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樓把謝眠放在臥榻上,然後立刻起身拉開距離。


    謝眠:……


    “你還在生氣嗎?”他可憐巴巴的抬頭看顧雲樓。


    “我生什麽氣,攝政王逛花樓不是很正常嗎?男人嘛,三妻四妾的。”


    顧雲樓陰陽怪氣的說完,就見麵前的小人垂下了腦袋。


    他……他方才的話說的很重嗎?怎麽一副可憐樣?


    謝眠吸吸鼻子,甕聲甕氣的:“我錯了嘛,我再也不不去逛花樓了。”


    “你別生氣。”


    顧雲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這樣的認錯,哭的稀裏嘩啦的都有,今日謝眠隻是垂個腦袋,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心軟,想要原諒他。


    但是不行!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攝政王不必如此傷神,明日上朝我就請旨陛下解除婚約。”


    “不可以!”謝眠急了,伸手就要去拉顧雲樓,但他摔那一下委實摔得不輕,剛一動作就翻滾又摔下了床。


    “你做什麽!”顧雲樓嚇了一跳,慌忙把謝眠重新抱起來。


    “摔哪了?”


    謝眠委屈,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也不吭聲。


    “說話。”


    謝眠一縮,仰著小臉委屈控訴:“你凶我!”


    顧雲樓:……?


    他不就是,語氣急了一點嗎?這就叫凶了?


    “不凶你,你摔哪了?跟我說。”


    謝眠垂頭,小聲囁嚅:“手……”


    顧雲樓拉過謝眠的手臂,衣袖撩上去一看,白嫩的手臂上赫然已經出現了兩個青紫印記。


    怎麽這樣嬌氣,磕碰一下就成這樣了。


    他臉色也不太好,不動聲色的又把謝眠的袖子放了下來,“大夫馬上就來了。”


    謝眠收回手,抱膝坐在床沿上,哽咽開口:“一定要解除婚約嗎?”


    顧雲樓手一頓,但片刻後還是說:“明日就去。”


    謝眠吸吸鼻子:“可是明日休沐,不上朝。”


    顧雲樓:……


    “那就後日去。”


    謝眠眨巴著眼,是真委屈了,他掉了兩顆豆大的眼淚,抹了把臉就要下床回攝政王府。


    他隻是暫時有一點點不開心,明日休沐他再來找顧雲樓好了,還有一天呢,還有機會的。


    “你幹嘛去?”


    謝眠姿勢別扭的往前走:“回王府,你現在討厭我,我知道你也不想看見我,等你消氣一點,明日我再來哄你。”


    顧雲樓一怔,謝眠從前可沒有這樣的想法,他走上前把人打橫抱起又塞回臥榻。


    “走什麽,不是摔了?”


    恰巧暗一稟報大夫來了。


    “診完脈再走。”


    謝眠巴不得多留一會,老實的不再動彈了。


    顧雲樓請的大夫是個獨身的老人家,經常雲遊在各國,看哪裏合心意就落腳在哪裏。


    皇家曾經也挖過人去太醫院,但老大夫根本不怕,獨身一個人不受威脅,大不了就是一頭創死。


    何況他一身本事,又因為雲遊各國廣受讚譽,皇家還真不能隨意把人拐走。


    如今在大夏國落腳,也是因為年事已高,何況他還收了個小徒弟,不至於一身醫術後繼無人。就是住在城西,離將軍府有些腳程。


    他探完脈,摸了摸胡須,“攝政王身體還是老樣子,並無大礙,但要仔細將養著,正值換季的時候,切莫惹了風寒,容易傷及根骨。”


    “皮外傷開些藥油揉開就成。”


    大夫收了脈枕,“最好還是食補,我給你開一副藥膳方子,王爺身子骨太虛,直接喝補藥容易虛不受補。”


    謝眠乖巧的點點頭,大夫背好醫箱,正準備走時又對著顧雲樓說到:“最近不可行房事,王爺內火有點旺,要戒欲。”


    顧雲樓:……?


    “大夫,我們不是……”


    大夫揮揮手,露出了然一笑,背著醫箱大步流星的走了。


    健步如飛的,謝眠感歎,他這上不如老,下不如小的身體素質,真是絕了。


    顧雲樓咳了一聲,“我讓下人去煎藥。”


    謝眠揪著顧雲樓的衣擺晃了晃,“那你還生氣嗎?”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顧雲樓扯回衣袖,徑直離開了。


    謝眠喪氣的垂下頭:【怎麽辦啊球球。】


    【一點進展都沒有,換別的世界這會不說做了,起碼小嘴是親上了。】


    【這能看不能吃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球球:……


    他本來還心虛,想坦白從寬告訴謝眠他傳錯時間點的這件事的,但他居然忘了他家老大關注點一向如此清奇的,於是他又把到嘴的坦白咽了回去。


    【雖然說好事多磨,可是老大,你之前,可沒有這麽慫。】


    【嗯?什麽意思?】


    球球摸了摸鼻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用過了,你不會用強嗎?】


    【他們都怎麽說來著,吵架的人要是哄不好,就親他,抱他,不管用就接著親接著抱,直到態度軟下來,你就可以好好認錯說話了。】


    【話本子裏都是這麽寫的,人都說氣頭上的話當不得真,隻有消氣了才能心平氣和的說。】


    謝眠一激靈,恍然大悟:【聰明啊你!】


    球球不是很想承認,因為,戀愛軍師往往都是單身!他也是個單身統!!可惡!


    謝眠翻身下榻,感覺這具身體的確有些羸弱了,但不至於是個小病秧子。


    他走出門,看見顧雲樓的貼身小廝連橫,不由得眼神亮了一下。


    “連橫,你知道將軍在哪嗎?”


    連橫揮著手裏的掃帚,很不想搭理謝眠,就是這個人才總害得他們將軍傷心,但是謝眠是攝政王,他要是不回答或者欺君,分分鍾掉腦袋。


    “將軍在書房,不過攝政王,容屬下多嘴一句,將軍在書房處理政務的時候不喜打擾。”


    意思就是識相點就老實待著,別過去觸人家黴頭。


    謝眠自知理虧,好脾氣的回到:“知道了,謝謝連橫。”


    連橫跟見了鬼一樣呆在原地,攝政王同他講謝謝??


    然後連橫就眼睜睜看著謝眠往書房去了……


    真是……白費他口舌。


    暗一從屋頂上飛下來:“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連橫白他一眼:“沒誰,你個暗衛大白天跑出來溜達幹什麽?”


    說著還把掃帚從暗一麵前掃了一把。


    暗一:……


    瑪德,心上人不開竅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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