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蕭昀亦趕走,顧雲樓才去找了軍醫。


    軍醫給謝眠探完脈,臉色很是不好:“將軍,王爺他根基本就虛弱,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顛簸,已經到了極限。”


    “今日還好,怕就怕明日醒來,王爺緊繃的那根弦鬆懈下來,問題就要接踵而來了。”


    “王爺寒氣入體,風寒怕是要染一遭了,我先去開服藥備著。”


    顧雲樓臉色難看,送走軍醫之後就坐在床榻旁盯著謝眠瞧。


    謝眠臉色白的跟紙一樣,唇色也是蒼白的,不經意間瞟過去,都要以為他是不是不行了。


    “暗一。”


    “屬下在。”


    “帶我口諭給皇上,攝政王已經平安到達軍營,讓他不必憂心。”


    “是。”


    風一吹帶走夜晚的人聲,顧雲樓脫了外衣抱著謝眠躺下,他伸手拂過謝眠的臉頰,有些看不懂了。


    從前和謝眠鬧得那般難看的記憶感覺都模糊了起來,連心動好像都不知道是什麽,他唯一記的清楚的畫麵,便是春風樓那一眼。


    所以他才會那樣生氣,那麽謝眠又是什麽時候愛上他的呢?甚至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也要不遠萬裏來找他。


    顧雲樓想著想著便也睡著了,第二日清晨醒來,他便一直守著謝眠。


    謝眠嗆咳兩聲,他連忙坐起身,見謝眠醒了過來,便倒了杯水,“感覺怎麽樣?嗓子難受嗎?”


    謝眠就著他的手喝了口水,才覺得喉嚨裏舒服些,“好多了......就是感覺身上疼。”


    他說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在他麵前的是顧雲樓啊!


    他瞪大眼睛,手裏的陶瓷杯子直接滾落到床上:“你、你、你……”


    “我怎麽了?”


    謝眠心虛:“沒事……”


    顧雲樓冷哼:“我看你不像沒事,剛才也不知道誰喊身上疼。”


    謝眠輕輕的去拉顧雲樓的衣袖:“是我,身上真的可疼了咳咳……”


    “我在馬背上都感覺自己要散架了,還好飛雲溫柔咳咳……知道體諒我咳……”


    “對了,飛雲呢?就是我的馬,咳咳咳……”


    聽著謝眠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他臉色不是很好,怕是前兩天就一直在咳了,昨晚因為他睡著了,所以才沒能及時發現。


    顧雲樓替他蓋好被子,“你少說點話,軍醫一會兒會送藥來,你喝完再睡會兒。”


    “飛雲已經吩咐人好好照顧了。”


    “哦~”謝眠乖乖的應了一聲,便又躺下了,他好奇的問:“顧雲樓,你怎麽找到我的呀?”


    “我一路上都避開人走了,他們都沒人發現我,一直沒被找到,你怎麽這麽厲害,一下就找到我了。”


    顧雲樓擺著一張臭臉,他實在不知道謝眠怎麽還能這麽喜滋滋的跟他邀功。


    至於為什麽能找到謝眠,他也不知道,隻是下意識就朝著那個方向走了。


    “你還挺驕傲?你知不知道陛下找你快找瘋了。”


    還有我找你也快找瘋了。


    謝眠吸吸鼻子:“我給他留書信了呀,我也道歉了。”


    “這是留了信件的問題嗎?”顧雲樓深吸了一口氣,“等你身體好了,我親自送你回京,你好好跟陛下道歉。”


    謝眠一聽到自己要被送回去,老大不樂意了:“我不走,我好不容易來了,我才不回去!”


    陛下那裏根本就不是問題,他都已經道過歉了,而且他現在還是病號,皇帝總不至於跟一個病人計較吧。


    他還是那小子的皇叔哎,最多嘮嘮叨叨的然後他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 ,反正一直是這麽過來的。


    顧雲樓冷聲:“你不回去也得回去!”


    謝眠氣急:“你怎麽跟謝楊青那小子學?搞獨裁專製,反正我都來了,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原劇情線裏麵,顧雲樓在此次戰爭中雖然大獲全勝,但還是被藩國陰了一把,差點喪命,但僥幸活了下來卻斷了雙腿,從此大夏朝提起顧雲樓的名字不再是欽佩和欣喜,而是滿滿的惋惜。


    他可不是那種沒事硬要來吃苦的性子,他用處可大了,顧雲樓的命他是一定要救的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軍醫的聲音:“將軍,屬下來給王爺送藥了。”


    顧雲樓起身撩開軍帳,接過軍醫手中的藥,然後端到謝眠麵前。


    “趁熱快點喝了。”顧雲樓一臉嚴肅地說道。


    謝眠苦著臉,抗拒的很,這藥怎麽感覺比上次那個還要苦?!


    顧雲樓早知道謝眠不愛喝藥,也沒等他拒絕,端起藥碗就自己喝了一口,同上一次複製粘貼一樣以口渡藥。


    隻是有一點區別,就是顧雲樓這次吻的很凶,帶著懲罰的意味,褐色的藥汁順著謝眠的嘴角流下沒入脖頸,染髒了雪白的裏衣。


    他正要開口控訴,嘴裏猝不及防嚐到一口甜味。


    是蜜餞,他立馬就把要說的話都忘了。


    “你怎麽還隨身帶這個啊。”


    謝眠含著蜜餞,說話含糊不清,“唔,這個感覺比將軍府的還好吃。”


    蜜餞都是一樣的做法,哪來的誰比誰好吃,不過是謝眠一路奔波過來,嘴裏失了味道,所以稍微嚐到一點甜頭,便會覺得這蜜餞怎麽會如此好吃。


    顧雲樓神色暗下來,“因為某個人每次喝藥都像上刑,多大的人了,吃個藥還要哄。”


    雖如此,可隻有顧雲樓自己知道,他其實是怕謝眠嫌藥苦,所以特意準備的。


    謝眠也不戳穿他,笑嘻嘻的看他:“哎呀,真好吃。”


    顧雲樓看他一眼,若無其事的挪回視線。


    喝完藥後,謝眠感覺身體舒服多了,特別是嗓子,那種想咳嗽的癢意暫時被壓住了,他靠在床邊,看著顧雲樓,隻覺得自己來的對,隻有天天見到顧雲樓,他才會高興。


    顧雲樓抬頭看了看他,“你再睡一會,時辰還早。”


    “嗯。”謝眠應了一聲,應景的打了個哈欠,他確實覺得身體乏力的厲害,明明前幾天不覺得,如今在顧雲樓的床上,隻覺得腦子都困呼呼的。


    不消片刻,謝眠就重新睡著了。


    顧雲樓麵露擔憂,一刻也不敢離開謝眠的床前。


    果然,一個時辰之後,謝眠開始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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