個人丟在這裏幹什麽?我日你老母……你個王八蛋……”


    孟遠圖的嘶吼聲在後麵傳了過來,聲音淒厲而又悲慘,一片絕望。


    馮剛毫不理會,一路快步走到養雞場。


    孟遠圖十指都已經骨折,胸前的肋骨也斷了幾根,兩腳的腳踝也已經骨折,在樹林的深處,他根本就是寸步難行,要麽活活的餓死,要麽就是半夜遇到野獸,成為野獸的食物。


    孟遠圖最終也難逃一死!


    “剛子,剛才那人是什麽人?”


    祁江一見著到他,便問道。


    “不知道,我把他趕走了。”


    馮剛隱瞞了真相,這事情還是隻有自己知道的好。


    “哦,那就好。”


    祁江放心了許多,“那人神神秘秘,可把我給擔心壞了。”


    馮剛點了點頭,再與祁江聊了幾句,便下山了。


    到了山下,從口袋裏摸手機,翻了幾下,找出一段視頻,那視頻赫然就是剛剛與孟遠圖對話的視頻。


    這是搞死董大慶最為有力的證據,其實自己早就料到何韻的事是董大慶一手操縱的,隻不過自己找不到有力的證據,現在證據充足,就可以明正言順的去告發董大慶了。


    “何韻,你要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與董大慶對上,對不起,我做不到,他是殺死你的罪魁禍首,我一定要親手殺死他!希望你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我!”


    馮剛咬著牙,仰望著天空,喃喃自語。


    想到何韻的慘死,馮剛就心如刀絞,一陣一陣的抽痛。


    天空又下起了細密的小雨,就像是上蒼也在為何韻的慘死而哭泣。


    馮剛回到家裏,見老媽獨自一個人坐在堂屋裏看電視,聲音開的很小。


    “剛子,你回來了,江叔那裏沒事吧?”


    “還好,沒什麽事。苗苗姐呢?”


    “她又睡了。”


    “哦。今天咱沒有村裏人過來看電視呢?”


    “她們去打麻將了。哦,剛剛何東方過來找過你。”


    “他找我幹嗎?”


    “我也不曉得,他過來見你不在,就回去了,說等會兒就會過來。”


    馮剛點了點頭。


    “馮剛,你是不是得罪何東方了?我告訴你啊,何東方是我們村現在的名人,你可千萬不要得罪他啊,他要整你啊,比整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馮剛苦澀一笑:“媽,我跟東方叔是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招惹誰,我怎麽會得罪他呢?”


    馬桂蘭點了點頭:“對對對,人家有錢,最後還是跟別人拉好關係,我看你還是自已到他家裏走一趟,人家多金貴的人呐,還讓他過來找你,外麵地下都是泥巴,你有多大的架子啊?”


    馮剛隻能無奈苦笑。


    馬桂蘭繼續道:“聽我的,你趕快去他家裏一趟,跟他拉好關係,少不得你的好處的,你看我們村跟他走的近來,聽說在何東方的身上弄了不少錢呢,那些錢啊,在何東方身上跟廢紙一樣,嘖嘖,想想我都眼紅啊,剛子,你快去。”


    馬桂蘭一臉神往。


    馮剛心中無奈苦笑,心想我要是拿出一百萬丟在老媽麵前,老媽豈不是要興奮的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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