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飯,沈棠蕭主動去洗碗,謝眠癱在沙發上躺平,文晴出去搓麻將了。


    “眠眠,去臥室睡。”


    沈棠蕭擦了擦手,丟了紙巾就往客廳走。


    謝眠開始耍賴:“哥,你抱我,我不想走。”


    他打個哈欠,伸出手懸在空中就不動了,要抱的意思很明顯。


    沈棠蕭原地站了一會,沒有立刻行動。


    謝眠手都舉累了,還不見人來抱他,不由得疑惑的睜開了眼睛:“哥哥?”


    “眠眠,你已經長大了,不能總是這樣朝哥哥撒嬌。”


    謝眠唇角微勾,心說沈棠蕭忍耐了這麽久,終於忍不住開始誘哄他,對他下套了?


    沈棠蕭,我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謝眠縮回手,扭頭不理沈棠蕭了。


    不準撒嬌,那他就生氣!


    沈棠蕭還是沒動,謝眠氣鼓鼓的坐起來,眼眶都紅了:“哥哥是壞蛋!”


    沈棠蕭眉心一跳,下意識就追過去哄:“眠眠,我……”


    “你什麽你,哥哥為什麽上大學之後就不準我撒嬌了?”


    “你喜歡別人了嗎?”


    沈棠蕭步子一頓,心底湧上來一股隱秘的喜歡,不知道壓抑了多少年。


    “眠眠,你不想我喜歡別人嗎?”


    謝眠眨了一下眼睛,不自然的挪開了視線:“哥哥隻能有我一個弟弟,隻能喜歡我……”


    謝眠這話說的模棱兩可的,恰巧模糊了愛情和親情的界限,讓人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


    沈棠蕭定定的看了謝眠一會,才收回了視線,伸手把委屈的小人拉到懷裏。


    “好,隻喜歡眠眠。”


    謝眠心跳直接空拍,同樣為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而臉紅不已。


    沈棠蕭拍拍他的背:“乖乖去睡午覺,醒了我送你去學校。”


    謝眠開心的點點頭,“午安呀哥哥。”


    謝眠是沒心沒肺的睡了。沈棠蕭坐在他床邊看了謝眠許久,才收回視線。


    到寒假,謝眠就滿十八歲了。


    沈棠蕭把謝眠送去學校,因為天氣冷,私心給謝眠圍上了自己的圍巾,還特意是在下車的時候幫他圍的。


    “天氣冷。”


    謝眠低頭嗅了一下:“知道啦,都是哥哥的味道。”


    “我走啦哥哥。”說著還湊上去親沈棠蕭的側臉。


    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快到沈棠蕭還沒反應過來,謝眠就跑遠了。


    沈棠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很快就生了芽,隻要再進一步,就能夠開出絢爛的花。


    落初雪的時候,剛巧趕上謝眠放寒假,他歡呼一聲就往外跑。本市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南,所以每當下雪的時候總是格外惹人興奮,盡管隻是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哥!下雪了!”


    沈棠蕭嗯了一聲,反手給謝眠帶了一頂毛絨帽子,小熊形狀的。


    謝眠嫌棄的撇撇嘴:“哥你的審美怎麽倒退了,這麽可愛的東西怎麽配得上高貴的我。”


    嘴上嘀嘀咕咕的,但是還是乖乖的帶上了。


    沈棠蕭心思一動,低下頭給謝眠係帽子前麵的繩子,突然的靠近,兩個人臉頰的距離不足半掌。


    屬於哥哥的氣息一瞬間裹住他,謝眠以為沈棠蕭要親上來了,心跳停了一瞬間,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沈棠蕭係好了繩子,也沒有退開,他饒有興致的看著謝眠因為緊張而顫抖的睫毛,笑了一聲。


    “眠眠,隻是係個繩子,為什麽要閉眼,你在緊張嗎?”


    謝眠:……


    “沒在緊張啊,我就是、就隻是閉一下而已,不行嗎?”


    沈棠蕭伸手輕輕捏住謝眠的耳垂:“啊~這樣啊,那眠眠的臉怎麽紅了?”


    謝眠心裏一陣突突,正準備氣急敗壞的開始走耍賴的老路子,就忽然被臉頰上像羽毛一樣輕的觸感吸引走了心神。


    沈棠蕭,親了他。


    “眠眠是在等這個嗎?”


    謝眠耳尖都泛起了紅,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突然和老公搞起竹馬純愛了,擱誰誰不心動啊,反正謝眠很喜歡。


    確定了答案的沈棠蕭,隻覺得異常激動,但他還是死死的壓著,一定要謝眠親口說出那個答案才可以。


    “為什麽想要我親你,眠眠想我親的,隻有臉嗎?”


    謝眠一愣,他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哥哥那麽聰明,明明什麽都知道,還要問我嗎?”


    沈棠蕭挑眉:“但是這不是考試,沒有標準答案,眠眠,你就是答案本身。”


    謝眠仰頭,看著沈棠蕭眼裏細碎溫柔的光,片片雪花像是知曉主人的心意一樣,紛紛揚揚的落下,盡心盡力的烘托氛圍。


    他盯著沈棠蕭,眼神直視他:“我喜——唔?”


    沈棠蕭捂住他的嘴,彎起眉眼,這樣開朗的笑容一時之間讓謝眠看的有些呆,他忽然就理解了為什麽大家都在等初雪的儀式感,因為好像真的有不一樣的驚喜。


    “眠眠,我知道答案了,所以,我寫,你批閱好不好?”


    謝眠睫毛顫動一下,輕輕的嗯了一聲。


    “眠眠,我喜歡你,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但是反應過來時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我一直在等我可愛,善良,聰明的寶貝眠眠慢慢長大,直到現在好像時機成熟。”


    “所以眠眠,要跟哥哥在一起嗎?”


    初雪的告白啊,讓人有點想要哭呢。


    “當然要!”


    謝眠嘀咕一聲:“糖糖,你真的很壞,我明明從小就離不開你,一直黏在你身上,我隻會喜歡糖糖。”


    沈棠蕭內心塌陷一塊,心軟的厲害,這個從四歲他就不讓謝眠叫的名字,現在居然成了轉正的標識。


    不是哥哥,隻是謝眠的糖糖。


    他忍不住伸手把謝眠拉到懷裏,低下頭碰了碰謝眠的唇角:“乖眠眠。”


    謝眠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大膽開麥:“哥哥為什麽不親嘴巴?”


    沈棠蕭笑了一聲:“眠眠,不要急,這些等你成年再說。”


    “高考完了之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謝眠來了興趣,也不糾結這個了,他歪歪頭:“真的什麽都聽我的?”


    “是,都聽眠眠的。”沈棠蕭答的很幹脆。


    謝眠心花怒放,拉著沈棠蕭的手就走:“那行吧。”


    “糖糖,我們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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