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穴中,“王其灼”長舒一口氣,此刻他滿頭大汗,疲憊的臉上掛著笑容——終於成了!


    “哈哈哈哈哈!我閆如魚終於回來了!”


    “這都是些什麽垃圾!”隨意的將王其灼積攢百年的三個乾坤袋丟在地上,閆如魚很快就發現一個問題,已戴在手上的三隻碎星乾坤戒自己根本用不了,這三隻戒指是自己前世最貴重的寶物之一,是渡劫中期得到的,自己平生絕大多數寶物都存在裏麵,沒想到這會卻因為新身體修為太低,竟使用不了!還好自己自創的丹藥都在百寶螺裏存放著,要不然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歸元還胎丸和還神散氣丹正是“換心丹王”閆如魚自創的神丹之一,若是拿不出來,即使是渡劫後期修士的元神操縱不這百歲身軀也走不了多遠……


    “我天,這是什麽情況?就這也能築基?五靈築基訣?這是哪派的仙仆?”很快閆如魚就發現了新的問題,這老小子修習的竟是五靈築基訣,再查看先天靈根:五行齊全,金一木二水一火二土一,不分主次全是低階,雜的不能再雜了!


    閆如魚此刻想起了之前王其灼的話,“晚輩資質低微”“百年間無一日懈怠”“求道之心堅決如鐵”,百歲築基!現在閆如魚真想抓住王其灼的元神問個明白,就這,給你一百年怎麽能築基?五靈築基訣怎麽修的?這氣海竟比築基後期修士還大得多,怎麽做到的?


    可惜王其灼元神剛被擠出就如一團薄霧般消散,未經修煉的元神連個人形都沒有,片刻不能脫離本體,不像渡劫期修士的元神,雖脫離本體消耗三百年,現在也輕薄如霧,但已是人形,能說能聽能看。


    “這老小子有點東西啊!”閆如魚之前說王其灼“老成”“堅韌”等等誇讚之語還是帶著渡劫期對築基期修士居高臨下的審視與評點,此時卻是對其真正佩服起來,雜亂低階的先天靈根,培養“仙仆”的普通功法,以閆如魚渡劫後期的修為和前世五百年的經驗,竟想不出他是如何做到的!


    “咳咳,還是先讓這具身體年輕一些再做計較吧……”奪舍成功的喜悅過後是深深的疲憊,閆如魚歎了口氣,準備按計劃服用歸元還胎丸。


    等等,這身體?老邁的軀體經過剛剛的奪舍和奪舍之前的掙紮早已被抽幹氣力,仿佛病入膏肓般虛弱……還是要恢複一下氣力才行……我的丹藥呢?閆如魚在百寶螺裏越找越焦躁,“我天,我前世作為丹道大宗師,仙界號稱“換心丹王”,百寶螺中保存的丹藥都是自創的得意之作,無一不是天材地寶之精華、神獸異種之內丹所煉,最平常的也要結丹期修士才能承受其藥性,這老小子百歲築基,這裏麵哪一顆對這具身體來說都是虎狼之藥!這要是死在自己煉製的丹藥上,什麽丹王不丹王的真就成了笑話!”


    閆如魚無奈的思索著,忽然瞥見地上自己剛扔的垃圾乾坤袋,半晌,皺眉撿起翻找起來。


    看著手裏兩瓶散發濃鬱的分不清是香是臭氣味的丹藥,閆如魚陷入了沉思……“活力丹?空了……還元丹?這個能吃?真沒見過這麽低級的丹藥,這能比凡人煉的大力丸強多少?想不到我一代丹王還要受此侮辱!啊!咳,咳咳!”閆如魚忍不住大喊一聲發泄自己的鬱悶,捏著鼻子吃下兩粒“還元丹”後還是忍不住自言自語:“這也叫還元丹?我的爐灰都比這個補啊!這玩意吃多了不傷肝嗎?啊?啊啊?”


