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說話的!我們哪裏混吃混喝!這兩天我們沒有守門嗎!我們沒有出力嗎!你眼睛瞎!”溫實在大聲反駁。


    張記和張玲父女二人貼牆站著,盡量拉低存在感,沒有要幫腔解釋的意思。


    任心柔的目光越過溫實在,看向他身後的母女倆,“這兩個女人叫什麽?”


    任東鄙夷的盯著母女二人,介紹道:“老的這個叫溫小巧,另一個叫溫安妮,她就是曾爺爺小兒子的未婚妻!”


    溫安妮沒在意任東的態度,她落落大方對任心柔揮揮手,禮貌的打招呼“妹妹好,你以後可以叫我安妮姐。”


    溫小巧微笑著往前兩步,姿態和麵容不像是46歲的婦人,像是三十多歲的知性熟女。


    她溫柔的誇讚任心柔:“你就是任大哥的孫女吧,你長的真漂亮!阿姨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麽好看的小姑娘!”


    她了解女人的通性,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被誇漂亮,特別是這種涉世未深的大學生。


    “你管我爺爺叫哥?讓我叫你阿姨?錯了吧?”


    任心柔回以微笑,不用她刻意假裝,天生一張清純的臉讓人很難去懷疑她,其實她話裏帶著刺。


    溫小巧嘴角微微一抽,啞然失笑不失溫柔回答:“這個時代無所謂輩分不輩分的,所有的稱謂都歸類於禮貌稱呼!是不是?”


    “溫奶奶說的有道理。”任心柔看向溫安妮,“你是寒叔的未婚妻,我喊你媽媽做奶奶,你讓我喊你姐?不合適。”


    “噗!”任東噗呲一聲,直言譏諷,“做姐姐的和叔叔輩訂婚?夠亂的!”


    溫安妮臉上的尷尬隻停留了半秒,換上一副率真的模樣,大笑著說:“以後我讓你寒叔也喊我姐!哈哈哈哈!”


    任心柔沒有再說話,她走到薑妍身邊,摸摸她懷裏小發發的腦袋,問:“有沒有開門?”


    薑妍的眼裏依舊浮漫著絲絲驚懼和委屈,她搖搖頭說:“門鎖被踹開了,好在我和你通完電話就用衣櫃把房門抵住了,加上永發他們回來的及時,他沒能闖進來,永發和任有才打了他,他就跑你家來惡人先告狀!”


    聲音不輕,屋裏的人都聽見了。


    溫實在大聲解釋:“我敲門你不應!我以為喪屍進屋了!我也是好心想救你和你兒子,太著急才踹的門!你講講道理動動腦子好不好!村子被喪屍攻擊,我再好色也不至於這個時候還想那種事吧!”


    薑妍心中緊繃的弦突然斷開,眼眶被淚水浸濕,哽咽著反駁:“院子的門是關著的!一樓大廳的門是關著的!你是怎麽斷定喪屍跑進我房間了!強詞奪理!你當別人是傻子嗎!”


    方永發滿腹怒火,麵上卻不顯,他摟著妻子的肩膀柔聲安慰,“乖,不哭,不用和他廢話。”


    此刻他終於明白任心柔為什麽會警告他,以後要賣掉他老婆孩子。


    他不在老婆孩子身邊,他們隨時可能遭遇更殘酷的危險,被賣或許都是最輕的危機了。


    任義勇和曾老爺子並排坐在沙發上,兩人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有開口摻和,晚輩的恩怨晚輩自己處理。


    溫實在還想要解釋,被他父親溫大同拉住。


    溫大同對兒子搖搖頭,警告他別再說話,狡辯多了反而讓人看笑話。


    溫大同麵露憨笑對方永發說:“我兒子確實是一片好心,這個世道年輕姑娘帶著孩子很危險,你老婆不聲不響躲房間裏,我兒子以為她正在遭遇不好的事,你們誤解他了。”


    他口中‘正遭遇不好的事’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任東剛要張嘴反駁,小腳肚被站在她身後的任心柔踹了一腳。


    任東臉上浮漫著困惑,用眼神問任心柔:為什麽不讓我罵?我要罵死他!


    任心柔給了他一記白眼,仿佛在說:罵屁罵!


    方永發捏了捏妻子的肩膀,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既然是誤會,這件事我們以後不再提了;”他收起怒意回應完溫大同,轉眼問任義勇:“二爺爺,我們繼續留在村裏生活嗎?”


    任義勇接話道:“嗯,先留在村子裏,守門和巡邏排班不變,回各自崗位之前,海洋帶領戴小鬆他們隊去地毯式檢查村裏每一個角落,是否有喪屍遺漏。”


    任義勇安排方永發執行另一個任務,“你帶任東、曾毅去檢查靠村外圍的房子,檢查外牆是否有牆體鬆動。”


    任義勇吩咐喬貴,“喬貴,你領隊!帶著朱吉、朱飛、溫大同、溫實在和張記,去把東南角的喪屍屍體搬上卡車,運去西邊稻田裏倒了,咱們住的地方離東南角有些距離,但是天氣太熱了,那麽多屍體放在那兒,一吹風鋪天蓋地全是屍臭,趁現在還沒有冒屍水,去處理幹淨!”


    溫實在不服這樣的安排,急聲道:“為什麽要我們去抬屍體!我們要去檢查村子......”


    “閉嘴!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嘰歪什麽!”溫大同急忙喝止兒子,“你任伯說的對,現在還沒曬出屍水,趁早處理掉屍體是為我們自己著想!”


    溫大同給兒子暗暗使眼色,溫實在眼裏閃過不服,語氣馬上放軟改口,“行吧,聽任伯安排!”


    任義勇臉上浮現招牌式彌勒佛笑容,大笑說:“昨天晚上有驚無險,沒有傷亡,可喜可賀啊!我和老曾年紀大了折騰不起,辛苦你們年輕人了!去做事去吧!我們兩個老家夥要去休息休息!”


    任心柔嘴角微微彎曲,外人看不懂爺爺為什麽讓喬貴帶隊,熟悉喬貴的人一定看出爺爺的腹黑。


    狐假虎威是喬貴的強項,除了他自己能偷懶,沒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偷懶耍滑。


    喬貴從小是個不要臉皮的無賴,怕死又懶惰,但是腦子很聰明,他清楚現在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任義勇。


    喬貴一聽要他帶隊,他就猜到了原因,為了抱大腿保住飯碗,他一定會好好照顧溫實在。


    有任務的男人離開任宅,女眷留在任宅客廳裏坐著。


    溫小巧和溫安妮默契十足,搬了凳子坐在任心柔兩邊。


    溫小巧話語輕柔,問道:“聽你爺爺說,你在美國留學?還是公費呢,學習一定很好吧?”


    任心柔垂著腦袋輕嗯了一聲,像是害羞的模樣。


    實則,她是在想什麽時候去囤油,什麽時候去找直升機,還需要囤什麽,感歎事情好多,忙不完。


    溫安妮自來熟的挽著任心柔的手臂,親昵的關心道:“昨天,你爺爺說你在家太無聊所以跑出去玩兒了,外麵那麽危險,你可別再出去了!以後你無聊就來找我,我和張玲陪你打牌怎麽樣?你會打麻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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