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眠開開心心的衝去書房,他掰著指頭數了數,除了他睡著的那段時間,他和宋祁司隻分開了一個小時不到。


    好耶!


    隻是當他推開書房的門時,卻撲了個空,連小榻上的被子都不見了。


    謝眠有些慌亂:“宋祁司?”


    “宋——”


    “在這。”宋祁司從謝眠的身後出現把人攬到懷裏,“一會不見就這麽想我?”


    謝眠轉身抱住他:“當然想你,一分鍾不見我也很想你。”


    “而且小榻上被子都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謝眠說著說著,癟起了嘴巴,有點小委屈。


    宋祁司隻覺得心都要化了,他把謝眠的頭抬起來:“想什麽呢,被子和小榻都髒了,我扯去讓下人洗了,今晚我們回我的臥房。”


    宋祁司說完還補充了一句:“臥房也讓人打掃過了,很幹淨。”


    謝眠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笑了出來:“夫君,今晚也洞房好不好?”


    宋祁司笑:“小新郎,你這樣,為夫會覺得自己很沒用,都喂不飽你。”


    謝眠錘他一下,瞪著他:“你有沒有用還要我說?”


    宋祁司嗯了一聲:“要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滿不滿意?”


    “現在帶你去實踐一下。”


    宋祁司順著這個姿勢托抱起謝眠,旁若無人的朝著臥房的方向走。


    正好路過準備去睡廚房的程霜:……


    白天才吃了個大瓜,晚上直接遇到本尊了,她腳步一轉,仰頭看天,一步一挪的走了。


    謝眠摟著宋祁司的脖子很輕的笑了一聲。


    “為夫能滿足眠眠,眠眠就這麽開心嗎?”


    謝眠呲著的小牙一秒就收了回去,他天生不愛笑。


    但是他摟著宋祁司,又不由自主的回憶。


    這個世界的小碎片真的很特別,因為不是活人,所以那兒其實是冷的。


    就很……


    謝眠形容不上來,總之,很奇妙。


    被放到床上的時候,謝眠還不想撒手,壞心眼的的雙手使力把宋祁司往下壓。


    宋祁司雙手撐在謝眠身側:“這會這麽有力氣,等會別哭。”


    謝眠挑釁的抬眼:“我才不會哭呢。”


    宋祁司的瞳孔瞬間變化了一下,反手就把謝眠摁住了:“乖眠眠。”


    ……


    說好不哭的人,哭了半宿,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宋祁司伸手接住,沒有什麽感覺,但是生鏽的腦袋還是讓他回憶起了眼淚的滋味。


    是鹹澀的,也是滾燙的。


    他吻掉謝眠的眼淚:“不要哭了,眠眠,我嚐不出眼淚的味道。”


    謝眠頓了一下,哭的更凶了,原本是舒服哭的,聽完宋祁司的話是心疼哭了。


    大承驚才絕豔的宋家幺子,科考一舉高中,成了當時紅極一時的狀元。


    自古以來,探花郎都是由長相俊朗的人,宋祁司是這些年出現的唯一一個,長得比探花郎還好看的狀元。


    各種說媒的人幾乎要踏破宋府的門檻。


    宋祁司本人卻不甚在意,官職也隻是正六品的侍郎。


    但誰都知道,宋祁司以後必當官途順利。


    可很少有人知道,宋家幺子七歲時因為作一首春日詩,被別人推入寒冬臘月的冰湖裏,自此身體有損。


    世上總有一些人抱著得不到就毀掉的想法,所以宋祁司被人下了慢性毒,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宋夫人愛子心切,最後也是沒辦法了才想著找人衝喜,希望可以救救宋祁司。


    但沒等來衝喜的喇叭,卻等來了一道斬首的聖旨。


    昭平公主想招宋祁司做駙馬被婉拒之後懷恨在心,便找人陷害了宋家通敵賣國。


    宋家上下無一人承認,皆被下獄。


    昭平公主覺得宋家人不識好歹,不僅又暗中毒死了一部分宋家人,甚至還在有些人神誌清醒的時候,生生劃開嘴角,又全部縫合。


    她嫉妒宋家的任何一個人,因為個個都生的貌美,所以每個人不論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她都派人這麽做了。


    宋祁司不僅清醒著受了刑,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受刑,他的阿娘那麽怕痛的人,那天即使疼到冷汗直流也沒有叫出聲……


    最後全員午門斬首,宋家自此無一活口。


    ……


    謝眠匆匆回憶到這,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心疼的根本停不下來。


    為什麽謝今聞每個小碎片的身世都那麽慘?


    他來時,球球說過平行世界線裏麵,宋祁司正高中狀元,騎馬遊街。


    隻有宋家全死完,副本才會開。


    宋祁司停下了動作,把哭的傷心的小人抱進懷裏,他輕聲問:“乖眠眠,為什麽哭?”


    謝眠抽噎著:“宋祁司,你好慘啊,我心疼……”


    宋祁司看著謝眠哭的皺巴巴的一張小臉,並沒有問謝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他隻是笑著去捏謝眠的鼻子:“眠眠,小臉皺巴巴的,哭的有點醜醜的,又可可愛愛的。”


    謝眠:……


    天殺的,他一定要揍死宋祁司。


    他在這情真意切的心疼他,這貨說他哭的醜?做詭異做久了,真就什麽話都敢說。


    “宋祁司,你這樣說話要沒老婆的!”


    宋祁司嗯了一聲:“本來就沒有老婆,眠眠是我的小新郎,我叫你夫君也是可以的。”


    謝眠注意力被帶跑:“那你現在叫一個。”


    “夫君。”


    叫的人麵不改色,被叫的人麵紅耳赤。


    謝眠不自然的捏捏耳朵,嘴角卻可恥的上揚。


    該死,是從哪個世界開始他開始頻繁占口頭便宜的來著。


    不記得了,但是爽爽的,做人老公簡直太爽了。


    宋祁司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新大陸一樣,一整晚夫君夫君叫個不停,惹得謝眠的腰就沒直起來過,隻能任由宋祁司為所欲為。


    天快亮時,宋祁司又要消失了,謝眠迷糊的拽著他的袖子:“阿祁,你想不想去現實世界?”


    宋祁司隻當謝眠在說胡話,低頭親親他:“去哪裏都可以,隻要有眠眠。”


    謝眠輕輕的嗯了一聲,緊拉著宋祁司的手十指相扣:“夫君啊,我會帶你出去的。”


    宋祁司沒有鬆開手,就這麽一直坐在床邊看謝眠睡覺,一直到他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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