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破敗的門窗緊閉著,窗紙在風中瑟瑟發抖,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有的房子隻剩下幾根柱子還立著,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村裏的道路彎彎曲曲,坑坑窪窪。路邊有一口老井,井沿上長滿了青苔,轆轤也已經破舊不堪。


    井水看起來黑乎乎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他們繼續往前走,看到一個破舊的院子,院子裏有一棵枯樹,樹枝幹枯得像是一雙雙伸向天空的手。


    這時,一隻野貓從他們身邊竄過,嚇得林曉尖叫起來。袁卿趕緊捂住她的嘴,低聲說:“別出聲!”


    林曉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袁卿和林曉走進村落,一股濃烈的腐臭氣味撲鼻而來,那味道就像是堆積了多年的垃圾混合著腐爛的動物屍體發出的。


    街道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和塵土,落葉被風卷起,打著旋兒又落下。


    每走一步,都會揚起一陣塵土,嗆得人忍不住咳嗽。林曉緊緊抓住袁卿的胳膊,聲音顫抖著:“這裏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袁卿皺起眉頭,沒有回答。他的目光猶如獵獸般在四周急切地搜尋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腳下的石板路坑窪不平,好些地方都冒出了雜草,那雜草在風中搖曳,仿佛在向他們訴說著這裏的荒涼。


    路邊那口枯井,井口的磚石缺了好幾塊,顯得破敗不堪。井繩斷成幾截,胡亂地散落在一旁。


    袁卿慢慢地走過去,往井裏探頭瞧了瞧,那井裏黑洞洞的,啥也看不見。


    這時,一陣陰森的笑聲從一座房屋中傳來。那笑聲尖銳刺耳,直直地劃破了空蕩蕩的村落,不斷地回蕩著。


    袁卿和林曉對視一眼,頓時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林曉的手緊緊抓著袁卿,抓得特別用力。


    他們的腳步異常沉重,緩緩地靠近那座房屋。那扇門半掩著,屋內黑漆漆的一片。


    袁卿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煙霧,嗆得他喉嚨發痛。


    他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用手不停地揮散煙霧。


    煙霧中,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破舊的家具。一張桌子倒在地上,四條腿斷了兩條,桌麵也布滿了劃痕和汙漬。


    幾把椅子東倒西歪,有的椅背都不見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框架。牆角有一個櫃子,櫃門半開著,裏麵空蕩蕩的,隻有幾隻蜘蛛在角落裏織網。


    袁卿小心地繞過這些障礙物,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


    突然,一個身影從煙霧中衝了出來,直直地朝著袁卿撲來。袁卿來不及躲閃,被撲倒在地。


    “啊!”袁卿驚恐地叫著。


    林曉嚇得尖叫起來,連忙跑過去想要幫忙。她的心跳聲在耳邊砰砰作響,腦子裏啥想法都沒有,隻想著一定要把袁卿救起來。


    她的腳步踉蹌,差點摔倒,但還是拚命地往袁卿那邊衝。


    袁卿定睛一看,發現撲在他身上的是一個麵容扭曲的老人。老人的眼睛裏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嘴裏不停地嘟囔著。


    “你們不該來這裏,不該來……”老人的聲音沙啞而陰森,帶著一種讓人害怕的腔調。


    袁卿用力推開老人,站起身來。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我們隻是想尋找真相,求您告訴我們。”袁卿說道,他的目光堅定,緊緊地盯著老人。


    老人冷笑一聲,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了。“真相?你們承受不起真相的代價!”


    說完,老人轉身走進了裏屋,他的腳步蹣跚,背影看起來特別落寞。


    袁卿和林曉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裏屋的光線更加昏暗,隻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破舊的窗戶縫裏擠進來。


    角落裏堆滿了雜物,有破舊的籮筐,生鏽的農具,還有一些看不出原本模樣的東西。


    地上散落著一些紙張,有的已經泛黃破碎,有的被老鼠咬得殘缺不全。


    老人站在一個破舊的櫃子前,那櫃子的模樣簡直慘不忍睹,櫃麵上的漆大片大片地脫落,差不多都掉光了,裏麵斑駁的木紋赤裸裸地露了出來。


    他的動作遲緩而沉重,緩緩伸出手去打開櫃門,櫃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這聲音在這安靜得嚇人的房間裏回響著,格外刺耳,聽得袁卿和林曉心裏直發毛。


    剛一打開櫃門,一股刺鼻的氣味就猛地衝了出來,那氣味混合著發黴、腐朽和一種根本說不出來的古怪味道,袁卿和林曉被這股味兒一衝,下意識地就捂住了口鼻。


    老人在櫃子裏翻找了一會兒,終於拿出了一本泛黃的書籍。這本書的封麵破破爛爛的,磨損得厲害,根本看不出原來印的是什麽圖案。


    書角也都卷起來了,看著就像個沒人要的破爛。他抬眼瞅了瞅袁卿和林曉,眼神裏藏著的情緒複雜得讓人看不懂,然後就把書朝袁卿扔了過去。


    “這是你們想要的,拿走吧,趕緊離開這裏!”