    一刻鍾以後,閆如魚恢複了體力,丹藥雖低級,還是能管用的,閆如魚快速拿出百寶螺內保存的丹藥,看著麵前的歸元還胎丸和還神散氣丹,閆如魚不禁有些猶豫,“嗯,築基期,風險有些大呀!罷了,沒得選,沒得選,那該死的蟲子……”


    換心丹王閆如魚出身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煉丹小門派,憑著自己天才的資質和刻苦的努力,最終成為正邪兩道都想巴結的修士,煉丹的宗門很多,但煉丹入道達到渡劫期的修士少之又少,在他那個時代也不過三人,並稱“三大丹王”……自閆如魚渡劫時被人偷襲逃到此地以來,自知肉身生機已絕,他先是以北海蛇龍和山魁獸一水一土屬性的內丹擺下了這“土河困水陣”,此陣幾乎沒有殺傷力,是仿照自然形成的幻陣,靈力波動極小,加之這裏距離世俗村鎮不遠不易引起修士注意,此陣又跟此地的地形地貌完美結合,異常隱蔽。閆如魚正是憑此陣躲過了追殺。可惜肉身隕落一時動彈不得,隻得將元神藏於百寶螺中,以待來此探險的修士供自己奪舍,此地離凡人村鎮不遠,附近又是大片沙漠,對修士而言無利可圖,加之此陣靈力波動小,閆如魚料定能來此處的不會有結丹期以上的修士,憑借自己渡劫後期的強橫元神,悄無聲息的控製哪怕結丹期修士並不難,隻是如果動靜太大引來分神期以上的修士自己就麻煩了。


    一切本按照閆如魚的設計緩慢進行著,被引誘入陣的修士過如閆如魚所料,可閆如魚乃是三十歲結丹的不世天才,自是鼻孔朝天,被誘入此陣的修士大都修為不高不說還都資質平平,閆如魚挑挑揀揀,二十年間被誘入此地的修士十數人竟一個也沒瞧上,無奈的他被迫降低標準,終於在他困在此地的第二十三年,一個結晶初期四五十歲左右的修士被誘入地穴。


    從此人五花八門的召喚獸可以確定他出身於某個馴獸門派,強大的禦獸門派閆如魚都認識,可此人他卻看不出,看其手忙腳亂的樣子想必是一些旁支末流的小門小派,此人資質倒還說得過去,小門小派出身,四五十歲達到結晶初期也算尚可。沒有照靈境之類的法器,任你修為再高也看不清一個人的先天靈根資質,特別是築基以後經過修行以及功法的加成更是別想看清,所以看一個結丹以前的修士資質如何一般隻能通過其功法威力再加上年紀來判斷。


    本來一切挺順利,閆如魚的肉身因法衣月華袍的原因死後不朽,端坐在陣眼附近的閆如魚屍身很快吸引了禦獸修士的注意,閆如魚不用說話手上的寶物碎星三戒熠熠生輝,再加上不腐的容貌,一派前輩高人形象,很容易這人就被閆如魚吸引近身後控製,耐心耗盡的丹王不再猶豫馬上施展奪舍大法,可當這結晶修士正被奪舍時,閆如魚竟沒看到在結晶修士懷裏掉落出一隻小蟲子,蟲子落地後很快變得有一人多長,正是後來那隻沙蠍!


    原來,這結晶修士貼身攜帶一隻剛剛縛靈的沙蠍,或許是他功法低劣,又或沙蠍比他太過強大,竟一直沒用,總之在主人將被奪舍的一瞬間,沙蠍掙脫了縛靈術,失控了!


    閆如魚一陣惡寒,奪舍大法已經啟動,隻有快速占據對方的身體才能製住蟲子解除危險,此刻多希望這隻大蟲子就此逃走啊!


    然而,天不隨人願,沙蠍一落地就恢複了體型,然後毫不猶豫的將螯鉤刺入了曾經的主人!此時閆如魚剛剛奪舍成功,根本來不及製止,隻覺蠍毒猛烈,身體血肉已不受控製的快速溶解,不急多想元神匆忙離體,正準備先回到原來的軀體裏時,這沙蠍對著閆如魚的本體又是一鉤子!


    “小畜牲!爾敢!”這個時候沒人能阻止沙蠍,距離太近了,而閆如魚元神此時又非常虛弱。


    “小畜生!壞我大事!氣煞我也!氣煞我也!”元神對著沙蠍大罵不止,然而並沒有什麽用,沙蠍既非神獸也非異種,是一種沙漠常見的低階蟲子,這隻一人多長的想必是禦獸門派喂食了一些特殊丹藥。低等就意味著無智難以交流,沙蠍絕大多數行為都是本能驅使。


    閆如魚的元神憤怒的回到本體,稍做檢查便發現身體血肉也開始慢慢溶解了,全力控製身體將碎星乾坤戒中的百寶螺甩至角落,這才元神離體藏於百寶螺中。此番意外始料未及,若非這百寶螺善於隱蔽,而且有幫助元神藏匿和減損等多種功能,一代丹王就此元神寂滅,真正的身死道消。


