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棻棼棽棾棿椀,槲槳槴槵槶槷槸槹槺槻槼槽。」野人老哥朝著迦勒底一行人招手,然後從黑色的丘陵上,三步並作兩步地躍下去,來到鐵板牆壁邊上,他順著牆壁走了一段,用力敲敲某塊牆壁,點了點頭:「椧椨椩椪樿。」


    「哢……」那塊被敲擊的牆壁發出輕響,隨後,那麵鐵板牆壁微顫,上麵緩緩打開一個有些狹窄的方形裂口,野人老哥動作嫻熟,一彎腰直接鑽了過去,而迦勒底一行人對望一眼,也鑽了過去,來到了金屬牆壁的另一邊。


    「橚橛。」野人老哥站在空地的邊緣,用手指著什麽大聲說道,江峰搖頭晃腦地想要湊過去看看,但卻被玉藻前一把扯住衣領子,兩位英靈對視一眼,貞德會意地走在前方,向著野人老哥站立的位置靠近,直到他確認安全之後,才轉過頭對禦主和玉藻前點點頭。


    江峰笑著搖搖頭,但並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這是自己的英靈們,對自己表達關心的方式,他可以對這樣的方式不滿意,但卻絕對不該指責他們的善意和謹慎。


    在得到貞德的回應後,玉藻前也鬆開了扯住江峰後衣領的手,江峰湊過去一看,原來在野人老哥的腳邊,是一架長到離譜的金屬梯,這架梯子從黑色高原的邊緣伸下,探進層層金屬覆蓋著鋼鐵穹頂之下,至少以他的視線,望下去幽深黑暗,根本看不出底下有什麽東西。


    「嘖嘖嘖,這麽長的的梯子,得有幾百米……?」江峰看著仿佛探進地下,底部一片黑暗的長梯,不由得砸了咂嘴:「此處莫非是亞楠?」


    「不,這裏不應該是冬木嗎?」貞德眨了眨眼,顯然,沒能夠接上江峰的話茬:「我們剛剛不是看到那個路牌了嗎?」


    「渷渹渻渼……」野人老哥看著迦勒底這幫傢夥,隻是聚在梯子旁邊觀察,似乎是有些不滿地嘟囔了幾句,然後直接一個轉身,最先落到了梯子上,開始一級一級地向下前行。


    「不管這裏是冬木還是亞楠,我們還是繼續跟著我的好朋友走吧。」江峰思索片刻,覺得沒必要和乖孩子貞德,談論太多遊戲的話題:「說起來,貞貞,你還背著這麽大一個包呢,這樣負重爬這道長梯,沒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貞德搖了搖頭,衝著江峰笑笑,然後又對玉藻前點點頭:「那麽,我就先下去了,禦主,你在最上麵。」


    玉藻前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隻是用力扯扯江峰的手臂,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後去。


    野人,英靈,禦主,四個人就這樣在長長的梯子上降下,落進鋼鐵穹頂下的黑暗之中。


    014 野人們


    如果說,鋼鐵蒼穹上方的世界,還或多或少可以看出些舊世界的意味,隻不過充滿了刻意拚接的詭異感,那麽鋼鐵穹頂之下的世界,就像個完完全全的異世界了。


    伴隨著迦勒底一行人跟著野人老哥下降,他們仿佛靠著這道梯子穿越時空,來到了完全不同的地方。


    當站在梯子上麵向下望去時,江峰隻能看到深不見底的漆黑,但最漆黑的部分,其實隻在剛剛降入鋼鐵穹頂那一段路程,越過那端道路繼續往下,周圍反而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當迦勒底的禦主已經有些感覺不到自己雙手的時候,他終於看到野人老哥從梯子上跳下,站到結實的金屬地麵上,這道長梯還是來到底部,而他也已經大致了解這裏的構造。


    這一整座鋼鐵穹頂,就仿佛一隻無比巨大的金屬盒,它被厚實而層層疊疊,具體成分不明的合金圍攏而成,生生地鑲嵌到了大地之中,江峰甚至猜想,在黑色高原上看到的,那片蔓延向遠處的鋼鐵大地,或許都是這座鋼鐵穹頂的組成部分。


    野人老哥帶他們走的那條道路,就像是在這隻巨大的鐵盒上,鬼鬼祟祟地開出了一個小小的口子,然後將其搭上了那道長到誇張的梯子,這才連通了鐵盒內部與外界。


    周圍的牆壁上沒有光源,但在鐵盒的底部,也就是鋼鐵穹頂的地麵上,則分布著一盞盞嵌進地麵的地燈,這些燈的燈光並不多麽明亮,但卻已經足夠立於此處的人們,看清他們所處的世界。


    「如果說先前的景象,看起來像是荒誕劇,那麽現在……」江峰站穩身子,甩了甩自己酸痛的雙臂,向著四周望去:「呃,科幻電影?」


    鋼鐵穹頂之下,可並不空蕩,這裏堆放著無數畸形扭曲的金屬塊堆,有的塊堆體積非常之巨大,光憑著這裏昏暗的燈光,江峰根本看不清塊堆的形狀,而有的塊堆體積更小,最小的甚至隻有齊肩環臂的體積大小,在昏暗的燈光映襯下,它們就如同無數畸形的怪物,對著這些鋼鐵穹頂的闖入者張牙舞爪。


    「鐺鐺……」


    貞德看著這些扭曲的金屬塊堆,他輕輕擺動手中的旗槍,用旗槍的槍尖在塊堆上輕輕敲擊兩下,清脆的金屬聲便在鋼鐵穹頂下響徹,伴隨著逐漸變得模糊的回聲,越傳越廣,而玉藻前則微微眯起眼睛,繞著一座小型塊堆走了兩圈,不知道看出了什麽。


    「浂浹!滳滵滶滹!」比起慎重觀察著四周的兩位英靈,野人老哥顯得要自在得多,他腳步輕快地走向鋼鐵穹頂的深處,同時取出那包壓縮食品,來回衝著迦勒底一行人晃悠:「澙澚瀂瀾澝澞澟!」


    「走吧,這些東西又不會溜掉。」江峰迴身看了看那道長梯,再看看貞德和玉藻前,招招手示意他們跟上:「不過話說回來,貞貞,你看起來輕鬆了不少的樣子啊,天啟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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