    袁卿趕緊伸手接住了書,這書一入手,感覺沉甸甸的,好像藏著好多東西。


    他低頭仔細看了看,上麵寫著一些奇怪的文字和圖案,那些文字彎彎曲曲的,就跟一條條正在蠕動的蟲子似的,圖案也是奇形怪狀,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盯著看了半天,根本就看不懂,眉頭一下子就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是什麽意思?”袁卿著急地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和困惑。


    老人不再回答,隻是揮揮手,那隻手幹枯得如同樹枝,示意他們離開。


    袁卿和林曉對視一眼,無奈地轉身走出房屋。


    屋外的陽光依舊熾熱,可那明晃晃的光線卻沒法穿透袁卿和林曉心底的陰霾,他們怎麽也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老人的話就像緊箍咒一般,在他們的腦海中不停地回響著,那本神秘的書籍也沉甸甸地壓在他們心上。


    兩人沉默不語,默默地走在村落的小路上,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


    腳下的石板路凹凸不平,像是經曆了無數歲月的滄桑。偶爾有幾顆小石子冒出來,毫不留情地硌著他們的腳,每一下都讓他們的眉頭微微一皺。


    周圍的房屋大多破舊不堪,仿佛被歲月無情地摧殘過。有的牆壁已經倒塌了一半,露出裏麵殘敗的磚石,好似一張張豁開的大口,在訴說著曾經的苦難。


    有的屋頂破了個大洞,陽光從洞裏斜射進來,照在布滿灰塵的地麵上。


    路邊的野草肆意瘋長,瘋狂地蔓延著,幾乎掩蓋了原本就狹窄的道路。


    那些野草相互交織,像是一道道綠色的屏障。


    一隻烏鴉從頭頂飛過,發出“呱呱”的叫聲,那聲音尖銳又刺耳,讓人心裏一陣發毛。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一座古老的祠堂前。祠堂的大門緊閉著,仿佛將所有的秘密都鎖在了裏麵。


    門上的紅漆已經剝落了許多,露出裏麵腐朽的木頭,那些木頭的紋理清晰可見,像是歲月留下的皺紋。


    盡管大門緊閉,但從門縫裏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線,那光線若隱若現,似乎在向他們發出神秘的召喚。


    袁卿走上前,雙手用力推了推大門,可那門卻紋絲不動,像是在拒絕他們的靠近。


    林曉在旁邊仔細尋找著,突然發現了一個側門。兩人對視一眼,便決定從側門走進去。


    剛一踏入祠堂,一股濃濃的香火味道就撲麵而來,那味道濃烈得讓他們忍不住咳嗽起來,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要把他們整個包裹起來。


    祠堂正中央擺放著一尊巨大的神像,神像高大而威嚴。那麵容肅穆,雙目圓睜,怒瞪著前方,讓人瞧上一眼就忍不住渾身顫抖,不寒而栗。


    袁卿和林曉小心翼翼地走近神像,神像腳下的那塊石板在昏暗中透著一絲神秘。


    石板上刻著的文字密密麻麻,有的地方清晰,有的地方模糊不清,仿佛在故意隱藏著什麽。


    “也許這上麵有我們需要的線索。”袁卿輕聲說道,聲音在這寂靜的祠堂裏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他們彎下腰,全神貫注地研究石板上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沉悶而沉重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仿佛悶雷一般,在空曠的祠堂裏回響,一下一下,震得人心慌慌。


    袁卿和林曉猛地轉過頭,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那身影好似一座鐵塔般矗立在那裏,整個被陰影所包裹。雖說看不清麵容,可那寬闊的肩膀如同厚實的門板,粗壯的手臂好似粗壯的樹幹,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力大無窮的男人。


    “你們是誰?竟敢擅闖此地!”男人的聲音好似猛獸的咆哮,低沉而凶狠,帶著讓人膽寒的威懾力。


    袁卿和林曉被這突如其來的喝問嚇得渾身一顫,就像被雷擊中了一般。


    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白得如同冬日的積雪。兩人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我們……我們是來尋找真相的。”袁卿的聲音顫抖著,結結巴巴地說道,那聲音都變了調。


    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那些汗珠一顆接著一顆,很快就連成了一片,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淌。男人聽了,冷笑一聲,那笑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真相?這裏沒有你們要的真相,隻有死亡!”說完,男人邁開大步,一步步朝著他們逼近,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壓力。


    袁卿和林曉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驚恐。那驚恐好似無形的網,緊緊地束縛住他們的心神。


    來不及多想,他們轉身朝著祠堂的深處拚命跑去。


    狹窄的通道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那氣息像是歲月沉澱下來的腐朽味道,直往人的鼻子裏鑽。


    牆壁上的石灰有的已經脫落,露出裏麵斑駁的磚石,磚石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像是一道道訴說著過去的傷疤。


    他們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跌跌撞撞地奔跑著,腳步聲和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突然,林曉腳下踩到了一塊鬆動的磚石,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喲!”林曉忍不住痛呼出聲,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通道裏顯得格外響亮,充滿了痛苦和無助。


    袁卿連忙停下腳步,轉過身,一把扶起她。“你沒事吧?”袁卿焦急地問道,他的聲音顫抖著,眼神裏滿是關切和擔憂。


    “我沒事,快跑!”林曉咬著牙說道,她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臉色因為疼痛而變得有些蒼白。


    袁卿拉起林曉,繼續往前狂奔。他們的心跳急速加快,像是瘋狂跳動的鼓點,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跑著跑著,林曉的腳又崴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袁卿緊緊地拉著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身後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那聲音就像催命的鼓點,讓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曉的頭發淩亂地散在臉上,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袁卿的臉上也布滿了汗水,汗水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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