    閆如魚的元神憤怒的盯著沙蠍的舉動,隻見這畜牲待主人血肉溶解後迫不及待的將其吸幹,而閆如魚的肉身也沒有幸免,這畜牲吸幹主人後便去吸閆如魚的,許是“換心丹王”多年來癡迷身體改造,服用過無數天材地寶、神丹妙藥,這沙蠍吸完主人的未見變化,吸完閆如魚的血肉後卻獸目血紅,痛苦的在地上翻轉起來,嘴裏嘶嘶作響冒著白煙,本以為這畜牲這就要完了,閆如魚稍感安慰:“該死的畜牲!讓你壞我大事,撐不死你!”


    然而接下來的變化讓閆如魚鬱悶不已,這畜牲竟然進化了,淡黃的身體變得黢黑,隻有眼睛和螯鉤紅的要滴出血來。“我去他媽的!”丹王已經憤怒的無以複加。


    “老子平生宰過無數異獸,飲血食肉煉丹不在話下,今日卻被一隻靈智未開的低階蟲子進了補,難道真有天道輪回麽?”閆如魚無奈的思索,卻不知接下來近三百年的事徹底讓他陷入了絕望。


    自這隻沙蠍進化以後,短短十天時間身體增大了十倍不止,原先一人多長的大蟲子已變成一個龐然巨物,這隻巨獸竟不走了,似把地穴當成了它的巢穴,不停的挖土擴建下,原先一間房子大小的地穴不一會變的大如廣場,總算能容納它巨大的軀體了。


    進化後的沙蠍似乎對他主人的幹屍恢複了敬畏,在主人屍骸五十步之外駐足不前,而閆如魚的幹屍就沒那麽幸運了,被沙蠍螯鉤挑起一甩,扔垃圾般甩出了地穴之外。


    然後這畜牲就不出門了,是的,三百年來再沒出過地穴,地穴原先是閆如魚配合“土河困水陣”所建,如嵌在陣眼處一般大小合適隱秘異常,可擴大後的地穴就沒那麽隱秘了,三百年間除了更低階的修士,飛禽走獸不斷被誘進來,甚至凡人武夫也偶有遭殃,無一例外,都會被沙蠍吸成幹屍後拋出地穴,屍體淹沒在地穴上麵“土河困水陣”形成的泥潭裏。


    慢慢的閆如魚才慌了,本來被誘進來的修士若是自己瞧不上,隻需隱匿起來,待來人發現地穴自己預留的出路即可脫身……這畜牲可好,將自己預留的脫身路線全部挖空,來的不論禽獸仙凡一律吸幹拋屍。這時間一長此地必被發現!到時引來強大修士,沙蠍死不足惜,若是發現閆如魚這現成的元神,不被抓去煉魂才怪!


    好在此地靈氣稀薄,遠離修仙門派,偶有路過的強大修士也不屑勘察,這畜牲又不出洞穴,這才三百年沒被強大修士發現,但它害了那麽多低階修士,已是沾染了數不清的因果,被發現是早晚的事。近些年閆如魚一方麵擔心被強大修士發現,一方麵百寶螺雖是一件功能繁多的寶物,但品級實在不高,藏在其中的元神慢慢損耗越開越弱,好不煎熬!


    幸好王其灼出現了,這老小子雖然實力不強,但準備充分事無巨細,又趕上了碧火蟾蜍的闖入,比之前那些意外闖入慌忙迎敵的哪怕結晶後期修士要幸運太多。


    “道友,你便是天道為我準備的法體呀!資質低微也無妨,你都能築基,待我重回青春,不信以我的見識找不到進階之路!”閆如魚不再猶豫,首先服下了歸元還胎丸盤腿調息起來……


    “太快了,太快了……”閆如魚冷汗直冒,嘴裏喃喃驚呼,此時“王其灼”麵容驟然變化,白發瞬間變黑發,緊接著麵容上胡須皆落……“來不及了!早知一起服用了!”閆如魚趕忙服下還神散氣丹,運起秘法,阻止變化過快的身體“還胎而亡”……


