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


    「那個,雖然我插話有些不太禮貌,不過我總覺得要是再保持沉默,我等會就要變成餐桌上的牛排了,我喜歡吃牛排,但可不代表我能夠接受自己變成牛排。」雖然已經被綁成了個俄羅斯粽子,但柴可夫斯基的聲音卻是溫吞而又平和,完全沒有先前對貞德時那樣的驚慌失措,也不像對待活屍時的粗暴和惡劣,此時的他就最像是個出身貴族的紳士:「想必你也是對我有所要求吧,既然這樣,為什麽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呢?」


    「謔,我ncer說你是個挺膽小的傢夥,但現在看起來,你的膽子不是很大嗎?」江峰並沒有立刻回答柴可夫斯基的問題,不如說他根本就沒有理會柴可夫斯基的發問,在兩個人的談話或者說審訊之中,先進行回答的那個往往會陷入被動的境地,江峰可不打算讓柴可夫斯基主導這段對話,他隻是向後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腳上翹著二郎腿而手裏把玩著手槍,然後直接抬起槍口指著作曲家的臉:「雖然我長相帥氣而又親切,但也不至於半點威懾力都沒有吧?」


    「這是專業的素養,舞台作曲和日常生活應該有不同的狀態。」柴可夫斯基的臉抽搐一下,然後苦笑著回答了江峰的問題:「我總不能用要求曲譜的態度去對待別人,對吧?」


    「嗯,不錯的回答,你瞧,我們間的談話其實也沒有那麽困難對吧,我問你答多輕鬆啊。」江峰聳聳肩膀,然後起身坐到桌子上,就坐在柴可夫斯基的身邊,還特別沒素質地把握著手槍的手放在柴可夫斯基的肩膀上,槍口若有若無地敲打著貞德在上麵留下的旗槍創口,其行為可以說是沒有素質到了極點:「那麽,接下來就是我們些簡單又輕鬆的歧分點問答環節,來來來,我提問你來答完全不用害羞喲。」


    「來談談吧,你們那邊的人員構成和行動計劃,請知無不言呢。」


    第六十六章 鼠臨城下(6)


    「首先來談談你們那邊的成員構成吧,嗯,按照你ncer的說法,作為老大的阿提拉姑且不談,他手下隸屬於星救醬的英靈共有三人,柴柴你這個已經被我們拿下的作曲家,一個穿著披肩類型衣服的東方武士少女,還有一個穿日耳曼軍服的灰頭髮元帥。」江峰摸著下巴,舉起自己的右手伸出手指,如數家珍地細數著星之救主陣營的英靈們:「除了英靈之外,還有些奇奇怪怪連人都不是的傢夥,由血肉構成的謎之生物工廠長,從老鼠改造而成的尖兵,是這樣沒錯吧。」


    「沒錯,至少就我知道的來說,阿提拉麾下除了那些最底層的鼠群之外,這些超越凡人的存在就是這個陣營的中堅力量,可以這麽說,要是我們能夠擊破他們,勝利就可以說是在對我們招著手說你好了。」柴可夫斯基語氣篤定義正嚴辭,就好像他是迦勒底的從者而非星之救主陣營的英靈:「以我個人的建議,我覺得可以先從工廠長開始擊破,那傢夥可以說是整個米蘭城市內,所有鼠群的孵化器,解決了它就能解決至少一半的麻煩。」


    「嗯,精彩,你的計劃接下來打算怎麽走?」江峰對著柴可夫斯基笑笑,然後繼續用手槍拍打在作曲家的傷口上,他坐在柴可夫斯基的身邊挺直腰杆,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作曲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種動作可絕不好受,內髒隨著身體的伸展被拉扯,疼痛感也越發明顯,不過江峰需要確保自己在這場談話中,始終占據著氣勢的上風,為此,讓自己成為談話中俯視的那方,就顯得格外重要:「接著說,我在聽的,答的好說不定還有小紅花可以拿。」


    「……你到底想怎麽樣?」江峰的臉上露出了鼓勵的笑容,但柴可夫斯基臉上自信的神情卻消失了,如果說先前他還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那麽現在的他就可以確定。自己的感受並沒有出錯,從眼前臉色蒼白的凡人身上,柴可夫斯基感受到了某種與阿提拉類似卻又不同的成分,如果說阿提拉是始終飢腸轆轆,渴望著征服和狩獵的捕食者,那麽眼前的江峰就是為了前行不擇手段,罔顧自己更別提他人性命的突破者,性格實力天壤之別但危險程度卻相差無幾:「如果是想殺死我的話,請幹脆些。」


    「我注意到你那個自信滿滿的神情已經消失了,很不錯,我們終於可以進入正題了。」江峰笑著從桌子上下來坐回椅子上,他先前的一係列行動都有著相同的目標,那就是擊碎柴可夫斯基的心防和安定的精神狀態,讓他感受到緊張和不安,在這樣大腦一片混亂的狀態下,想要對他人的詢問臨機應變會變得無比困難:「先來些我個人感興趣的話題吧,你那些同伴的真名知道嗎——我猜你並不知道對吧,對於星之救主和阿提拉來說,你們應該隻是類似於工具的存在吧,完事了就再也不相見,那麽,阿提拉在哪裏,為什麽我沒有看到他來迎接我們?」


    江峰帶著漠然又生硬的笑容,他翹起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手槍的扳機上緩緩拂過,麵對著迦勒底禦主的提問,柴可夫斯基微微低頭保持沉默,似乎是在思考著該如何回答,但江峰並不願意讓作曲家有思考的時間,他握住手槍的槍把然後毫不猶豫扣下扳機,彈丸被激發穿過槍膛和消音器,伴隨著聲如同氣球放氣時發出的尖響,彈丸劃過空中深深鑿進柴可夫斯基的大腿,被刻意劃上劃痕的彈丸伴隨著魔力的爆發,在柴可夫斯基的軀體內炸開成數片細小鋒利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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