    片刻後,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盤膝而坐,身上的衣服不能適應主人的變化,寬大的如布袋一般,少年緩緩睜開眼,抖了抖落在身上的胡須,看著自己略顯稚嫩的雙手,長舒一口氣:“還好及時止住了還胎的趨勢,要是再晚一點點,變成嬰孩就麻煩了,十幾歲雖說有些偏小,但也還算能接受……”


    一般而言,人的體力和精神的巔峰在二十到四十歲,閆如魚本想控到這個階段,可王其灼的肉身修為實在太低,閆如魚即使有心裏準備,還是有所偏差,險些“還胎而亡”。


    閆如魚略施功法,過大的衣服已經變得貼合身軀,“年輕就是好啊!”閆如魚感歎道。


    危機暫時解除,閆如魚看著放在一邊的百寶螺,默默的將一早帶在手上的三隻碎星乾坤戒取下存入百寶螺中,不禁感歎道:“阿來,若非你給我做的這件寶物,我這次是真的栽了……”


    說起這百寶螺也算一件異寶,天下寶物大致分為先天至寶、變異靈寶和後天寶物。先天至寶顧名思義,傳說是先於天地而生的至寶,如傳說中女媧石、盤古斧等都可稱神器;變異靈寶則是仙界中機緣巧合自然形成的寶物,此種寶物威力巨大且已形成器靈,修士降伏器靈之後無需煉器就能直接使用;後天寶物都是由煉器而成,分的就細了:入門的叫法器,大都由各種屬性精元熔煉,內嵌陣法;然後是法寶,跟法器的思路差不多但是威力更大;接著是靈寶,一般由修士長期祭煉後,略開靈智的寶物,如劍修的飛劍大都能對危機有所感應,有些甚至能自動護主;再往上在靈寶基礎上根據威力,分為人階、地階、天階三級,無不是出自煉器宗師亦或絕世修士之手,天階靈寶祭養出的器靈成熟後威力甚至強過變異靈寶。


    百寶螺按一般劃分隻能算是一件法寶,煉製此寶的那人是閆如魚青梅竹馬的紅顏——徐來,阿來跟出身煉丹宗門的閆如魚類似,出自南海煉器世家,隻是相比於閆如魚那名不見經傳的二流宗派,阿來所在的煉器世家卻是龐然大物,勢力滔天……所以兩人也沒什麽結果。


    少女時代的阿來已經展現出了傲人天賦,百寶螺是她用當時手頭上能使用的多種材料煉製而成,其中重要的框架還是閆如魚冒險捕捉的吞鯨螺的螺殼……


    “這個叫做百寶螺,它既能像乾坤袋一樣存儲,還可以在百步內傳音,百步內被殺意鎖定還能震動預警,百步內還能破幻影見真身……對了,我還鑲了一顆納靈珠,以便快速恢複器靈的靈氣!”


    “這還有器靈?!”


    “現在沒有,以後會有的!”


    “哦。”


    “怎麽,你不相信我?”


    “額,沒有……是多久以後?”


    “哼!本小姐修為一日千裏,還不是早晚的事!”


    “哦……”


    “你是不是不相信!”


    “額不是,不是……”


    回憶忽然襲來,閆如魚撫摸著百寶螺邊緣上“清風徐來”四個小字,睹物思人,竟愣了半晌。他沉默許久,感歎到:“阿來,若非你預留的納靈珠,我早去輪回了,現在好了,咱們緣分還沒斷,我還想再看你一眼……”


    從回憶走出的閆如魚略顯疲憊,這是服用還神散氣丹的效果,此時身體的氣海空空如也,還需要恢複一些靈氣,想起王其灼遺留乾坤袋內的回氣丹,丹王一陣惡寒,“再不吃了,絕不!”


    閆如魚決定離開這個困了他三百年的鬼地方,回憶起自己築基時的功法打坐運功,效果甚微,他當年築基煉的是一門叫做“水龍嘯天訣”的水係功法,比什麽“五靈築基訣”不知高了幾個檔次,可惜這具身體的先天資質太低,收效甚微,“看來果然是結丹期前對先天靈根的依賴無法替代啊,唉~”


    靈氣恢複的不多,但已不影響行動了,他決定還是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忽然瞥見沙蠍的殘骸,閆如魚瞬間火冒三丈,“差點忘了!該死的畜牲,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閆如魚發泄著自己這些年的怨氣,將王其灼會的低階攻擊法訣使了個遍,後麵估計靈氣恢複慢,竟對著沙蠍殘骸邊踢邊踩起來,直到沙蠍殘骸化為齏粉方才解恨。


    長舒一口胸中惡氣,閆如魚終於想起收拾局麵離開此地的事。維持此陣的兩顆內丹三百年間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剛才被自己借助靈力控製王其灼又損耗了不少,閆如魚一想現階段反正也沒有用,便不再理會此陣的事。他拾起自己的幹屍骸骨,看了一眼丟在地上的兩個破舊乾坤袋,想了想還是撿起來跳出了洞穴。


    “我閆如魚終於出來了!”


    閆如魚站在泥潭邊遠望這個小山穀,還是決定給自己做個衣冠塚,“唉,樣貌已換,還是做王其灼吧,省去不少麻煩。”


    約一柱香的時間,閆如魚來到了一處新墳前,“無名修士之墓”,簡單的木牌上刻著幾個有力的大字,“喲,這老小子真是個秒人!此地風水不錯,英雄所見略同嘛!”閆如魚自嘲道。


    除去自己幹屍的外袍,看到原來自己那如柴火般的肉身,閆如魚不禁又想起了那討厭的沙蠍,攜怒而施展的火球術擊在早已幹癟脫水的幹屍上,後者瞬時化為灰燼,閆如魚大袖一揮,一陣煙塵過後,自己的前世崢嶸歲月,就此隻剩回憶!


    這件月華袍是前世自己在宗門被攻破後的掌門密室裏找到的,本是給宗主穿的衣服,附有不少繁複的陣法,有一些防塵避雨養顏固元等等一些極盡華麗的功效,閆如魚穿它隻為羞辱他的宗門罷了,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再穿這種騷包的外套,實乃取死之道。閆如魚就在無名修士墓旁建了個簡單的衣冠塚,做一木牌,上書“丹霞宗宗主閆如玉之墓”,原來他本名閆如玉,閆如魚是初見她時錯叫的名字,這一錯就是五百年……“阿來,你若能看見此墓,當知我還在世。”閆如魚稍做感慨,見此地狹小隱蔽,山風吹過神清氣爽,遂決定就在此地研究一下這具身體的修行法訣,沒辦法,自己前世練的功法雖強,可惜現在資質太低根本修不了啊!


    “五靈築基訣”麽?我到要看看到底有何玄機。別看這五靈築基訣在修仙界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真正研讀過的修士除了修習此功法的人還真就不多,前世身為天之驕子的閆如魚更是如此,一部大勢力用於培養仙仆的法訣怎入得天才法眼?


    附靈術麽?這具身體靈階最高的火靈根和木靈根都是兩階,附靈術最多能提升三階,就是五階,倒也湊合,這老小子的“垃圾袋”裏果然有不少五行精元,這便試試……


    三個時辰後,閆如魚無奈的停下了運功,思索道:“不行,雜靈根的幹擾太大了,不管附靈術用火精元還是木精元施展,完全不能發揮五階靈根的效果,照此法修煉,結晶絕無可能,他到底怎麽築基的?”


    閆如魚思索許久,煩躁的在王其灼的乾坤袋裏翻找起來:五靈築基訣的手抄本,各屬性精元,三十三塊低階靈石,沙蠍材料,碧火蟾蜍的幹屍,三本築基期才能修煉的法訣,以及數量龐大的低階材料,低階丹藥,低階符紙……“全是破爛,我真沒想到垃圾也能把乾坤袋裝滿,切!”閆如魚煩躁的想。


    閆如魚再次細看了一遍五靈築基訣的手本,還是沒有頭緒,忽然,望著五行齊全的精元,想起王其灼在地穴時五顏六色亂七八糟的功法,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莫非……這老小子是五靈同修?對了!就是這樣,要不然他準備這麽全的五行精元做什麽!”


    閆如魚興奮的翻找起五行精元起來,剛才他就發現,這火精元和木精元可能是損耗過度所致,大部分都隻能把先天靈階提升兩階,剛才用木精元修煉附靈訣時,一時沒找到能提滿三階的木精元,卻發現帶在脖子上的木製小劍含有濃鬱的木屬性精元,索性就用這柄小劍來當附靈術所需的木精元吧!


    不一會,閆如魚挑好了全部五行精元,此時擺在麵前的都是能將先天靈根提升三階的各屬性精元,當然除了不必挑揀的木製小劍還掛在脖子上,施展附靈術,隻需選用的精元在自己一丈以內即可。


    “五靈同修,這便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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